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段長存那邪惡的笑容在天賜的眼中越來越盛。
然而,才一息的功夫,天賜的眼神就開始渙散起來,意識也逐漸開始模糊。
“不,我要看著那段長存身死在自己眼前。”天賜在心中憤怒的咆哮著。
不過,心中的另一個人似乎沒有聽到他的吶喊,急切的想要取代他的意識。
而現在,天賜的意識宛如黑暗中的一點亮光,越來越微弱。似乎,立刻就要消散。
就在意識快要消失之時,靈公子的那一抹微笑突然浮現在他的眼前,久久不曾消散。
頓時,心中突然涌上一股不愿服輸的情愫。這股情愫十分的強大,強大到瞬間,就把心中的另一個意識給壓制了下去。
只聽心中突然傳來一陣冷酷的聲音:“這一次就隨你心愿,下回你可就沒有這樣的好運氣了。”
話音剛落,一股前所未有的強大力量,就從心靈深處涌向四肢百骸。
感受著這強大的力量,天賜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頓時,一雙宛如野獸般的血色瞳孔直勾勾的盯著面前的段長存,直把后者看得一陣背脊發涼。
突然,一只突呃的手掌在天賜與段長存對視之時,悄悄的探到少年的后背。
看到這一幕的段長存臉上浮現出冰冷的笑容。
只是,那笑容還沒有凝實,天賜一個后踢。一只宛如長槍般筆直的長腿,“嘭”的一聲,就結結實實的蹬在偷襲之人的小腹之上。
強大的力量一爆發,那偷襲之人便打著旋兒的朝著地面激射而去。
瞬間,地面上就傳來一陣巨大的撞擊聲響。
段長存看到這一幕,也著實被天賜的力量給嚇了一跳。以為他是用了某種禁術才能在短時間內爆發出如此強大的實力。
隨后,便嗤之以鼻的“哼”了一聲,一桿銀白的長槍就朝著靈公子的背心刺去。
本來就憤怒非常的天賜,看到這段長存如此下作的攻擊,心中更是升起一陣難以熄滅的怒火。
只聽“噹”的一聲,兩把長槍的槍尖就猛烈的撞擊在一起。
一時,一道強大的能量波紋就朝著四周瘋狂的擴散而去。雙方都被強大的爆炸力推得向著后方極速的退去。
此狀,正好讓天賜得以把靈公子放到安全的地方。
而這時,不知天賜已然暴走的段長存想乘勝追擊,根本不給他放下靈公子的機會。
不料,天賜的血紅長槍一掃。一陣巨大的紅色槍影就朝著飛來的段長存無情的揮掃而去。
見狀,那段長存便把所有的力量都集結在槍尖之上。隨后,一道熾白的能量就從槍尖中爆射而出。
瞬間,就穿透了血紅的槍影,朝著天賜和靈公子噴射而去。
后者也沒料到段長存的實力如此之強,一縱身,便躲開了那道奪命的槍芒。只聽,后方一陣堅石炸裂的聲響傳來。抱著靈公子的天賜已然朝著遠方極速而去。
就在那段長存將要再度追擊天賜之時,遠方竟有一道血色長影迅速飛來,速度之快,眨眼便到。
在這般絕快的速度之下,就連空氣都被天賜的那血紅的槍尖給無情的斬出一道縫隙。
段長存只覺一陣紅芒入眼,強大的尖銳氣息瞬間便至。
根本不給他反擊的機會,只能抽槍抵抗。
頓時,血紅的長槍和那銀白的槍桿猛烈的撞擊在一起。
在強大的沖擊力下,銀白的槍桿已彎曲的抵在段長存的胸口之上。
而此時,段長存的心中突然被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所籠罩。一時,豆大的汗珠在能量光華的映照下,嘩嘩的往外流出。
現在,才為一時的大意而后悔的他卻是已然來不及了。
只聽一陣金屬破碎的聲響傳來,銀白的槍桿便應聲斷為兩截。
可這并不代表天賜的攻擊會停止下來,眼看槍尖就快要刺入盔甲之時。
電光火石之間,段長存一個極限反應,一個旋轉翻身就讓血紅的長槍擦著自己的身體一劃而過。
足見那段長存的求生意志實在太過強大,這是在無數次生死搏殺之中磨練出來的。
不過,在那銀白的鎧甲之上,已然被血色的長槍留下一條巨大的裂痕。
直到這時,段長存才感受到了天賜的怒火。
還不等他稍作歇息,天賜的長槍便化作點點猩紅的槍芒,把段長存的整個身體都給籠罩。
一時,讓沒了武器的他,只能不停的向后躲閃。而身經百戰的段長存深知久守必失的道理,不敢與天賜久作纏斗。
竭盡全力的一掌,就想逼退天賜。
可他不知,現在是天賜已然被憤怒給占據了心神。見到他一掌推來,心中便大聲叫好。
一時,一桿血色的長槍猶如一條出世的蒼龍,筆直的對著段長存的掌心刺去。
在段長存的眼中,突然看到一條血紅的龍影襲來,掌心上就傳來一陣難忍的痛苦。
只聽“噗”的一聲,血紅的長槍就從自己的掌心鉆出,一直刺穿了左肩才停止下來。
自此,天賜和段長存的戰斗勝負已分。
看著段長存沒落的表情,天賜對他絲毫沒有升起一絲憐憫之心。
一抽長槍,段長存的掌心和左肩都留下一個觸目驚心的血窟窿。
而那段長存也算個氣節之人,在這番巨大的痛楚之下恁是沒發出一點哀號的聲音。
而對于這種叛亂之人,就算他在有氣節,天賜也知道不能給予他身還的機會。
長槍一抖,又朝著段長存刺去。
可就在這時,不知哪來的一道白色身影從遠方疾馳而來。速度很快,比之天賜都要快上一絲。
而在這時,天賜也知道來人正是段長存的救兵。不能等待,刺去的長槍又加快了一絲速度。
可讓人沒想到的是,在這般絕快的攻擊之下,恁是沒刺進段長存的身體。
只聽“噹”的一聲,段長存的救兵硬生生的擋住了天賜的攻擊。
直讓后者感到一陣厭煩的惱怒,此次擊殺的失敗,代表著天賜已然沒有擊殺段長存的機會了。
此時,天賜定睛一看,來人正穿著一套白色的亮月長袍,不用細想也知道是皓蒼派的人,就是不知身份是何?
不過看他那意氣風發的樣子,其在皓蒼派中也應該是有著地位的人。
細細看去,這是一位剛到五十的中年人,長袍披身,雙目炯炯有神,長發無風自動。
天賜不用神識探查也知道這人的實力在自己之上。
只見,在悠悠的虛空之中,這男人似緩實快朝著天賜刺出一劍。
后者的眼中宛如看到了一片排山倒海般的無數劍芒刺向自己。
見狀,天賜不敢怠慢,把一桿血紅的長槍武得密不透風才勉強接下那中年男子的一招。
直過了許久,在天賜不懈的努力之下,劍芒才逐漸消散了去。
此時,在看那中年男子和段長存已消失無蹤,哪里還有他們的半點影子?
看來那中年男子并無戰斗之心,此次前來只是為了救下段長存而已。
也就在這時,昏迷中的靈公子也漸漸蘇醒了過來。
一睜眼,就急切的問道:“玄風,那段長存去哪了?”
見到靈公子蘇醒后,天賜心中的一顆大石這才松緩了下來,細聲的說道:“被皓蒼派的神秘人給救走了!”
“也好,這樣戰局就能定下來了。”說完,見到天賜一直背著自己,才煥然大悟般的說道:“你就這么一直背著我戰斗,還擊敗了段長存?”
見天賜重重的點了下頭后,便倒吸了一口涼氣。思考再三也想不明白,天賜是用了什么樣的方法才擊敗段長存的?
須知,自己也算是入皇境三階的修仙者了。居然連他的一招都接不下,頓時,對天賜的實力感到一陣匪夷所思。
而此時,天賜也從“雙魂共生”中的狀態之中退了出來。
可喜的是,這次他竟然沒有昏倒。
也就在這時,沒了將領的反叛軍敗局已定。
片刻之后,人心渙散的反叛軍不是被俘虜,就是被擊殺。轉眼,皇城內外都逐漸停止了戰斗。
看到這一幕的天賜,不知是該心喜還是該擔憂。
不過,他并不是一個喜歡糾結的人。片刻,就被皇城內外的勝利氣氛給感染了。
心喜的對著皇上說道:“陛下,我們大獲全勝。不過,段長存和一位皓蒼派的神秘人卻給放跑了!”
“無妨,那神秘人我卻知道他的身份。正是那皓蒼派的掌門----鳩無夜,不知他們會何時歸來?想必,那又將是一場浩劫吧?”
說著,皇上面露凝重的看向了遠方。
而天賜和靈公子也不好打擾,只是安靜的等在一旁。
良久,才又聽皇上鄭重的說道:“君無戲言,玄風你說吧,朕可以滿足你的一個愿望!”
天賜聽后也不矯情,一抱拳就對著皇上恭敬的說道:“希望陛下可以赦免皓蒼派虞三和玉顏的性命!”
皇上一聽,感到十分驚奇的說道:“你就不為自己考慮一下嗎?金錢,地位,權勢我都可以滿足你。”
“玄風謝過皇上的厚愛,在下也是受人之托,了卻一位故人的心愿。”天賜厚著臉皮的撒謊道。
“也罷,你們江湖中人最講究一個“義”字,我便隨了你的心愿吧!”
“謝皇上的大恩,玄風無以為報。”
“嗯,大戰了一天,你們也累了,就退下歇息吧。”皇上善解人意的說著。
天賜和靈公子又謝了一次之后,才緩緩的從大殿之內退了出來。
“玄風,你說的那個故人應該就是你自己吧?”靈公子機敏的問道。
“也是,也不是。你自個兒慢慢的猜吧。”說完,就一溜小跑,向著皇上安排的住處跑去。
靈公子見狀,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都十五六歲的人了,怎么還和小孩子一樣?”靈公子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說是這樣說,但還是追著天賜的蹤跡跑了過去。
直到現在,天賜才有時間靜靜的思考著師父吩咐的任務。覺著,這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因為,和鳩無夜短暫的交過一次手,讓天賜感受到了那不可戰勝的實力。
不過,離師父規定的期限還有不到三年的時間。
天賜有自信,在這段時間之內,他定可以獲得超越那鳩無夜的實力。不過,現在他并不能著急。
因為,飯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
想通這些道理之后,天賜便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