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七七凝眉,難不成剛剛自己當真是說了夢話!
她倏然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剛剛在睡夢之中說了那么多的話,他到底是聽見了什么?
尹黍唇邊掀起了一抹帶著玩味兒的笑,他的雙眸微彎像極了夜空之中皎潔的弦月,好像是鳳七七的臉上有花兒似的,他笑吟吟地望著她,倒讓鳳七七覺得好生不自在。
鳳七七雙唇緊抿,眉黛深凝地望著尹黍。
一時間,房間之中的空氣像是凝固了似的,唯有兩人的呼吸聲清晰可聞,似乎兩人誰都不想要打破這份靜謐似的。
良久,還是鳳七七先開了口,“你身上的傷如何了??!?
“你是在關心我嗎?”尹黍笑了笑,湊到了鳳七七的面前,他頎長的睫毛,都能夠掃到鳳七七的臉上,炙熱的呼吸噴在了鳳七七的泛著緋色的側臉上,將棱角分明的下巴抵在了鳳七七的香肩上柔聲說。
鳳七七感覺像是泡進了浴桶當中,整個人都是軟綿綿的,她背后緊靠在了墻壁上,抬手抵住了尹黍的肩,壓低了聲音說:“擅闖王府可是死罪,你快走?!?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就算是死我也要做一個風流鬼。”尹黍抓住了鳳七七的皓腕,微微地瞇了瞇雙眸,一吻落在了鳳七七的側臉上。
“別……”
鳳七七想要推開了尹黍,可是他的力氣卻是大到驚人,她竟然無法撼動他分毫,看來他身上的傷已經不打緊了,如若不然也不會有這么大的力氣。
“呵呵。”尹黍清淺一笑,微微地挑了一下眉,對鳳七七說道:“我帶你去抓殘害你怡紅樓姑娘的兇手如何?”
聞言,鳳七七闔了闔雙眸,頎長的睫羽忽閃忽閃地。
她很想要知道,尹黍究竟是什么人?
為什么他會出現在自己的身邊?
竟然還知道自己這么多的事情。
還沒有等鳳七七回過了神來的時候,尹黍忽地一把拉住了鳳七七的手,他猛地一腳踏在了地面上,兩人的身體拔地而起。
鳳七七抬頭,瞧著屋頂的瓦片被人掀開,想來尹黍剛剛定是如此進入了端王府的客房當中。
尹黍緊緊地抱著鳳七七盈盈一握的小蠻腰,他的手有些不老實,滑入了鳳七七的衣襟,感受著腰間柔軟細膩的膚質。
鳳七七有所察覺,用力地拍了拍尹黍的手,“你給我老實點!”
“呵呵?!币蛐镑纫恍φf:“你身上哪里我沒有看過,哪里我沒有摸過?!?
“你……”鳳七七吃了癟,惡狠狠地剜了尹黍一眼,“你放手!”
“?。 ?
尹黍倏然地松開了身子,鳳七七的身體猛然下墜,險些從屋頂上掉了下去。
瞧著鳳七七臉上的驚錯的表情,尹黍笑了笑說:“剛剛可是你讓我放手的?!?
“你……好,算你狠!”
鳳七七雖是一個殺手,但是輕功卻平平。
再加上剛剛她還喝了酒,腳下很是虛晃的很,就算是在平地上走起路來,都是搖搖晃晃的,更不要說是在端王府這么高的屋頂了。尹黍再次拉環住了鳳七七盈盈一握的小蠻腰,突然一躍而下,一匹白色的駿馬疾馳而來,在尹黍和鳳七七落地的一霎,駿馬將兩人接住。
鳳七七似乎很是喜歡尹黍這匹極為有靈性的馬,輕輕地摸了摸它的鬃毛。
“它叫白光,你還是出了我之外,第一個它不抗拒的人。”尹黍將他的下巴抵在了鳳七七的香肩之上,輕聲地在鳳七七的耳畔說。
鳳七七淡淡地笑了笑,側目時,她的唇不小心碰在了尹黍的臉上,倏地鳳七七的俏臉更紅,下意識地想要回避著尹黍,卻發現自己已經避無可避了,她緊緊地被尹黍禁錮在了他的懷中,她的背緊貼在了尹黍結實的胸膛上,感覺到他炙熱的呼吸噴在了她的后頸之上。
她的身體僵硬的像是灌了鉛似的,連小拇指都不能動彈一下。
“呵呵?!币蚋杏X到了懷中美人兒的僵硬的像是一塊石頭,清淺一笑,柔聲說:“你需要放松點?!?
鳳七七也想要放松,可是現在這種情況,讓她如何放松得下來。
這兩日,因為怡紅樓和戶部侍郎府之中發生了命案,所以京城宵禁的時間提前了兩個時辰,才剛剛入了夜,街道上便已經空無一人了。
鳳七七身下的白光疾馳在了空蕩的街上,耳畔風聲簌簌,鳳七七感覺到了撲面的夜風散去了酒勁,片刻之后,白光停在了怡紅樓的后院,尹黍翻身下了馬,朝著鳳七七伸出了瑩白的纖手。
鳳七七微微地一怔,想起了那天她下馬時的窘態,伸出來的手下意識又縮了回去。
“怎么,腳又麻了?”尹黍的唇角噙著一抹淺薄的笑,眉梢微微地一挑,清亮的雙眼,一瞬不瞬地看著鳳七七的秀足。
“我哪有?!兵P七七并沒有理會尹黍,從馬背上一躍而下,徑直地朝著怡紅樓當中走了進去。
尹黍垂下了頎長的睫毛,微微地搖了搖頭,跟在了鳳七七的身后。
鳳七七冷不丁地回過了身子,卻不料此時的尹黍沒有停下他的腳步,依舊舉步上面,一下子撞在了鳳七七的背上。
鳳七七朝前頓了一下,她回過了身子,嗔了尹黍一眼,有些嫌惡地說:“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瞧見你的樣子,我有些擔心,明天京城之中會不會多兩具新的尸體。”
尹黍蹙眉,淡淡地笑了笑,“一會兒你別笨的像豬才好。”
鳳七七皺了皺鼻子,“你才是豬!你們全家都是豬!”
言畢,鳳七七推開了怡紅樓的后門,舉步走了進去。
不知為何,她總是覺得今兒晚上的夜風格外的冷,她打了一個寒顫,緊了緊自己的領口,像是做賊似的一路上很是仔細生怕驚恐了歹人似的。
尹黍看著鳳七七賊頭賊腦的模樣,唇邊扯起了一抹淺薄的笑,他湊到了鳳七七的耳畔,輕聲地說道:“你以前是不是經常干這種事兒啊?”
鳳七七回頭,“那種事?”
“偷雞摸狗唄。”尹黍笑著說。
鳳七七嗔了尹黍一眼,輕哼了一聲說:“的確是沒少干。”
怡紅樓并沒有營業,姑娘們也因為沒有了活計,早早的都已經歇下了,原本熱鬧熱鬧的怡紅樓,寂寥的像是一座死城似的,除了陣陣的夜風聲,鳳七七便在聽不見其他的聲響。
鳳七七微微地蹙了蹙眉,回頭看向了尹黍,“你確定,兇手就在怡紅樓當中嗎?”
尹黍頷了頷首,笑道:“當然?!?
“兇手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偏偏針對我怡紅樓呢?”鳳七七蹙眉又問。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尹黍拉著鳳七七的手,繞過了后院的抄手回廊,直奔小桃紅的房間而去。
距離小桃紅的房間不到十步的時候,鳳七七微微地皺了一下鼻子,一股淡淡的幽香傳入了她的鼻端當中,她猛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壓低了聲音說:“的確是這種味……”
她話還沒有說完,回頭之時,卻瞧見了尹黍的臉上,已經帶上了面巾。
他的手中拿著那天晚上鳳七七在龐野府中所帶的黑色面紗,在她的面前晃了晃,“喏,物歸原主。”
鳳七七雙唇緊抿,沒想到尹黍還會保留著這個。
她接過了尹黍手中的黑色面紗,遮住了她的口鼻,聲音猶如蚊子的嚶嚀一般,對尹黍問:“你是怎么知道兇手會出現在這里的?”
“猜的?!币虻匦α诵φf。
鳳七七的唇角微微地抽了兩下,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如果破案可以用猜的,那還要衙門做什么,大街上隨便拉一個人猜猜便是了。
她正鄙視著尹黍時,尹黍先鳳七七一步,走到了小桃紅房間的窗下,捅破了窗戶紙,朝著小桃紅的房中看去。
他朝著鳳七七招了招手,示意鳳七七上前。
鳳七七眉黛深凝,舉步上前,她略矮尹黍一個頭,看向小桃紅房中時,還要稍稍地踮踮腳。
眸光從窗戶紙當中看了進去,鳳七七的面色頓時一變。
漆黑的中一束月光耀在了一道黑色的身影上,端是一眼望去,鳳七七便已經知曉了這個兇手究竟是什么人,只是讓鳳七七沒有想到的,竟然會是他。
只瞧見那人將手抬高,一把明晃晃的菜刀閃過了一抹森然的寒芒,他緩步朝著小桃紅的床走去,臨近之時,他猛地撩開了懸在小桃紅的床前的幔帳。
他雖然是背對著鳳七七,可她卻能夠感覺到,此時此刻房中的兇手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了一絲隱隱的興奮。
他將小桃紅從床上拖了下來,用手中的刀割開了小桃紅身上的肚兜,伸出了一雙粗糙的手,正要去摸小桃紅豐潤的盈胸。
“嘭!”
倏地,一道巨響從他的身后刺入了他的耳廓之中,他沒有想到,這個時候竟然還有人沒有入眠,冷不丁得縮了一記哆嗦,猛然回頭看向了房門口。
月光將鳳七七的身影拉得袖長,她的那張精致的小臉,隱藏在黑暗之中,似是籠罩了一層厚厚的鉛云,仿佛下一瞬便能夠驚起一場狂風暴雨來。
“殺了姑奶奶的人,今兒姑奶奶就讓你血債血償!”鳳七七的聲音極冷,宛如一把把利刃朝著兇手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