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宋恩燦皺緊眉頭,“難道你寧願相信一個外人的話,也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女兒嗎?”
宋燕也很爲難,她一直在醫院待著,哪兒都沒去。外面發生的事情,她大多是從宋恩燦口中聽見的,難免聽不完全,也很擔心女兒的處境。
今天來看白馨雨,聽到了一些和宋恩燦說的不一樣的話,宋燕自然是不安起來。
“怎麼?還想當著你母親的面撒謊嗎?”白馨雨咄咄逼人道,“宋恩燦,你敢說北堂墨一開始就是屬於你的男人?也不看看你是什麼身份,你配嗎?”
宋恩燦看著宋燕,輕聲說:“媽,有什麼事我待會兒再向你解釋,現在,你先回到房間去,不要參合進來。”
“阿恩,可我……”
“媽!”宋恩燦加重了音量,幾乎是在下命令,“你先回自己的病房去,這裡的事情交給我處理就好了!”
白馨雨冷冷一笑,再故意加一句:“宋恩燦,你是覺得無言以對了吧?沒關係的,你媽也是當小三的,她是過來人,有的是經驗。不過,你最好別聽她的經驗,她自己都是個失敗的例子,不僅沒有擠走正室,還因爲生了你,什麼都沒得到,只得到滿身的病痛。”
宋燕難堪地站在原地,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當年是她一時犯傻,輕信了白又連的話,以至於背上了小三的罪名,害得女兒也擡不起頭來。
“白馨雨!”宋恩燦幾近咆哮,“你以爲你有什麼嗎?你除了可以靠這副漂亮的皮囊去騙幾個男人成爲你的靠山,你真的以爲你很聰明?”
白馨雨的臉色一變,只聽宋恩燦繼續說:“白家的人一直都擡著你,所以大家高估了你的智商,也讓你養成了這股傲慢的性子。可你就算是表面看起來再溫婉善良,也改不了你骨子裡的惡毒。”
“我惡毒?”白馨雨笑了,“你搶走了墨,讓我從一個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變成一個被人笑話的傻瓜,到底是誰惡毒?”
“你難道沒聽說過‘自食惡果’這個詞嗎?”宋恩燦的聲音更加冰冷,“如果不是你算計讓我和北堂雋翼在一起,我就不會和你一塊兒進北堂家,又怎麼會出現我們倆被人對調的事情呢?只不過是老天開眼了而已!”
“你在說什麼?”白馨雨的眼裡閃過些心虛。
她自認爲這件事情做得挺隱秘,宋恩燦又怎麼會知道呢?
那個時候,白馨雨意外得知宋恩燦要考取交換生名額,心知肚明以宋恩燦的實力,是很有可能成功的。
但是,白馨雨又怎麼會讓宋恩燦成功呢?
在白家,無論什麼大家都會知道白馨雨是最厲害的,可偏偏在上學成績這方面,白馨雨就是不如宋恩燦。
那種被宋恩燦比下去的滋味白馨雨當然不能接受,她要讓這個妹妹沒法出國,還要讓這個妹妹以後再也沒有學習的動力!
剛好白馨雨打聽到北堂雋翼的愛好,對比了照片,竟發現宋恩燦和北堂雋翼的亡妻驚人的相似,便故意引他來看宋恩燦。
後面的事情果然如她預料醫院,北堂雋翼看中了宋恩燦,可偏偏發生了該死的睡錯牀的事情!
“我在說什麼,你心知肚明。”宋恩燦笑得冷然又薄情,“既然你在這個時候懷孕,肚子裡的孩子對你肯定有很大的作用,你不會這麼快就讓他發揮作用,說是被我三言兩語氣死的,對吧?”
白馨雨皺眉,下意識摸著自己的肚子。
今天的宋恩燦來勢洶洶,一點兒也不像之前的她。
之前她們倆雖然不和,但宋恩燦從來不會這樣的姿態,都會留有後退的餘地。
而現在,宋恩燦對白馨雨的恨意那麼明顯,鋒芒畢露,帶著讓人驚駭的魄力。
白馨雨有些懷疑,是宋恩燦本來就收斂了她的鋒芒,故意不讓人察覺,還是和北堂墨待在一起的時間太久,近朱者赤了。
宋恩燦的目光微微一轉,再說:“白馨雨,當了母親的人勢必會有些母性,爲你的孩子考慮考慮,以後別再做害人的事情了。否則,你會後悔的!”
白馨雨懶懶地對上宋恩燦的眼睛,說:“好不容易懷上這個孩子,我當然會對他很好,很好很好。”語氣裡透著無盡深意。
宋恩燦下意識地握緊雙拳,聽白馨雨的口吻,不像是真要爲了孩子好。
不過,白馨雨究竟要利用孩子幹什麼,也不是宋恩燦三兩天就能打聽出來的。
“既然要爲了孩子好,你就好好靜養吧。”宋恩燦冷聲,然後就拉著宋燕離開。
宋燕還沒有晃過神來,她不明白自己向來乖巧天真的女兒剛纔怎麼會露出那樣一副氣勢磅礴的模樣。
在她身邊的,還真的是她的女兒嗎?
“媽!”宋恩燦的語氣裡透著不滿,“你爲什麼要到這裡來看她!”
如果她今天不在醫院,指不定母親會被白馨雨欺負成什麼樣!
“聽說她生病了,而且還和我住在同一家醫院,我不得去看看她嗎?”宋燕並不覺得自己做得有什麼不對,“她畢竟是你的姐姐!否則,還說我都不過去看望,白家人如果拿這件事來刁難你,那我就……”
“你什麼都不做,他們纔不會刁難我!”宋恩燦一肚子擔心,難免語氣不好。
看見宋燕一臉無辜的表情,宋恩燦又軟下了聲音,說:“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你就安心養病,其餘的事情,我都會處理好的。”
“我知道你很累,這些年,也受了不少苦。”宋燕輕聲嘆息,“你現在長大了,有你自己的思維了,我這個天天躺在病牀上的人,幫不了你什麼。”
“媽,不是這樣啦。”
“當初,我執意要把你留在白家,也僅僅只是希望你能跟著你爸受多點兒教育,並不是自己想貪圖什麼。”宋燕說,“你看,你現在不就挺好的嗎?都要當醫生了!如果當初是我帶著你離開,你哪裡會有現在的成就?”
宋恩燦的眸光裡一片黯然,她都不忍心告訴母親,她寧願當初和母親一塊兒搬出去住,兩人過著不會有人陷害、算計的生活。
更何況,她能夠當醫生,就連學費都是自己掙的。
這麼多年了,她除了很小的時候白吃了白家幾年飯,後來稍微懂點兒事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幹活了,和白家又有什麼關係呢?
宋恩燦扶著宋燕回到病房,母女倆的內心裡都是惆悵。
“阿恩啊。”宋燕輕聲,“你不要以爲媽在這醫院裡,就什麼都不告訴我。你和馨雨之間究竟有什麼仇,她說的什麼搶男人,究竟是怎麼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