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凝失蹤了。
她從酒店離開後,簡銘就和她失去了聯(lián)繫,手機也打不通,一直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tài)。
陸子霖到畫室時得知這個消息,腦子裡嗡了一聲,瞬間暴走。他沒有猶豫,萬分肯定地給歐雪茵打了電話,語氣寒冽到可怕,“你把人弄到哪裡去了?”
“呵呵,你比我想象的要慢了十分鐘。”歐雪茵注視著牆壁上的歐式時鐘,四點十分。
“人在哪?!”陸子霖怒吼。
“子霖,你覺得你用這麼惡劣的態(tài)度對我說話,真的好嗎?”歐雪茵純美的微笑。
陸子霖深吸了一口氣,咬著牙,一字一字地齒縫裡擠出字來,“人在哪?你抓住阿凝對你沒有任何作用。”
“沒作用?可你現(xiàn)在不是很擔心嗎?”歐雪茵反問,她笑了笑,聲音輕柔嫵媚,“子霖,我並不想傷害她。”
“那你想做什麼!你有什麼衝著我來!”陸子霖低吼。
“我只是想讓你回顧一下我們的過去。”歐雪茵低低地嘆息了一聲,“我把她放在我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你去找她吧。”
陸子霖擰眉,“*酒店?”
歐雪茵的聲音冷下來,“看來你可真是的無情的很,連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都不記得了。原本你有3天的時間,我現(xiàn)在只想給你兩天。”
“你這個瘋女人!”
“呵呵,你可以盡情的在心裡咒罵我,只是你的阿凝恐怕要等不及了。我告訴你吧,我們第一次見面時是在中國,你再好好的想一想。”
電話掛斷。
陸子霖站在原地,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他和歐雪茵第一次見面怎麼會是在中國?他們明明是在美國認識的!
見他這幅樣子,簡銘怒火中燒,衝上前去揪住他的衣領,惡狠狠地低吼,“陸子霖,我妹妹攤上你真是人生最大的不幸!你他媽的都招惹的是些什麼神經(jīng)病!”
陸子霖抿著脣角,將簡銘的話自動排出耳外。他仔細地回憶,回憶他和歐雪茵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那是在美國的*酒店,歐雪茵第一次見他,就說:嗨,我們又見面了。
她說了一個“又”字?
到底是在哪裡?
陸子霖推開簡銘,坐在椅子上抱著頭想,他想了很久,簡銘在一旁著急的來回走動,按捺不住地衝著他咆哮,“你到底想不想得起來?難道我們就要一直坐以待斃的等著嗎?那個女人是不是瘋子?阿凝在她手裡會有危險的!”
“我知道。”低沉沙啞的男音,從陸子霖削薄的脣裡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來,不驚慌,反倒是很平靜。
他站了起來,墨色身影暗沉冷冽如修羅,冷冷抿脣,“我不會讓阿凝出事。”
“你想怎麼做?”簡銘只有選擇相信他。
以往無數(shù)次的經(jīng)驗告訴他,在遇到危機時,首先要做的不是慌亂,而是鎮(zhèn)定。
“大哥,麻煩你照顧湯圓,我現(xiàn)在去找阿凝。”
“你去哪裡找?”簡銘皺眉。
“槐蔭山。”
他和歐雪茵第一次見面的地方是在津城的歐雪茵,那是在他和簡凝結婚的前三天,有一夥外國友人前來祝賀,他隱約記得他們提起過一位天之驕女。必是歐雪茵無疑。
津城下了雷暴雨,飛機不能起飛和落地。
各大新聞平臺都在警告市民不要出門。
在這種時候選擇上山,是非常不明智的。當陸子霖提出要直接乘直升機飛過去時,遭到了所有人的拒絕。
這其中有他的好友,也有他以前在美國的團隊成員。
他回國後,就幾乎和那些人斷了聯(lián)繫,這一次要不是爲了阿凝,他是絕對不會主動和他們聯(lián)繫。有些人情不能欠,一旦欠下,日後無法償還將會導致難以估量的嚴重後果。
“幫我弄一家直升機,我只有兩天的時間。”陸子霖落地有聲,歐雪茵那個女人說到做到。
“你確定?你不要命了?這種時候,沒有飛行師會陪你冒險!”Y.CV團隊成員原非鈺拒絕。
“我自己開。”
“你在開什麼玩笑?你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能駕駛直升機?開到半路上就會機毀人亡!”原非鈺頭疼不已,他知道陸子霖不會改變主意,作爲曾經(jīng)共患難的好友,他只好爲了朋友兩肋插刀,“算了,我陪你賭一回吧!我來開,另外我找了一羣人過來幫你,他們是專業(yè)的搜救隊。”
“謝謝。”陸子霖不做過多的表示,這份情誼,他會記在心中。
直升機遭遇雷雨等惡劣天氣,在飛行過程中不斷地跟空氣、雲(yún)層摩擦產生電荷。當電荷積累到一定值,就有可能形成雷擊。
勉強飛行到半山腰,機艙內所有人都恐懼起來,衝著陸子霖又急又怕地提議:“不能再飛行了!我們必須馬上回去!現(xiàn)在的天氣實在是太惡劣,就算飛行師的技術再好,也無法躲避雷擊的危險!陸先生,我們必須馬上回去!”
“陸子霖,你是不是要我們所有人都陪著你一起瘋?我他媽的不幹了!”原非鈺怒吼。
陸子霖無聲地擰緊手掌,“來都來了,怎麼可能回去?現(xiàn)在降落!怕的人就打道回府,願意跟著我的人,我陸子霖畢竟牢記今日!”
“操!”
原非鈺低咒一聲,慢慢地降落。
直升機降落在一處平地上,此處距離山頂還有很遠的距離,如果步行上山,平時大概需要三個小時的路程。
“現(xiàn)在路況複雜,山體大面積的滑落,一不小心就會被泥石流淹沒。”跟來的專業(yè)搜救隊迅速的分析,“現(xiàn)在是下午一點,爬上山頂最少需要5個時辰。雷雨天氣加大了上山的難度。”
“步行上山!”陸子霖毫不猶豫,臉色如鐵。
“陸先生……”搜救隊的隊長再次試圖勸阻,“我剛纔所說的5個小時是最好的情況,如果出了意外……更要緊的是,如果晚上6點前我們沒有爬上山……那後果不可預料。”
天一旦黑下來,路況將會比現(xiàn)在嚴峻百倍。
“換衣服,步行上山!願意跟著我的,十倍酬勞外加我陸子霖欠你們一份人情,來日有任何要求,只要我能力所在,必定幫你們完成!”
衆(zhòng)人一驚。
這個承諾,太重。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有人退卻,也有人跟上。
陸子霖緊繃的臉在傾盆大雨中更顯冷峻。阿凝,我曾經(jīng)丟下你很多次,但你卻一次又一次的跟隨著我的腳步。這一次,換我來跟隨你好不好。
——好。
這個“好”字,我代你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