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食?爺怎么沒有誤食?”南宮昊天火大的用手使勁揉搓她的臉,恨不得搓下一塊皮來,他倒要看看都涂抹了些什么玩意。
“好痛?!绷杷{忍無可忍地拍掉他的魔爪,捂著鐵定被搓紅了的臉頰幽怨的看著他,“‘墨草’的藥效可以持續三天,你就是搓破皮也搓不掉。”
“三天?好,三天就三天。”爺看你三天后還能耍什么花招?南宮昊天敢百分百肯定這女人是故意的,
看著她那即使紅了也看不出來的黑臉,剛壓下的怒火又有了復燃的趨勢。索性轉過身,“走吧!”耽擱了好幾天,沒時間再耽擱了。
也不知道宮里的情況如何,小喜子能順利隱瞞下來嗎?
南宮昊天走在前面,凌藍像個小媳婦似的埋頭跟上,中間不遠不近的隔開一段距離。
突然,他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看她。凌藍隨即也停了下來,低著頭,不知道地面有什么好看的。
她怕他?而且很拘謹,變得很不一樣了。
真想敲開她的腦瓜子看看她在瞎想些什么?南宮昊天回走,不容分說地拉著她的手往前走。
一路無話,約莫兩刻鐘出了森林,來到了鎮外,之前遭遇黑衣人的地方。
凌藍正在糾結要不要進鎮的時候,南宮昊天同時停了下來,從懷里掏出一封信函轉交給她。
“女人,拿著這封信去石涼縣找知府林巖清,信后他知道該怎么做。至于你,在爺沒到石涼縣時不許離開?!蹦蠈m昊天看著她,似要看穿她心里的想法,若想逃跑,再落到他手里可就沒她好過了。
凌藍猶豫著,不知當不當接,能離開固然是好,再呆在他身邊她怕被有所察覺。可一旦離開那她當初來此的目的,貧民窟的大伙一切不都白費了嗎?
“你為什么會來這兒?”凌藍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問。如果,她是說如果有那可能的話,她也就安心了。
南宮昊天挑眉,萬萬沒想到她有此一問,這代表她對他有一點好奇了嗎?
“找人,找一批被流放的貧民?!彼运畛醯脑L人也不盡是謊言。
凌藍笑了,雙眸似月牙彎彎,接過信函道了聲,“你小心點。”貧民窟的大伙拜托他了,所以一定要平安。
南宮昊天唇角飛揚,因為她的一句話,覺得整個世界突然間變得更加美好了。
“你以為爺是誰?只有爺要人死的,沒有人能叫爺死?!?南宮昊天狂妄的說道,能叫他死的怕是還沒生出來。
凌藍笑而不語,轉身離開。他的話不無道理,高高在上的皇帝,讓人生則生,讓人死則死。
目送她離開,直到消失在他的視線。南宮昊天立刻換了一副神情,先前的柔軟散去,目光變得凌厲。
走到鎮口,果然,黑衣蒙面人一直在此守株待兔阻止他進鎮。
南宮昊天冷笑,越是阻止他,他越偏要進去。大意輕敵一次兩次就好,絕對沒有第三次。
干凈利落地收拾掉學不會教訓,總出來送死的平庸之輩,大剌剌地進鎮,躺在身后的黑衣蒙面人無一活口。
再次進入石隱鎮才發覺鎮子街道荒涼得可以,行走在外的無一不是老若病殘,神情呆滯目光恍惚,人與人之間幾乎沒有交流,只有對生活絕望的人才會出現的表情。
這座鎮子里究竟發生了什么?
南宮昊天走上前,攔住一位老婆婆。老婆婆只是微微抬眸看了他一眼,繞開他繼續走自己的路。
“等一等,老人家?!彼D身一個大跨步又擋在了老人的面前,“能告訴我發生什么事了嗎?鎮子里為什么這般冷清?”
老婆婆猛然抬頭,眼睛里閃過一絲慌亂,“沒事,沒事,這鎮子里一直都是這么冷清的。”
南宮昊天確實的捕捉到了她眼里的情緒,“是嗎?那鎮子里的年輕人都到哪里去了?”
“出去做活了,都出遠門做活了。”老婆婆答得很快很急,就像原本套好了的詞一樣,他一問她脫口而出。
說完,急忙越過他,仿佛有惡人身后追趕。
南宮昊天連續問了幾人,得到的答案一模一樣。知道問不出結果,他也索性不問了,找了處空置的民房安頓下來,等候林巖清趕來。
他剛進入民房,勉強找了塊安靜的床板躺下來,就聽見隔壁傳來敲打中間隔斷板的聲音。
接著一陣咳嗽,“年輕人,別再打聽了,趕緊走吧!離開鎮子,走得越遠越好。”說話的是位老人,身體很差,一邊說著一邊不停地咳嗽。
南宮昊天咻地坐起身,直覺老人會說點什么,“老人家,為什么要我離開?鎮子里發生了什么,告訴我好嗎?”
“年輕人,別多問,不告訴你也是為你好。”老人語重心長地說。
“我這人好奇心重,探不出個原由不會不明不白走的。”南宮昊天貼近隔斷板,套著這位好心腸老人的話。
“唉!”老人重重地嘆了口氣,似想舒展心里的郁結,“年輕人,好奇心太重會喪命的?!?
“老人家,這天底下還沒有能取我性命之人,您就給我說說吧!”他催促且狂妄的說道。
“……呃”老人剛想開口說話,話音突然中斷,轉為一聲呻吟。
‘砰—’有東西刺入身體又釘在了隔斷板上。
南宮昊天震怒,這種東西很熟悉,他避開老人的位置一腳踹在隔斷板上,中間的木板應聲而裂。
隔壁屋子的老人躺在血泊里,心臟的位置插著一支箭羽,穿透了身體刺入身后的門板。
“老人家,老人家……”南宮昊天扶著老人的身體,心中的怒火快要無法抑制,若不出宮一趟,他真不敢相信天下竟有如此目無王法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