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氣氛瞬間就變得劍拔弩張起來,陸立軒瞪著北堂墨,再看著站到他面前的周佳凝,怒氣更加沖天。
他見不得宋恩燦受一點點委屈,尤其是在這種時候,更加不允許!
“立軒,你別誤會。”周佳凝立即出聲,一副維護北堂墨到底的決心,“當時我很危險,墨才留下來救我?!?
邊說著,周佳凝還刻意看了眼宋恩燦的表情。
對于這個無辜的女人,她只能說抱歉了,但是,她必須要奪回北堂墨!
“救你?”陸立軒冷冷一聲,“你是墨什么人?他為什么要救你?”
“那是因為……”
陸立軒毫不留情地打斷周佳凝的話:“堂堂冰山總裁,對誰的事情都不屑一顧,現在竟然變成了仁義溫暖的老好人了嗎?”
“你能不能別用帶色的眼睛看我們?”周佳凝不服氣,“難道你做得很完美嗎?你天天出現在恩燦身邊,兩人以兄妹的名義相處卻不注意尺度,有將墨放在眼里嗎?”
“周佳凝!”陸立軒大吼出聲,他很敏感地發現眼前的周佳凝已經不是當初他認識的那個女人了。
當初的周佳凝,善良、賢惠、溫柔而且還獨立,處世為人都會讓人給她豎起一個大拇指。
而眼前這個,卻是在表面假裝柔弱,還話中帶刺,故意曲解,沒事找事。
“難道我說得不對嗎?”周佳凝看似很委屈,“你和恩燦之間的距離,沒有走得很近嗎?”
“我對恩燦本來就……”
“周佳凝!”北堂墨立即打斷陸立軒的話,擔心陸立軒會將表白的話沖動喊出來。
現在的局面已經很糟糕了,北堂墨不能讓它再變得更糟一點。
“這里沒你什么事,你可以走了?!北碧媚恼Z氣冷冰冰的。
周佳凝的臉色一沉,剛才北堂墨要阻止陸立軒說的話,她知道是什么。
雖然對奪回北堂墨很有把握,但是,周佳凝的心里還是很不爽。
她曾經自信地以為,她離開之后,北堂墨身邊會有各色女人出入,但哪怕他會娶妻,他的心也依然屬于她,不會給別人。
是她太高估了自己,也太低估了時間的力量。
“好吧。”周佳凝應聲,妥協得也很委屈,“墨,希望你不要因為我而和恩燦吵架,很多事情只要坦誠相待,忍住脾氣好好談,是不會產生誤會的?!?
宋恩燦有些無語,聽周佳凝這話的意思,好像她是個蠻橫無理的女人似的。
她不由去想:北堂墨和她結婚,究竟是受了多少委屈和辛苦,談個話還要忍住脾氣好好談?
她冷冷一笑,現在沒有心思去管北堂墨和周佳凝之間的感情究竟有多波折,她只想找到宋燕,確保母親平安無事就可以了。
等周佳凝離開之后,病房的氣氛依舊沒有緩和。
陸立軒瞪著北堂墨,不準他靠近宋恩燦。
北堂墨帶著前女友是來解釋的還是來破壞的,陸立軒還需要好好查證。
“事情怎么樣了?”北堂墨率先打破沉默,“醫院這邊怎么說?看監控視頻也不能證明清白嗎?”
宋恩燦看向北堂墨,想起他和母親之間有過兩次秘密的談話,不由問:“我媽有沒有打過電話給你?她不見了?!?
雖然知道不應該,但她在問話的時候,還是將所有的希望都傾注在他身上。
“不見了?”北堂墨錯愕,“怎么會突然不見了?被綁架了,還是怎么?”
宋恩燦的希冀在這瞬間破滅,看來,北堂墨還什么都不知道。
北堂墨的眉頭緊緊地擰住,如果宋燕有聯系他,肯定會給他打電話。
他趕緊掏出手機一看,上面沒有未接來電,倒是有一條取款信息提醒。
“我給你的那張卡里,把剩下的錢都取出來了?!北碧媚乱庾R出聲。
聽言,宋恩燦的雙腿一軟,和信上的話語一聯系,她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渾身立即涌出一股難以控制的憤怒。
她上前兩步,搶過北堂墨的手機,上面顯示的短信發送時間是將近兩小時以前。
宋恩燦渾身止不住顫抖,那股寒意由心底深處逼來,一直擴散到全身。
她對上北堂墨的眼睛,大聲質問道:“當時有短信發來的時候,你為什么不告訴我!突然取走了這么大一筆錢,你難道就不懷疑嗎?”
如果當時北堂墨就察覺到了短信提醒,并且打電話問了情況,宋恩燦肯定就會打電話找宋燕,不會讓母親平白無故地失蹤。
“你在關心周佳凝的時候,能不能也留一點兒精神去關心別的事情?只要你看見短信,打個電話給我就可以了,這難道很難嗎?”宋恩燦咆哮著,將母親失蹤所有的不安和痛苦全部都發泄在這條短信上,“周佳凝的命是命,救下來,她就活了;我媽的命也是命,她對你來說再沒用,她也是命!”
“你先別激動,我……”北堂墨想解釋,話到嘴邊,又什么都沒說。
這件事他確實要負責。
換做是以前,只要短信來了,他看見,肯定就會打電話問宋恩燦,突然取了那么多錢,會不會是配對的腎源找到了。
可在見到喬奕豪之后,還發生喬奕豪想要強迫周佳凝之后,北堂墨的理智就有些昏沉,完全想不起來要看手機。
陸立軒扶住宋恩燦,著急地說:“阿恩,冷靜點兒,事情會有轉機的。”
宋恩燦沒有回話,像是沒有聽見似的,喃喃著出聲:“我被冤枉了,你不管;我媽出事了,你也不問,你不管不問……”
她從頭到腳打量著北堂墨,目光最后定在他的手上。
他的手包扎了一圈,看起來,是打過架,而且,傷得不輕。
和誰打呢?
不出意外,應該是喬奕豪吧!
呵!
北堂墨為了周佳凝的事情一直忙到現在,卻置她這個正牌妻子于不顧,置一條重要短信于不顧,他的選擇都已經那么明顯了,她還有什么好期待的嗎?
北堂墨被宋恩燦看得有些慌,她的神情一步一步變得格外冷漠而又陌生,琥珀色的眼睛里一片灰暗,沒有一絲亮光,讓人瘆得慌。
“恩燦。”北堂墨上前一步,握住她的肩膀,保證道:“我一定會找到……”
“不用了?!彼味鳡N冷冷一句,推開北堂墨,不愿意和他有解除。
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倔強地不肯落下來,她凝著他,視線模糊,可心里的痛卻是清楚的,一字一句道:“我這樣一個小丫頭的事情怎么好意思麻煩墨大總裁,沒有你在身邊,我活了二十三年,難道少了你,我今后就會活不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