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佳凝不動聲色地向后退了一步,感覺無形之中有一雙手,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整個世界都在叫囂著要殺了她。??.w .
“墨。”周佳凝輕聲,“我剛剛也是氣急了,才會……”
北堂墨斂下目光,冷道:“你以為恩燦說的那些,我從來沒有懷疑過嗎?”
“你懷疑?”周佳凝臉上的表情忽然之間變得格外凄涼哀傷,“就因為宋恩燦說的那些,你就真的懷疑了……”
“墨,我們在一起那么多年,你真的對我一點兒都不了解嗎?”周佳凝問,“是!我是想和你重新在一起,但你去問宋恩燦,我到底對她做過些什么!還是你以為,如果我真的想做什么,會像現(xiàn)在這樣無能為力嗎?”
“別說了。”北堂墨倍感心煩,“離開這里,別再出現(xiàn)在恩燦和她媽媽面前。”
“我剛才不是已經(jīng)答應(yīng)過了嗎?”周佳凝反問,“你又何必這樣重復(fù)申明?這對我來說……有多痛?”
北堂墨再看了眼周佳凝,張了張口,終于還是什么都沒說,離開這兒,回到自己家里去。
宋恩燦在次臥不停地安慰著宋燕,比起這種明面上的耍心機裝可憐,她們都不是周佳凝的對手。
北堂墨站在客廳,猶豫著自己要不要進(jìn)臥室。
他看向石頭,等著石頭給個答案。
石頭指了指自己,然后搖頭。
“老板。”石頭的聲音很輕很輕,“這種事情,怎么處理都處理不好。而且,宋阿姨不是最主要的,老板娘才是!別看她現(xiàn)在在安慰人,可她的怒火,不比誰少啊!”
北堂墨當(dāng)然知道宋恩燦現(xiàn)在才是最難搞定的。
可他什么時候有過這么麻煩的家庭矛盾?
有了宋燕參與進(jìn)來,事情就不再是小兩口之間的事情了。
在宋恩燦心里,只有宋燕這一個家人,所有經(jīng)過宋燕的事情,都會引起她的激動和敏感。
北堂墨后悔了。
或許,當(dāng)初就不應(yīng)該讓宋燕一塊兒住進(jìn)來。
現(xiàn)在這一鬧矛盾,就有著沒法好轉(zhuǎn)的趨勢了。
知道北堂墨回來了,宋燕也懶得見他,更不想讓宋恩燦為難。
“你去和他談?wù)劙伞!彼窝噍p聲,“你能不能有點兒自己的魄力,別什么都聽他的?”
“媽,我留下來再陪陪你。”宋恩燦擔(dān)心宋燕會想不開,“你別和周佳凝那種人計較,氣壞了你自己的身子不值得。”
“放心吧。”宋燕拍了拍宋恩燦的手背,“你把你自己的事情處理好就可以了,不用管我。”
宋恩燦笑著點頭,和宋燕再聊了幾句,就走到客廳去。
見宋恩燦出來了,北堂墨心下一喜,拉著她的手就走到主臥去。
能夠和她單獨談?wù)劊娴氖窃俸貌贿^的事情啊!
宋恩燦皺著眉頭,甩開北堂墨的手,不想搭理他。
北堂墨的黑眸里閃過抹深邃,看著宋恩燦,說:“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什么?”
“換做是你,剛才那個場面你會怎么做?”北堂墨問。
宋恩燦郁悶地看著北堂墨,說:“你不要問我這種假設(shè)性的問題!”
見他挑起眉頭,她又繼續(xù)說:“你就告訴,剛才你是不是真的對周佳凝有同情和憐惜,認(rèn)為是我和我媽聯(lián)合起來欺負(fù)她?”
北堂墨懶懶地看著宋恩燦,她執(zhí)著的這個問題難道就有意思嗎?
“宋恩燦。”他的聲音平靜無波,“你知道,我最討厭解釋。”
而在她面前,每次他的解釋已經(jīng)算多的了。
宋恩燦更加無語。
對!
她就是嫁了個這樣的男人!
他從來不會試著和她溝通。
因為他不喜歡解釋,所以就什么都不說,卻忽略了那些事情都是他們需要攤開來談的。
他總是擺出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總是拿“信任”兩個字來堵她的嘴,將她當(dāng)成一個不會嫉妒、不會猜測的機器人。
“好,是我錯了。”宋恩燦賭氣地移開視線,“我去罰寫名字。”
說著,她就拉開椅子,直接坐下,翻開本子就開始寫字。
這瞬間,北堂墨渾身涌起的冰冷氣勢磅礴。
他站在原地,瞪著宋恩燦的后背,很有沖動將她就這樣扔出去。
額頭的青筋突突地跳動,他壓抑了自己好一會兒,才將那沖動的怒火給憋了回去。
“別寫了。”他冷聲吩咐,“轉(zhuǎn)過身來。”
宋恩燦不搭理,依舊在寫名字。
“宋恩燦!”他的聲音更冷,室內(nèi)的氣壓也越來越低。
她的心都跟著顫抖,卻還是倔強的不想說話。
她一肚子的委屈和牢騷,還有抱怨。
好歹她也是個孕婦啊!
為什么他就是這樣對她的?
他和周佳凝之間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是事實,竟然還不許人懷疑了?
“宋恩燦。”北堂墨的聲音從齒縫中擠出。
這一遍,已經(jīng)是他的極限了。
“你到底想怎么樣!”宋恩燦被室內(nèi)的低氣壓嚇怕了,“每次犯錯了就罰寫名字,這不是你規(guī)定的嗎?我按照你說的做,你得發(fā)脾氣,我不按照你說的做,你也得發(fā)脾氣,你脾氣大了不起啊?可以隨便欺負(fù)人?”
北堂墨的眼里裂出一道可怖的寒光,問:“你錯哪兒了?”
“我……”
她覺得自己哪兒也沒錯。
“說不出來嗎?”北堂墨冷聲,“不覺得自己錯了,卻坐下來罰寫字,你這是在受罰還是在懲罰?”
宋恩燦的唇角尷尬地勾了勾,放下手中的筆,再看著北堂墨,說:“那你來受罰!罰寫我的名字一千遍!”
“憑什么?”
“沒有理由!”她快要抓狂了,“如果這個時候樂青城住我家樓上,天天和我見面,甚至還和我在同一家公司上班,你試試看你是什么感覺!”
“立軒有沒有和你一塊兒上班嗎?”北堂墨淡淡地反問,“前段時間,你和樂青城是不是天天都能見面?他甚至還給你買早餐?”
宋恩燦眨了眨眼,北堂墨這是在……和她……算賬?
“宋恩燦。”他走近兩步,語重心長地說:“因為不信任的事情,我已經(jīng)傷害過你很多次,所以,我不會再犯那么離譜的錯誤。可是,我改了,麻煩你不要再繼續(xù)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