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黎見事已至此,站過神來,與鳳七七相對而立,如黑曜石般的雙眸之中滿是柔情,微微一笑,開口說道:“本王這次定然是要前往柔然的,愛妃獨自在府上,一定要萬事小心,若是有什么事的話,可以去找六哥,知道嗎?”
鳳七七莞爾一笑,開口道:“是,王爺放心的去吧,府上一切有我呢。”
君莫黎頜了頜雙眸,當著所有人的面,欺身上前,在鳳七七的額頭之上,印下一吻,希藍將一切看在眼里,不禁秀眉微微一蹙。
隨即君莫黎對皇上說道:“父皇,此事事不宜遲,兒臣決定,就在近日啟程,現下瞧上去是沒有任何癥狀,但保不齊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情,一定要盡快尋得解藥。”
皇上頜了頜首,開口說道:“好,那便速速啟程,朕會叫人挑選兩匹神駒,路上的盤纏也會備好。”
君莫黎道:“是,兒臣明白。”
隨即皇上望著翟懷,開口說道:“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帶著黎親王去挑選神駒?”
摘環躬身一禮,忙開口說道:“是,奴才明白,黎親王,側妃,隨老奴前來。”
語畢,翟懷率先走出了德妃的臥房,向內務府的方向行去,希藍緊隨其后,君莫黎則站在原地,定睛望著鳳七七,眼神之中滿是不舍。
而鳳七七也是一樣,緊蹙著秀眉,不舍的望著君莫黎,朱唇輕啟開口說道:“王爺一定要萬事小心。”
君莫黎回以一笑,并未答話,隨即徑直的走出了德妃的寢殿,緊隨翟懷身后,前往內務府拿盤纏。
待君莫黎一切準備妥當之后,與希藍雙雙騎著神駒,走出了內務府,向皇宮外疾馳而去。
就在這時,一襲朝服,受傷未愈的君夙羽,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內務府的大門后,望著君莫黎與希藍的背影,嘴角牽起了一抹邪異的淺笑。
希藍與君莫黎遠行了一段距離之后,準備在一條小溪便露宿一晚,便停了下來,沒有行軍打仗時的營帳,兩個人治好在干燥的地方暫作休息。
君莫黎找了些干枯的樹枝,搬到了一棵大樹之下,從懷中拿出火中,點燃了枯柴,與希藍在火堆旁相對而坐。
希藍望著被火光映紅臉龐的君莫黎,嘴角不由得牽起了一抹淺笑,如明珠般的鳳眸內,滿是滿足之色,不禁心中暗忖:若是日后能一直這般與他獨處便好了。
但希藍心中非常明白,君莫黎注定不會只有一人圍繞在其左右,此生必定如眾星捧月般的生活下去,但此時此刻,希藍的內心之中,被幸福塞得滿滿的。
雖然皇上為君莫黎與希藍帶好了各種點心和吃食,但希藍忽然雙眸之中閃過了一抹玩味之色,身位柔然總將軍的性格爆發出來,莞爾一笑,開口說道:“王爺,這里恰巧有一條小溪,不如我們抓些魚來烤著吃,王爺意下如何。”
君莫黎聞言,微微一愣,隨即了然,開口說道:“好啊,本王都快忘了,你曾經是那個馳騁疆場的女將軍了。”
說做就做,君莫黎用樹枝,制作了兩個簡易的魚叉,微微一笑,將其中一支扔向希藍,希藍穩穩的接在手中,兩人相視一笑。
一齊向消息便踱步走去,專心致志的望著小溪下面的一舉一動,忽然君莫黎雙眸微微一凝,借著夜色,一條大魚從君莫黎的眼前一閃而過,君莫黎屏氣凝神,緊握著魚叉,等待著大魚再次出現。
而就在這時,希藍猛地將手中的魚叉插向小溪,隨即拽出魚叉,在魚叉的頂端,一條尚且活蹦亂跳的大魚問問的被定在魚叉之上。
隨即希藍定睛望著君莫黎,嘴角牽起了一抹淺笑,而君莫黎并未見到這一切,依然專心致志的望著水面。
忽然君莫黎重復希藍的動作,同樣插上了一條大魚,隨即君莫黎抬起頭來,望著希藍,頓時微微一愣,兩人相視而笑。
回到了火堆旁,將魚簡單的處理好,穿在了筆直的樹枝之上,希藍微微一笑,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瓷瓶,向魚的身上撒去。
君莫黎見狀,不禁心生疑惑,墨染的劍眉微微一蹙,開口說道:“你在撒寫什么東西?”
希藍聞言,晃了晃手中的小瓷瓶,莞爾笑道:“這個嗎?這個是鹽,我還小的時候,每次外出,都會帶著這個,已經成為了習慣了。”
君莫黎笑道:“還是你想想的比較周到,沒想到你一介女子,竟然捕魚的技術如此嫻熟,定然先前經常做這些事情吧?”
希藍頜了頜雙眸,陷入了回憶之中,微微一笑,開口說道:“我在柔然,自幼便被父皇當做男孩子來養,所以便養成了爭強好斗的性格,這種捕魚的能力,早在我七歲之時,便已經將其中的要領摸透。”
君莫黎道:“看來,你的童年一定異常豐富多彩,不比我們這些王爺,父皇一共有起個兒子,卻未曾得到一女,自幼本王的身邊便滿是陰謀,陷害,本王也是這般艱險一步一步走過來的。”
希藍聞言,不禁有些微微同情起君莫黎來,自小沒有母親的呵護,而父親又是一國之主,當然不會有任何的空閑理會一個并不得寵的王爺。
希藍頜了頜雙眸,想著說些什么,緩解下氣氛,隨即開口笑道:“王爺不曾知道,我被視為男孩子的日子里,父皇總是不怎么管束我,因此還創下過彌天大禍。”
君莫黎好奇的開口問道:“什么大禍?”
希藍道:“那就是用雙手,將一個前來柔然準備歸順我國的一位王子,硬生生的打殘,還導致了兩國的大戰,但畢竟敵國非常的弱小,最終戰勝,但我的內心之中一直對那個王子心有愧疚,人家已經準備歸順,我還要……”
君莫黎緊蹙著墨染的劍眉,開口打斷道:“這也不能怪你,你尚且年幼,小孩子知道些什么,無需自責,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在怎么自責,都于事無補,不如讓自己活的輕松自在些。”
希藍頜了頜雙眸,嘴角牽起了一抹淺笑,如明珠般的鳳眸內閃過了一抹幸福之色,朱唇輕啟開口說道:“王爺還真是看得開,若是王爺出身柔然,想必我們一定在自幼便會成為好朋友。”
君莫黎聞言,不禁想起柔然的使者前來大晉之時,表明了希藍非君莫黎不嫁,并且紆尊降貴進球側妃之名位,頓時內心之中滿是疑惑。
借著這個機會,君莫黎頜了頜雙眸,開口說道:“為什么你執意要嫁給本王?并且一國公主,竟然只求側妃之位?”
希藍聞言,微微一愣,立時雙頰泛起了兩朵緋紅,朱唇輕啟開口說道:“妾身說,不打不相識,王爺會信嗎?”
君莫黎見狀,開口笑道:“呵呵,當然信。”
就在兩個人相互訴說陳年往事只是,轉瞬便到了深夜,希藍也略微出現了一絲絲困意,打了個哈且,微微一笑,開口說道:“王爺,妾身有些累了,不如我們睡下吧。”
君莫黎聞言,開口說道:“辛苦你了,為了德妃,還要你陪著本王走一遭,這荒郊野嶺的,還要睡在地上,你一個女子,真是為難了你。”
希藍頜了頜雙眸,開口說道:“難道王爺忘了,我們曾經在戰場上還有過一戰,妾身乃是柔然的總將領,這點小困難,不知道妾身曾經經歷過多少次,我自己都有些記不清了,夫妻之間,何須如此客套。”
君莫黎見狀,有些微微尷尬,隨即開口說道:“那好,你在這邊歇息吧,這邊的地面被火烤的比較干爽,不至于著了風寒。”
希藍莞爾笑道:“那王爺呢?”
君莫黎道:“本王無妨,我還不困,你先休息吧,這里有本王守著,你大可放心的睡下。”
希藍聞言,秀眉微微一蹙,開口說道:“那好,妾身也陪著王爺。”
君莫黎頜了頜雙眸,開口說道:“那好,本王去在弄些干柴,明日還要趕路,你早些睡下吧,本王去去就回,回來便睡。”
希藍這才妥協,微微一笑,開口道:“好,妾身等你。”
君莫黎起身,借著月色,開始在火堆周圍撿取些柴火,待君莫黎折返而回之時,希藍早已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君莫黎微微一笑,自顧自的開口說道:“不是說好等本王回來的嗎,看來真的是累了。”
君莫黎將柴火仍在火堆之中,在火堆旁,仰臥著望著星空,心中想著鳳七七在府上在做什么,小世子有沒有好好睡,有沒有深夜驚醒,有沒有出現什么亂子,不禁墨染的劍眉微微一蹙。
而希藍雖然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但像她與君莫黎這樣的高手,怎么會熟睡,在君莫黎正反而會之時,希藍便睜開了雙眸。
就在這時,黑暗之中,一雙深紫色的妖異雙眸,悄無聲息的定睛望著君莫黎的一舉一動,君夙羽不由得嘴角牽起了一抹邪異的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