清晨,天蒙蒙亮,桂花樹上沾滿了點點碎碎的露珠,時不時的滴落下來。
凌藍醒了,摸了摸臉上的一點冰涼,發現自己居然躺在南宮澤的懷里,一覺睡得很好。
睜眼就看見南宮澤沉睡的俊顏,完美無暇,長長的睫毛下形成一道月牙型陰影,靜秘,帶著天使般的誘惑。
睫毛輕輕顫動,露出一雙溫潤如玉的眼。眼里帶著溫暖的笑意,頓時讓她紅了臉。
凌藍急忙起身,被人當場抓住,很窘。
披在身上的衣服滑落下來,帶著淡淡的桂花香,心暖暖的。
“冷嗎?昨晚怎么不叫醒我?”回頭把衣服給他披上,有點擔心,千萬別受了風寒才好。
“沒事,看你睡得蠻香的不忍心吵醒你?!鄙焓謸嵘纤念~,“痛嗎?記得出去換藥,多用幾次可以完全消除傷痕?!?
凌藍搖頭,覺得兩人靠得太近,他溫熱的呼吸噴到了她臉上,濃烈的男性氣息,臉更紅了。
“我先回去了。”她逃一般地跑開了。心澎澎澎直跳,又隱隱帶著不安。
南宮昊天比她先撤一步,如此丟臉的行徑自然不能被人發現,否則他有殺人滅口的沖動。
他怎么就發神經了?難言的舉動讓他整個人處于一種爆發狀態。
在離親王殿不遠的地方,他攔下了凌藍。
凌藍抬頭看著半路擋道的人,心漏了一拍,有種被人抓包的感覺。
“奴婢參見皇上,皇上……”
“免了?!蹦蠈m昊天大手一揮制止了她羅嗦的跪拜禮。
“以后不許再靠近親王殿一步?!彼畹?,他們兩人在一起的場景讓他不爽了,非常非常的不爽。
“為什么?”凌藍反射性的問道。等察覺到自己與對方的身份時,話已脫口。
她不后悔,南宮澤已被禁足,如果她也被禁止出入親王殿,那就剩下他一個人了,偌大的一個宮殿只有一個人的冷清她飽嘗過,沒人會喜歡。
南宮昊天的眸子一下子變冷了,“這是命令,朕說的話就是命令。”她反抗他了,很好,若他沒記錯,這是她頭一回公然反抗。
只為他,很好。南宮昊天冷笑。
“記住你的身份,你沒權利過問朕的決定。”
身份?是因為她配不上大貝勒?就算皇上再不待見他,他也是大貝勒。如同駱統領一樣,覺得她配不上他,所以指婚了。
“奴婢知道自己的身份,奴婢只是奴婢,既是奴婢,奴婢愿意去親王殿伺候大貝勒?!鄙矸萦肋h是跨不過的一道墻,既是奴婢,她就用奴婢的身份去陪伴他好了,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孤單強。
一個人守著一座宮殿,還不如兩個人走到一起。
她只是單純的想陪在他的身邊,不想再讓他再回到從前。
大多的孤獨總會另人無法忍受。
她喜歡看他輕然一笑,喜歡看他淡淡的滿足,像冬日的陽光,感染了她。
南宮昊天臉色瞬變,越來越陰沉,奴婢?即使做奴婢也想跟著他?朕偏不如你愿。
“女人,別妄想了。爺的女人即使不要,也不許別人指染?!?
凌藍睜大眸子,他終是知道了。
“皇上,奴婢不敢高攀,奴婢也從來不是誰的女人?!?
“山谷里曾說過的話,這么快就忘了?要不要朕提醒你?”南宮昊天的手指曖昧的滑過她的唇,若非臉色陰鷙得可怕,還以為是在。
“現在身體倒是有承受能力了,不過,人太丑了?!蹦蠈m昊天冰冷的道出事實。
凌藍臉色煞白,心狠狠收縮了一下,她不懂這種情緒從何而來,只道他的話太傷人。
原來在他眼里她果真不堪入目,他的怪異眼光她漸漸有所了解,可話再次從他嘴里道出,卻覺得難以接受。
究竟是她怪異,還是他怪異了?
“奴婢當時所言并無其他意思,請皇上忘了吧!奴婢失言了?!闭Z氣有些不足,呼吸似乎也有點不順暢。
可能夜里受了風寒吧!明明大貝勒還為她披了件衣服,什么時候她身子也變得嬌氣了?
看著她突然煞白毫無血色的臉,南宮昊天有絲不忍,“朕的事輪不到你來管,忘不忘也由朕來定。朕最后再說一遍不許再靠近親王殿一步。”
南宮昊天走了,凌藍望著他離去的方向,好半天不知何去何從。
眼睛有點酸澀,不知是為哪般。
最終游魂似的回了絲樂坊,她又被困在這方天地里了,還有什么地方是她能去的?
現在她與大貝勒一樣了,獨自守著一座宮殿,也許再也看不到那輕然溫暖的笑了。
南宮澤一大早派卓安出宮請十五皇叔了,他開始為自己爭取,從十五皇叔手里接過難辦的案子辦理,爭取換取皇上對他的另眼相看。
皇上不待見他,一為他母后的死,但那場皇權爭奪戰畢竟不是他發起的,那場戰爭里沒有絕對的誰對誰錯,他同時也是受害者。還有一部分源于自己的不爭取,什么都無所謂的態度。
南宮亦天不動聲色,留下人手供南宮澤調遣,他知道他在開始為自己爭取,也知道他為什么去爭取,唯一不知道的是爭取是否有效。
小喜子的話他始終不明,只怕沒有他們所想的那么簡單。
他并沒有告訴南宮澤他的顧慮,爭取是否有效要到最后才知道。若一開始就因為顧慮而放棄了,結果永遠不會有了。
南宮澤整天關在房間里整理案件,他很聰明,很多問題一眼就能看出。他無法出殿,只能派遣十五皇叔留下的人手,竭盡所能的完善手中的案件,爭取盡快走出親王殿范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