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七七聞聽錦兒口出此言,頓時緊蹙著秀眉,綴著頎長睫羽的鳳眸之中,滿是不悅之色,朱唇輕啟開口說道:“錦兒你在說些什么,不是告訴你了嗎,只要心態(tài)夠好,沒有什么病癥是戰(zhàn)勝不了的,知道嗎?重要的事千萬不要灰心。”
錦兒笑道:“姐姐就不用安慰錦兒了,我自己的身子,我最清楚,郎中說的三月之期,恐怕……”
就在這時,錦兒口中一陣腥甜,一口鮮血險些噴了出來,忙用帕子捂著嘴唇,臉色瞬間慘白無比,鳳七七敲出了錦兒的異常,開口問道:“錦兒,你怎么了?”
錦兒站起身來,背對著鳳七七,含糊不清的開口說道:“我沒事。”
語畢,快步向鳳七七的臥房外走去,鳳七七不禁疑惑的望著錦兒,開口道:“錦兒你去哪?你到底怎么了?”
鳳七七話音剛落,只聽“哐當(dāng)”一聲,錦兒立時暈倒在地,見此情景,鳳七七暗道:“不好。”
隨即侍女將錦兒扶起,鳳七七將小世子交到侍女的手中,親自扶著錦兒來到了錦兒的臥房之中。
并吩咐錦兒的侍女去交郎中,不多時,錦兒悠悠醒轉(zhuǎn),望著坐在床榻旁的鳳七七,粲然一笑,開口說道:“姐姐,你怎么坐在這里?”
鳳七七見錦兒醒來,頓時一喜,開口說道:“不是我在這里,還能是誰?你不記得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了嗎?”
錦兒聞言,秀眉微微一蹙,開始回想,隨即開口說道:“錦兒想起來了,是在姐姐的臥房門口暈倒了對嗎?是姐姐扶著錦兒回來的嗎?”
鳳七七笑道:“當(dāng)然,已經(jīng)吩咐了侍女去交郎中,在等等,應(yīng)該馬上就會來了,你現(xiàn)在可有哪里不舒服嗎?”
錦兒道:“沒什么,就是胸口咳嗽的有些痛而已,沒有其他的感覺,錦兒沒事,姐姐還是回去吧,免得小世子苦惱著找母親。”
鳳七七道:“無妨,小世子已經(jīng)睡下,如今是雷打不動,想必剛剛出生那會兒,更加的嗜睡呢。”
錦兒道:“當(dāng)然,真是長身體的時候,當(dāng)然會更加嗜睡一點,在大一點就會好很多了,到那時有你和王爺忙得。”
風(fēng)七七道:“我倒是希望他活潑一點,像個男孩子一樣,只是如今還早,還要過些年歲才會生龍活虎般的去闖禍。”
就在這時,鳳七七忽然聽到了一陣腳步聲,隨即闔了闔雙眸,開口說道:“錦兒你好生躺在這里,我去瞧瞧,郎中怎么還沒有來。”
語畢,未等錦兒答話,便站起身來,走出了門口,果然是侍女帶著郎中前來,鳳七七緊蹙著眉心,開口說道:“一會不管你瞧出什么,都不要只說,就說無妨,知道嗎?待瞧過之后,出來在告知與我。”
郎中躬身道:“是,王妃,奴才明白。”
鳳七七道:“進去吧。”
郎中應(yīng)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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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率先舉步走入了錦兒的臥房,鳳七七緊隨其后,郎中來到錦兒身前,拿出小帕子,打在了錦兒的手腕處,開始為錦兒診脈。
不多時,郎中松開了手,微微一笑,開口說道:“錦兒側(cè)妃想必先前的病情,并沒有惡化,只是今日動作幅度太大,才導(dǎo)致的咳血,日后多注意些便好。”
鳳七七點了點頭,附和道:“錦兒你聽,郎中都說你的病癥沒有惡化,照這樣下去,就可以與先前一般無二了。”
錦兒聞聽此言,眼神之中,滿是疑惑之色,但鳳七七與郎中已經(jīng)這樣說了,錦兒也不想刨根問底的問個究竟,不知道也好,隨即微微一笑,開口說道:“這樣就好,這樣就好,日后我定然多注意一些。”
鳳七七道:“是啊,日后一定不要出去走動,你需要什么告訴姐姐,我會派人給你送過來的,知道嗎?”
錦兒道:“是,錦兒知道了。”
鳳七七道:“既然這樣,你沒事的話,姐姐也就放心了,你好生歇息吧,隨后我會吩咐人給你送來寫補血的湯羹,你好一些了之后喝下,姐姐就先回去了,小世子也該醒了。”
錦兒莞爾一笑,開口回道:“好,姐姐無需擔(dān)憂,這里有侍女在呢,郎中也說了沒事,安心回去吧,不必為錦兒擔(dān)憂。”
隨即望著郎中,使了個眼色,開口說道:“好,姐姐先走了。”
率先走出了錦兒的臥房,但并未走遠而是在不遠處停下,郎中隨后便走了出來,來到鳳七七身前躬身一禮,開口說道:“王妃。”
鳳七七秀眉緊蹙,深琥珀色的瞳仁內(nèi),滿是擔(dān)憂之色,朱唇輕啟,開口問道:“錦兒的身子怎么樣了?”
郎中道:“錦兒側(cè)妃的病情不容樂觀,先前所說的三月之期,恐怕活不了那么久,這個夏天怕是熬不過去了。”
雖然早就已經(jīng)預(yù)想到了這個結(jié)果,但聽到郎中親口說出,鳳七七還是有些接受不了,尤其是今日死了那么多人,發(fā)生了那么多事,一時之間,鳳七七有些難以接受,而眼淚早已經(jīng)哭干。
鳳七七開口說道:“好,我知道了,去吧。”
郎中躬身應(yīng)道:“是,王妃也不要太過本王,奴才有句話,不知道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鳳七七眉心微蹙,開口道:“說。”
郎中闔了闔雙眸,開口說道:“是,那奴才就有話直說了,向錦兒側(cè)妃的這種病癥,實際上,每每多活一日,都是對她的折磨,日后幾乎都會有吐血的現(xiàn)象發(fā)生,王妃可要做好準(zhǔn)備。”
鳳七七聞言,開口道:“好,我知道了。”
郎中道:“既然這樣,奴才告退。”
語畢,踱步向郎中的居所行去,待郎中走了之后,鳳七七此時此刻不知道該用什么方式來對待錦兒,還不能直言,有不能過分關(guān)心,若不然錦兒一定會察覺到,甚是為難。
不多時,鳳七七回到了自己的臥房,在床榻之上躺下,一陣眩暈的感覺襲來,昏睡了過去。
希藍的別院之中,卉珍在希藍身前,開口說道:“公主殿下,奴婢剛剛見到王妃甚是傷心的回到了別院中,而奴婢已經(jīng)側(cè)面打聽到,錦兒活不過這個夏天了。”
希藍聞言,秀眉緊蹙,如明珠般的鳳眸之中,閃過了一抹揶揄之色,朱唇輕啟開口說道:“哼,她還知道傷心不成?早干什么去了,如今錦兒命不久矣才知道關(guān)心,錦兒也是個苦命的人啊。”
卉珍道:“那我們要不要趁此機會做些什么?一定能一舉將鳳七七擊垮,這個時候的她,最是脆弱。”
希藍道:“難道想找死不成嗎?這個時候,王爺定然會日夜守在鳳七七身邊,若是出現(xiàn)一絲差錯,你我都會陷入萬劫不復(fù)之地,切莫輕舉妄動,知道嗎?”
卉珍應(yīng)道:“是,奴婢知道了。”
接而來三的身邊有人死去,而錦兒如今也被告知熬不過這個夏日,鳳七七醒來之時,頓覺頭痛無比,剛剛睜開雙眸,便見到君莫黎守候在身邊。
頓時微微一愣,開口說道:“王爺?你怎么回來了?”
君莫黎一臉心疼的望著鳳七七,開口說道:“你瞧瞧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
鳳七七聞言,向窗外望去,只見此時已是深夜,鳳七七不禁微微一驚,開口問道:“我到底睡了多久?小世子可喂奶了嗎?”
君莫黎伸出手臂,抓著鳳七七的香肩,開口說道:“你現(xiàn)在什么都不要管,將自己的身子調(diào)養(yǎng)好,知道嗎?小世子已經(jīng)喂過了奶,現(xiàn)在已經(jīng)睡下,這幾日瞧你的臉色,快趕得上錦兒了。”
見君莫黎提起錦兒,鳳七七有事一陣難過,開口說道:“王爺,今日錦兒來了,不過剛剛坐了片刻,便咳血暈倒在地,找來郎中瞧過,郎中說……”
君莫黎聞聽此言,頓時一股子不祥的預(yù)感冉冉升起,墨染的劍眉微微一蹙,如黑曜石般的雙眸之中,滿是疑惑之色,開口問道:“錦兒怎么了?”
鳳七七道:“說錦兒怕是熬不過這個夏天了,還說讓我們隨時準(zhǔn)備好后事。”
君莫黎道:“怎么會這么快,先前說一年,后來又說三個月,怎么現(xiàn)在三個月都活不過,本王樣這些人有什么用,連能活多久都說不準(zhǔn)。”
鳳七七道:“這也不怪郎中,癆疾這種病癥,本就異常的難纏,誰都說不好,但這次沒有讓錦兒知道,王爺若是有空閑的話,就奪去陪陪她吧,我沒事,不必為我擔(dān)心。”
君莫黎有些微微不悅,開口說道:“不用為你擔(dān)心,你看看你憔悴的樣子,本王怎么能夠不擔(dān)心,若不然叫來宮中的太醫(yī)瞧瞧吧。”
鳳七七道:“我沒事,只是睡太久,待有些頭痛罷了,而錦兒只身下不到數(shù)月的時間,總不能讓她抱憾而亡吧。”
君莫黎道:“那好,本王可以去陪著錦兒,但是你要答應(yīng)本王,好好用膳,不要在為被人的事情糟踐自己的身子了,知道嗎?”
鳳七七道:“好,我答應(yīng)王爺,近日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一時有些接受不了,以后不會了。”
君莫黎點了點頭,開口道:“那好,你好生歇息,本王去錦兒那里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