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姝晴紅著臉連連擺手:“不,不是我,救你的是朱靜。我,我只是……”
“姝晴姐姐你可別謙虛,要不是你和蘭兒在百花谷發(fā)現(xiàn)了他,我就是大羅神仙只怕也是救不了他了。”朱靜搖頭說道。
墨玄忍不住插話道:“唉,我說木清漓阿木清漓,你可真有出息,我不過才一小會不在你身邊,你就差點沒了命!”
木清漓忍不住輕嘆。
“我也好奇,哥哥你一向小心謹(jǐn)慎,怎么會跑出城去?”朱靜也是一臉的疑惑。
木清漓這才一五一十地說道。
當(dāng)聽到木清漓是因為自己才會上了那些人的當(dāng),曹姝晴不禁紅了雙眼。
“姝晴……”雙眼一直直勾勾地落在她身上的木清漓見此,立即心疼不已。
“我,我去看看蘭兒藥熬好了沒有?!辈苕绮幌朐诒娙嗣媲奥錅I,尋了個借口,匆匆逃了出來。
“姝晴……”木清漓掙扎著想要起身。
朱靜一把扶住他,勸說道:“哥哥你先別著急,給姝晴姐姐一點時間吧!”
墨玄卻是搖了搖頭,一臉的不看好。
木清漓見此又是一聲長嘆,不過他很快皺眉,不解地問道:“朱靜你告訴我,姝晴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她為何不在曹府?而是在這懸崖之下?”
朱靜的眼中掠過一絲復(fù)雜的神色。
墨玄見此,接過話茬,不悅道:“別提了,還不都是蒼瀾淵那個家伙害的。”
“墨玄……”朱靜低聲警告。
墨玄卻是撇了撇嘴,不以為然地說道:“都到這個時候了,姐姐你就不要再袒護他了。”說完轉(zhuǎn)過身子一臉憤怒地說道:“姐姐一直不讓我們告訴你,你知不知道,一個月前那個混蛋居然下令讓曹姝晴立即跟寧家的那個家伙成婚……”
“墨玄……”朱靜不由得拉下臉來。
雖然墨玄說的是事實,可是,當(dāng)墨玄口口聲聲叫蒼瀾淵混蛋的時候,她的心里莫名的一陣陣抽痛。
“我說的可都是事實,要不是姐姐你想到這處金蟬脫殼,讓她詐死,這會子只怕曹姝晴早已是寧少夫人了?!蹦睦锟下?,依然不依不饒地說道。
朱靜沒有開口,心中卻是默認(rèn)。
其實當(dāng)日如果不是她事先給姝晴姐姐用了假死的藥,只怕依照姝晴姐姐那剛烈的性子,只怕早已經(jīng)真的死了。
可正因為如此,她心中也相信,其實姝晴姐姐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恨哥哥,她不過是心中難過罷了。
縱然是在這個三妻四妾的時空,一個女子還是很難接受自己心愛的男人擁有其他的女人。
想到這,朱靜眼中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一絲難過。
墨玄說的正歡,卻看到朱靜突然一陣沉默,心中頓時愧疚,聲音也變得越來越?。骸敖憬恪?
“我沒事?!敝祆o搖了搖頭,甩掉心中的不適,正色說道:“事情確實如墨玄所說,因為這曹家和寧家以及蒼瀾淵都認(rèn)定了姝晴姐姐已經(jīng)死了,所以我只能將她安排在這百花谷,避人耳目?!?
木清漓一陣急咳。
“哥哥,你還好嗎?”朱靜止住話題,上前輕拍他的后背,掩不住的擔(dān)心。
雖然說她自信醫(yī)術(shù)了得,可這一次木清漓所受的傷卻是真正讓她大吃一驚。想來,如若不是當(dāng)日她和墨玄正好來給曹姝晴送食物,只怕等蘭兒出谷去尋了她過來,那時大羅神仙只怕也是無濟于事了。
因而眼下木清漓雖已脫離危險期,朱靜的一顆心卻還是放不下來。
“我沒事?!蹦厩謇靺s只是揮了揮手,不以為然。
“你還是別太大意了,你要知道姐姐為了救你,可是很辛苦的?!蹦擦似沧欤止镜?。
木清漓感激地看向朱靜,誠心說道:“謝謝你?!?
朱靜卻是皺了皺眉,不太樂意地說道:“哥哥你這般說豈不是讓我難堪嗎?就算我不是木清洢,你也永遠是我哥哥,救你是我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你這般客套,莫不是沒有拿我當(dāng)親妹妹?!?
在她看來,木清洢雖然已經(jīng)死了,可她早就和木清洢融為一體。
木清漓忙不迭地?fù)u頭,解釋道:“不,你自然是我的妹妹。在我心中,你就是清洢,這永遠都不會改變?!?
“如若哥哥真的這么想,以后就不許再與我客套?!敝祆o故意板著臉。
木清漓不禁啞然失笑。
這丫頭,倒還是老樣子,永遠吃定了他。
“好好,我不客套。”木清漓點了點頭,卻還是忍不住說道:“可我還是謝謝你,如果不是你的話我這輩子只怕只能與姝晴天人相隔了?!?
朱靜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屋子里一陣沉默。
許久,墨玄終于忍不住地?fù)狭藫项^,問道:“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
朱靜眼底掠過一絲落寞,脫口說道:“我看我們也不用再那些許多了,干脆接了鴻軒出宮,躲在這百花谷中終老也是罷了?!?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見過太多。這皇宮里的一切,她根本毫無惦念。當(dāng)初,是因為蒼瀾淵,她不愿讓他為難,所以才留在皇宮里做了那個勞什子的太子妃。
如今,良人已變心,也許趁著這個機會躲在這世外桃源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朱靜以為她的建議會得到認(rèn)可,卻沒想到木清漓只是苦笑著搖頭,就連墨玄也是沉默不語,一臉身不由己。
“你們倒是說句話呀!難道我的提議不好嗎?”朱靜忍不住提高了音調(diào)。
“姐姐,難道你真的能放得下蒼瀾淵?”墨玄突然開口。
朱靜不由得一愣,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
是啊?她真的能放的下他嗎?
“不管放不放的下,他現(xiàn)在都與我無關(guān)?!敝祆o不想自欺欺人,只要想到蒼瀾淵她就心痛得甚至都不敢呼吸,可就算這樣,她也不容許自己低頭。既然他的身邊已經(jīng)另有其人,她又何必苦苦留戀?
“朱靜,我知道你有你的驕傲,可是你不是也說過,太子殿下他只是失去了記憶,并不是他變了心,你為什么不去努力挽救?”木清漓勸說道。
“你們到底是怎么了?”朱靜挑了挑眉,不解地問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墨玄你應(yīng)該是最討厭蒼瀾淵的吧?怎么現(xiàn)在連你也這樣?”
她了解木清漓,就算現(xiàn)在蒼瀾淵真的當(dāng)著他的面一劍要了他的命,只怕他臉上都不會有絲毫的怨言。
可是,這墨玄的一反常態(tài),卻是讓朱靜不免疑惑。
墨玄撇了撇嘴,有些尷尬地嘟囔道:“姐姐我這可都是為了你著想?!?
木清漓連忙幫腔道:“是啊,我們這也是為了你好。你想一想,就算你真的心甘情愿地留在這百花谷中終老,那鴻軒了?你確定他也愿意嗎?”
“當(dāng)然……”朱靜點頭,卻明顯的底氣不足。
鴻軒還那么小,只怕他都不知道自己將來想要的是什么,何況是她?
可是她實在是沒有勇氣去面對那些可怕的陰謀了。
“可是哥哥,難道你就不想什么都不管,一心一意和姝晴姐姐在這百花谷中做一對神仙眷侶嗎?”朱靜試圖說服木清漓。
木清漓的臉上果然露出一絲向往。
不過,讓朱靜失望的是,他很快搖了搖頭,嘆息道:“我不能?!?
“哐當(dāng)”一聲清脆的聲響。
三人同時抬頭望去,門外曹姝晴慌亂地看了看眼前摔碎的藥碗,再看了看他們,手足無措:“我,我……”
“姝晴……”木清漓的視線落在那被滾燙的藥汁潑到而微微泛紅的手背上,不由得眉頭深鎖。
曹姝晴想要解釋什么,可是一張口卻是眼眶一紅,聲音頓時哽咽。
愣一愣,她突然扭頭就跑。
“姝晴……”木清漓哪里還顧得上身上的傷,一躍而起,跌跌撞撞地追了出去。
“哥哥,你現(xiàn)在不能出去……”朱靜想要追過去,卻被墨玄一把拉住。
她不解地回頭,卻見墨玄嘆息道:“讓他去吧!”
朱靜只覺得肩頭一松,無力地跌坐到床邊。
“哥哥分明就是愛著姝晴姐姐,為什么他卻不肯留在這里?”朱靜低聲喃喃。
一向吊兒郎當(dāng)?shù)哪藭r卻是面色嚴(yán)峻地說道:“因為他身上背負(fù)著的責(zé)任不容許他這么做?!?
朱靜不解地抬頭。
墨玄一聲嘆息,坐在她的身邊,解釋道:“姐姐你別忘了,這木家可是龍神的守護者,而我,龍神的存在就是為了大容王朝的穩(wěn)固。所以,在某一層面上來說,龍神,木家,和大容的天子,蒼氏一族根本就是息息相關(guān)的?!?
“可是蒼瀾淵如今一味的打壓木家,父親已經(jīng)過世,如今哥哥也是這般,木家對大容還有什么用?”朱靜不免搖頭。
“越是如此,木家才越不能撒手不管。”墨玄一臉認(rèn)真:“否則豈不是正中了那些人的下懷?”
朱靜頓時沉默。
墨玄心知她明白,卻還是忍不住說道:“我是不喜歡蒼瀾淵,可是我卻知道他對姐姐是真心的??扇缃褡兂蛇@樣,依我看只怕是另有隱情,難道姐姐就不想查清楚,這背后之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朱靜只覺得渾身一顫,不禁錯愕地抬頭。
所有的事情在腦海中一幕幕地閃過,看似平常無意,仔細(xì)想一想,卻好像都隱隱透著不尋常。
“你說的沒錯?!敝祆o微微瞇起雙眼。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反擊,這是她雇傭兵生涯初始,教練教給她的。她記得教練當(dāng)初說過,不想死,就一定要懂得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