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緊急,現在栓繩子已經來不及了。
要麼說,人的腦子有的時候,真是給逼出來的。我突然想到以前我爸用船給人運沙子,卸貨的時候,都是在船艙和甲板之間搭上一塊長板。這樣做,是形成一個可以讓手推車在上面通行的斜坡。我現在也是身處船艙,這方法完全可以效仿!
於是我就對著上面喊道:“多多,你們來找找看,看有沒有什麼跳板或長板一類的東西?慢慢給我們放下來,形成一個斜坡?”
多多和麗莎連忙回頭去找,而我們三個人又重新回到背靠背的防衛姿勢。心中不禁暗罵:真是他媽倒了血黴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食人鼠還沒處理利索,這又來了個骷髏復活。
想歸想,但是眼前的困難還得面對。我用手電一照,發現爬起來的骷髏越來越多,已經比剛纔多了一倍還不止。我們也不能在這麼傻等了,我率先就開了槍。老鬼看我已經開了火,就業連忙跟上隊伍。狄更斯不用多說,自有定奪。
船艙裡頓時又是火光四起,槍林彈雨。子彈就像是雨點似的川向那些血淋淋的骷髏。本來骷髏那種沒有血肉、空洞洞的樣子,就已經夠嚇人的了。在子彈噴射的槍火映襯下,更是顯得面目猙獰。
我們驚奇地發現,子彈對他們的傷害力作用好像不是很大。想想也是,本來子彈都是爲了對付一些有血有肉的生物的。現在眼前的這些,都是些沒有血肉的空骨架子。自然不會起什麼作用。
狄更斯也發現了這種情況,就連忙對我們說:“集中火力,打他們的頭!”
我跟老鬼聞言而動,就立刻集中火力,向著那些骷髏的腦袋射擊。這個打法,對我和老鬼來說,都不是很陌生。因爲之前在學校、在網吧,都沒少打CS。我們最喜歡的打法就是:自己隱蔽在一個角落裡,悄悄等待敵人出現。在他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悄悄照他們腦袋來上一槍,完美爆頭!
現在場景雖然不一樣,但是打法相同。而且,很不是活人,不用擔心刑事犯罪的問題。我和老鬼立刻開啓狙擊模式,幾乎是一槍一個。都將那些向我們走來的骷髏,給打得沒了頭顱。不一會兒,就將那些骷髏全部擊斃。有看不到或遺漏的地方,我和老鬼都會給對方及時補充。
如此完美的配合,我和老鬼不禁相互擊掌慶賀。我和老鬼自是心中洋洋得意,同學們起的“黃金搭檔”外號,還真是沒起錯。狄更斯此時也停下了槍火,估計也將那些骷髏架子收拾的差不多了。
“閒暇”之餘,我們又用手電照了一下。這一照才發現,我們高興的太早了:那些被打掉了頭的骷髏,卻依然存活。縱然沒有頭顱,也還向著我們爬過來!甚至有的頭顱,開始往那些沒有頭的骨架身上滾去,像是要長回去似的。
這就不合常理了,完全不符合科學啊!想到這,我不禁一笑:我們這一路上走來,遇到的事情和物體,哪樣是符合常理、符合科學的?
老鬼聽到我暗自的笑聲,連忙問道:“靠,東家,你不會是嚇傻了吧?這種環境你還能笑得出來?”
“滾蛋,你特麼才傻了呢!”我說,“我只是想到目前發生在我們身上的事情,有點太他媽扯淡!”
老鬼也一笑,說:“是啊,你要這麼說,我就能夠理解了。咱們這樣傻B兮兮的,爲的是什麼呀?”
“甭管傻B不傻B了,先解決了這些個東西再說。”我說。
我們沒有再說話,就繼續用槍掃射這些“不合常理”的東西。讓我們更加害怕的是,這些被打掉了頭的骷髏,好像爬的更快了!
狄更斯這時候說:“我看用子彈效果不大,打再多的子彈都是浪費。倒不如徒手肉搏,二位意下如何?”
我們打的正手腳發熱,渾身都是使不完的勁兒。狄更斯這麼一說,我們自然是一百個同意。自從離開學校,已經好久沒有一試身手了。學的跆拳道,幾乎沒有派上用場。唯一一次,就是在薩凡納那次和天鵝人交手,還丟了人。這次,說什麼也得挽回點面子!
說幹就幹!我們立刻取下掛在身上的槍,拿在手裡當作武器。對著這些迎面而來的東西,就是一陣海打。當然,我們原有的陣型也已經散開,各自自由發揮。
從槍戰改成自由搏擊,我們的戰鬥熱情立刻就上升了一個層次。我們或摔、或踢,或用手中的槍打,立刻和眼前這些復活骷髏戰作一團。我得著空隙,回身去看狄更斯,他也是鬥志昂揚。
我就這稍稍一愣神的工夫,就感覺到小腿已經被一隻手抓住了。用手電一照,果然是一隻沒有血肉,但依然血淋淋的手。再看那隻手的上方,骷髏已經張開嘴,狠狠向我的腳踝咬了下去!
我連忙向後一撤腿。沒想到用力過猛,竟將那骷髏架子扯成了兩段。上、下半身,依然分離了開來。它的上半身依然抓著我的腳不放,依然張嘴胡亂地對我的腿啃咬著。上下排牙齒,碰撞的“咔咔”只響。
我怒從心起,把手中的槍槍托向下,用力向著骷髏頭狠狠地砸了下去。“咔嚓”一聲,那骷髏頭就被我砸得粉碎。那隻抓著我腳踝的手,暫時鬆了開來。我連忙使勁力氣,將它那殘餘的部分向著旁邊一踢。將那分量不太重的骨架,踢得老遠。那骨架一下撞在了牆上,撞得稀碎。
我剛解決了這一個,就聽到老鬼喊道:“臥槽,頂不住了!這幫復活的東西還沒搞定,那幫吃人的畜/牲又來了。”
我一看,果然,又多出了幾隻食人鼠。就在這緊要關頭,從我們頭頂上傳來了亮光,是多多和麗莎找東西回來了。
“方雨,沒找到你說的長板。”多多說,“但是我們將救生艇拖過來了。雖然有鏽的太厲害,你們就將就著用吧!”
我正好奇,她們兩個小姑娘家家的,怎麼可能拖得動一個救生艇?多多和麗莎就將那鏽了的救生艇給伸了下來。原來,那救生艇的船體已經全部掉落,只剩下大概的一點鋼鐵骨架。
一般,船上救生艇的重量都不會很大,爲的是方便調取。而且,多用質輕浮水的材料做成的。可眼前這個,不知道爲什麼不大一樣。可能是這“卡羅爾·迪林”號建好的那個年代,技術還比較落後。
我試了試,這船骨並沒有鏽透,質地還算結實,就連忙回身去喊狄更斯撤退。老鬼見有了逃生通道,就像是抓著救命稻草了。連忙三步並作兩步,一咕嚕就爬了上去。狄更斯聽到我喊,就連忙也是且戰且退。
老鬼一到達上方,就連忙又俯身下來向我伸出手來,要拉我一把。我成功上來之後,就又伸手去拉狄更斯,也將向上拉拽。由我的角度向下看,那些骷髏架子和食人鼠,竟然也試圖順著我們搭建的“梯子”向上爬。
畢竟那些動物的爪子,不如我們人類的手。任憑它怎麼爬,也爬不上來。
就在狄更斯剛要脫身的時候,一隻肥大的食人鼠縱身一跳,咬住了狄更斯的腳。狄更斯自然是疼的一哆嗦,甩了幾甩,沒有將那食人鼠給甩脫。情急之下,就一槍把它給崩了,這才得以逃脫。狄更斯順手一推,將那救生艇的船骨給掀下船艙。
待狄更斯在船甲板上坐定之後,我們看到他臉色蒼白,已是疼的滿頭大汗。只見他連忙將鞋子脫下,伸手從褲腿上抽下軍刀。照著自己的腳,就是一刀。毫不猶豫地將他那被咬的三個腳趾頭,一刀給剁了下來。
我們其餘四個人,看的是膽戰心驚、心驚肉跳。別說砍了,就是看著都覺得疼痛不已。那腳趾頭被砍下之後,鮮血直流。狄更斯連忙又從衣服上扯下一塊布條,把自己的腳踝給使勁紮了起來。那腳趾頭的血流,頓時也小了少許。
狄更斯擡頭對我說:“別傻站著了,過來搭把手!”
我看都已經看傻了,哪還知道幫忙。更不知道,該怎麼幫狄更斯。但我還是連忙底下身,聽從狄更斯的吩咐。
狄更斯將傷口用力擠了擠,將那些黑血擠了出來。一直擠到冒出紅色的血,方纔停下。然後,又用碎布將傷口過了起來。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狄更斯多我說:“從槍裡取下一顆子彈,將彈頭卸了。”
我連忙取下彈夾,拿出一顆子彈。但是看來看去,也不知道該怎麼卸彈頭。我看向老鬼,老鬼自然也不知道。
“讓我來吧。”狄更斯說,“替我摁著。”
我就用力摁著狄更斯的腳,將子彈遞給了他。只見他兩手用力一掰,就將彈頭給取了下來。然後問我:“有火沒?”
我一下就明白,他要幹什麼了。老鬼好像也明白了,就連忙從放水背囊裡翻出火柴,問他行不行?狄更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