峽谷之上,秋風卷起一片黃色的沙塵,吹過滿是傷痕的兩人。
當下,除了漫天的黃沙就是天賜那宛如鬼魅一般的笑聲。讓人聞之,背脊一陣發涼。
“你到底是誰?”段長存心驚的聞著。
沒有回答段長存,天賜還是在肆意的笑著。
“老子問你了,你到底是誰?”被天賜無視后,段長存發瘋似的問著。
“我是誰?我也想知道我是誰?”天賜咆哮般的發出一陣喊聲。
頓時,一桿血色的長槍就突呃的朝著段長存刺去。
見狀,段長存急忙抽槍便擋。
只聽“噹”的一聲發出,兩把長槍的槍尖就相互撞擊在了一起。
一時,便出現一串巨大的火星。
段長存突然覺得天賜的力量大了一倍不止,槍桿上傳來的巨力直把虎口震得生疼。
接下來的一幕,幾乎讓他屏住了呼吸。
天賜盡然邊戰斗,邊瘋狂的吸收著真氣。
而且,隨著真氣的涌入,身上的傷口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恢復著。
手中傳來的巨力更是一次勝過一次,不久,就把段長存的虎口都震裂了。
看到他受傷流血,天賜那恐怖的笑聲,卻是越來越瘆人。
“這么下去不是辦法”段長存拖著傷痛的身體思考著。
而,不讓他思考的是天賜手中的長槍。
只見,那桿血色槍影越來越快,逐漸變得密不透風。
段長存縱然戰斗經驗頗為豐富,但是在這等快速迅捷的攻擊下,身上又填了幾個血窟窿。
也就在這時,段長存似乎下定了什么決心一般。一股強大的力量突呃的從身體中爆發而出,直把天賜都震退到一旁。
霎時,便有一股紅芒籠罩住全身。
在這股神秘的力量之下,段長存滿身的血液正不停的透過血窟窿向外蒸發。
一時,段長存雙眼突顯出一縷精光,全身釋放著血色的蒸汽。宛如一只從地獄中走出的魔鬼。
只見,身影一晃,便消失在了原地。
而天賜還在散發著瘆人的笑聲。
就在那段長存要直擊天賜的面門之時,后者紅槍一抖,兩桿長槍又再度撞擊在一起。
見一擊不成,段長存便把自身的速度發揮到極限。
頓時,滿場都是那段長存奔跑的身影。
漸漸的,一堵血影幻化的“紅墻”竟把天賜給籠罩入內。
只聽“噹噹”的金屬撞擊聲,不斷的從“紅墻”之內發出,每一次撞擊都會秉現出一道長長的光華。
一時,“紅墻”之內伴隨著巨響的亮光不停的閃現。
而天賜這時已經把長槍武得宛如一個紅色圓盤,在紅影之中掀起一陣毀滅的風暴。
頓時,一股強大的吸力憑空爆發出來。
讓,段長存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往天賜的方向靠去。
天賜只見,那血色的人影一靠近,便舉著長槍朝著那身體上一劈而下。
瞬間,一陣模糊的血色槍影便極速的朝著段長存的身上落去。
危機之下,段長存只能再度抽槍抵擋。
可是,天賜的這一擊完全超越了他的想象。
只見,那模糊的槍影竟“穿透”了他的槍桿。隨著“嘣”的一身,段長存便被狠狠的拍到了地上。
一時,身軀落地,塵土飛揚,段長存又咳出來一口血跡。
見狀,天賜乘勝追擊一桿槍影化作一只地獄的猛獸,朝著段長存無情的刺去。
后者見狀,身影一晃。勢大力沉的一腳朝著天賜的腰間掃去,少年便極速的向著一側飛去,撞進了山石之中。
還不等段長存有所喘息,山石中又躥出一道身影,也是勢大力沉的一腳。
前者便擦著地面不住的向后滾去,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溝痕。
一時,雙方都放棄了躲避,以傷還傷的戰斗著。
隨著戰斗的加劇,兩人的身上已經遍布大小不一的傷痕,可是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只見,段長存的槍尖上散發出一股耀眼的白光,預想朝著天賜擊去。
卻被后者單手抓住后,眼前就閃現出一抹紅影,正是長槍湮滅的軌跡。
隨著“噗”的一聲,一道長約兩尺的傷痕在胸口浮現。
瞬時,大量的鮮血噴灑而出,染紅了土地,染紅了自己,更染紅了天賜那嗜血的雙眼。
只聽,天賜仰頭嚎叫一聲,槍尖一閃,直取段長存的心臟。
此時,后者咬緊牙關全身化作一道閃電,便躲過襲來的槍影,從天賜的身體上一穿而過。
瞬間,天賜的身影就被這快絕的力量擊中,拋飛在天空之中。
那段長存瞅準時機,欲要如法炮制。
身影剛到天賜身旁之時,卻見后者的目光正玩弄的看著自己,欲想抽身,可后者整會給他機會。
散發著金光的“湮滅”猛的向前一刺,一抹金紅相間的槍影就朝著飛來的身影猛的刺去。
躲避不及的段長存,只覺眼前一花,便被那血色長槍一穿而過。
整具身體都被強大的慣性給狠狠的釘到山石之內。
伴隨著一聲驚天巨響,山體中的山石劇烈的爆炸起來。
到處都是飛濺的碎石和黃色的塵土。
此時的天賜,透過沙石,看到命若游絲的段長存,便收起那玩弄的笑容,踏著虛空緩緩的走了過去。
不久,四目相對之時,段長存眼中閃過一絲嗤笑。
“給我個痛快!”
聞言,邪笑著的天賜勢大力沉的朝著段長存的心臟
踩去。
一陣悶響之后,山體的下方顯露出一道巨大的龜裂痕跡。
在看那段長存已雙眼渙散,左胸口已然被踩踏得不成樣子。
在天賜抽出長槍之后,段長存便順著山體中的裂縫掉了下去。
不久,天空之上就傳來陣陣震耳的雷鳴。
豆大的雨滴,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之下,降落到這片土地之上,沖刷著大戰之后的每一點痕跡。
而發狂了的天賜就這么靜靜的待在峽谷之中,任憑雨水沖刷著自己。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突然從身體內發出:“你是誰?放我出去。”
只見,此時的天賜對于體內的聲音充耳不聞,呆呆的看著遠方似乎在回憶著什么。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會住在我的身體里面。”天賜本人在心底深處聲嘶力竭的叫喊著。
良久,或許是耐不住天賜本尊的吵鬧,發狂天賜悠悠的說道:“你的身體?你確定這真的是你的身體?”
“你有一歲之前的記憶嗎?這副身體在你的手中能發揮出幾成的力量?”
對于發狂天賜的問題,本尊一時也找不到答案,只是怯怯的說道:“可笑,誰會有一歲前的記憶?”
“可笑?可笑的是你吧!”說完,一道六色的能量就從體內涌入泥丸宮。
這個舉動把天賜本尊給嚇了一跳,心驚的喊道:“你要做什么?”
只聽,那抹邪魅的聲音突然說道:“你不知道嗎?現在我就要把你給封印了!”
良久,感覺到自己的意識逐漸消散,天賜才知道體內的那個他說得是真的。
然而,有著太多牽掛的他不愿就此長眠在這魔鬼的身體深處。極力的想要從封印之下掙扎出來。
可是封印之力實在是太強了,任憑天賜如何掙扎,就是不能從泥丸宮中掙脫出來。
慢慢的,天賜意識已越來越模糊,掙扎的力量也越來越小。
而此時,那如魔鬼般的天賜也出聲說道:“放心,你心中牽掛的石村,還有朋友們我會替你守護的。”
不知為何,此話一出,天賜便放棄了掙扎。
而封印也漸漸的吞噬著天賜的身體。
悠然間,意識逐漸渙散的天賜看到了古奶奶笑容滿面的樣子,還有可愛的月兒和村長還有井先生。
最后,還有假裝嚴厲的師父。
這些人的笑臉在天賜的眼中逐漸劃過,慢慢的,一陣巨烈的困意就襲上心頭。讓天賜漸漸的沉睡過去。
突然,就在他快要把雙眼合上之時,一股悅耳的女聲從心底響起。“天賜,快醒來,現在還不是睡覺的時候。”
不知為何,這股悅耳的女聲讓天賜覺得十分的溫暖,有種久違的熟悉感。好像在什么地方聽過,卻又想不起來。
“快別睡了,你最懂事了,現在醒來好嗎?我的兒子!”
當聽到兒子兩字,天賜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一股來自于心中的激動心情瞬間占據了整個腦海。
讓本來就要放棄的他,突然生出一股希望。
“兒子?”那她就是我的母親嗎?
重新獲得力量的天賜掙扎著抵抗著封印的力量,頓時,天賜脖后的陰魚散發出一道黑色的光芒。
在這股光芒的照射之下,泥丸宮中的封印之力宛如潮水一般的退去。
“該死,到底是為了什么,他是你兒子,我就不是你的兒子嗎?”發狂的天賜單手指天憤怒的咆哮著。
不過,并沒有任何聲音回應于他,這讓他更是怒火中燒。
當下,便催動這全身的力量加快封印的速度。
可是在黑色陰魚的力量之下,這股力量卻顯得杯水車薪。
兩股力量只是稍微僵持了一下,封印之力便退回到身體之中。
漸漸的,發狂天賜的意識開始模糊起來。只見,他不言不語,只是瞪著一雙憤怒又悲壯的眼睛。
隨著,天賜本尊的意識慢慢涌現。這抹眼神也逐漸恢復了清明。
回想著在自己意識消散時的那道女聲,天賜也仰頭看天,呢喃的說道:“我也有母親嗎?她現在在哪?過得好不好?”
一時,諸多的情緒縈繞在心頭,久久不能散去。
自此,天賜心中對自己的身世充滿了好奇。
如果,那道女聲是真的,就說明自己并不是孤兒。不過,想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那聲音真正的主人。可以說是十分的不容易,但是天賜卻是非做不可。
畢竟,那是和自己有著血緣關系的人。
而且也是知曉一切秘密的人。
一時,天賜感覺到自己的身世可能牽扯著諸多的秘密。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他的父母怎么會把他送到那偏遠的石村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