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要是直接開動快艇的話,極有可能暴露自己。引擎的轟鳴聲,肯定會讓我們成為眾矢之的。于是我跟老鬼商量了一下,覺得還是從水路進(jìn)發(fā)比較穩(wěn)妥。事不宜遲,打點了裝備,扒著船邊就準(zhǔn)備下水。
剛一用力,我就感到胳膊傳來一陣劇痛。這才意識到,剛剛自己的胳膊在水中中了一槍。一時情急,也沒顧得上看。現(xiàn)在再定睛一瞧,發(fā)現(xiàn)鮮血已經(jīng)染紅了整個袖子。
老鬼看到我的表情不對,剛想問我怎么樣,就一下也看到了我胳膊的情況。連忙將我的胳膊拽過去,說道:“讓我看看!”
老鬼將我的袖子往上一捋,我們倆頓時都有些心驚肉跳。只見我胳膊上的傷口像個泉眼,鮮血正如泉水般從里面不斷地往外涌。老鬼說:“得把彈頭挖出來。不然,會血流不止,傷口也無法愈合。”
說著,他就從褲腿上抽下了軍刀,然后向我看了一眼。我沖他點了點頭,表示沒問題。老鬼將自己的袖子撕下一角,然后用力地將我胳膊的上半部分扎起來。拿起軍刀,就準(zhǔn)備開始。看著自己的肉被割開,是很惡心的畫面,老鬼讓我調(diào)過頭不要看。
我想,在沒有麻醉的情況下。越是不看越會覺得疼,還是看著比較靠譜。于是我向老鬼眨了眨眼睛,說:“來吧,爺挺得住!”
我們上次從薩凡納得了一筆錢之后,最近一次的采購的都是頂級裝備。自然少不了防水背囊,包里的物品都沒有受到水的浸泡,或是潮氣的侵蝕。這也主要得益于我吃的那次虧:之前將姑媽的筆記本,用塑料袋裝起來放進(jìn)包里。可因為不是完全密封的,還是被水泡了一部分。于是,無論從下雨的角度考慮,還是為了防潮,都必須得買防潮防水的裝備。
老鬼再沒言語,從包里取出了棉花和酒精,將那白色的刀刃擦了擦。又將刀刃,在火上來回過了過。捏起我傷口就開始下刀子。他剛一捏,我就疼的差點暈過去。對著我的傷口就是一刀,割開了條長長的口子。然后,用尖尖的刀刃刺進(jìn)那個傷口。用力一挑,將里面的彈頭給挑了出來。
我疼得滿頭大汗,看彈頭被挑出來,也是松了一口氣。似乎傷口已經(jīng)沒有原先那么疼了,血也慢慢停止了。這感覺,讓我突然想到三國里關(guān)羽“刮骨療傷”的情節(jié)。當(dāng)然,他那是漢子,刮的是骨頭,跟我這完全是兩碼事。
老鬼看血已經(jīng)止住了,就用酒精給我擦了擦。又從包里取出了防水蛋白創(chuàng)口貼,在我的傷口涂了幾圈。那防水創(chuàng)口貼還真是管用,只一兩秒鐘的時間,就凝固形成了一層薄薄的防護(hù)膜。
我和老鬼也不再耽擱,就向著剛剛被炸掉的那艘小型貨輪的方向游去。雖然它已經(jīng)被炸得面目全非,但是還沒有完全沉沒。按照我們的判斷,既然多多和狄更斯他們都在附近被俘,那麗莎應(yīng)該不會離得太遠(yuǎn)。
我和老鬼借著其它船體的掩護(hù),像捉迷藏一樣地,左彎右拐地向著那個方向游去。慢慢地,接近了被炸的船。“何建國”手下的人好像幾乎都撤回去了,只留下了零星的一兩個人。
就在我們剛游過一艘大貨輪船頭的時候,就聽到有人叫我的名字。回頭一看,是麗莎!謝天謝地,這讓我和老鬼頓時松了一口氣。
我們回去的目的就是想找到麗莎,現(xiàn)在她平安無事地出現(xiàn)了。我們就立刻沿著原路返回,找了個不起眼的巖石邊,悄悄上了岸。
現(xiàn)在,多多、狄更斯和湯姆,都在“何建國”的手上。我們強攻不可能,只能智取。他們唯一有可能呆的地方,就是“何建國”的老巢——那個山洞。
我們?nèi)齻€人就當(dāng)即決定,先找個地方隱蔽起來。等到天黑以后,在向著那山洞進(jìn)發(fā)比較安全。要不然,在這光天化日之下,“何建國”的耳目眾多,指不定在哪就會被逮著。還好,沒費多大勁,我們就找到一個隱形的巖石縫隙。那是在三塊巨大巖石的中間,像是一個隱形的露天小山洞。陽光能夠直射進(jìn)去,倒是異常的暖和。
我們?nèi)齻€人,都是疲憊不堪。躺在這山洞里,曬著陽光,就不想再動彈了。沒多一會兒,麗莎和老鬼就分別沉沉地睡著了。我想著多多的處境,有些隱隱地不安。但轉(zhuǎn)念一想,只有養(yǎng)足了精神晚上才能戰(zhàn)斗,就也很快進(jìn)入夢鄉(xiāng)。
話不多說,轉(zhuǎn)眼間,半天就過去了。太陽漸漸西沉,黑夜也悄悄來臨。我們是被一陣冰冷的海風(fēng)給凍醒的,三個人都是冷得牙齒打顫。抬頭一看,月亮都升起了。
由于是剛剛醒來,三個人都是迷迷糊糊的。被海風(fēng)這么一吹,凍得頓時清醒了不少。稍微吃了點東西,就立刻展開行動,向著“何建國”的老巢,逼近了過去。
起初,麗莎還有些不明確我們此行的目的。聽我跟老鬼一講事情的經(jīng)過,看到我的羊皮地圖,同樣也是驚異無比。這才明白,我們是去救人。不,應(yīng)該說是去換人。
可現(xiàn)在的問題是,怎么換?強攻,不可能!那就只有智取。可“何建國”是個極其聰明,又是心機極深的人,對我們肯定有所防備。從眼前的情況,就能看得出來。
既然他沒有殺了狄更斯他們,就料到我們中至少有一個,不,應(yīng)該說是料到我還活著。只要我活著,就肯定會回去救他們。既然我有把柄(多多)抓在他的手中,就料到,我肯定會對他言聽計從的。
等我們靠近到山洞,才發(fā)現(xiàn)這里戒備森嚴(yán),到處都是他的人。山洞的里里外外,防備的滴水不漏。連只蒼蠅都飛不進(jìn)去,更不要說偷襲了。
我們?nèi)齻€人一時沒了主意,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待仔細(xì)一琢磨,將事情反過來思考。我頓時心生一計:既然暗算不可能,那就只有明著來。
“明著來?”老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