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田自然又是一陣好哄,女人嘛,適當地撒點嬌才更有吸引力,男人不也是在哄女人的過程中體會到身為男子的無限成就感?好不容易把張焉給哄好。
夜,已經深了,兩人相擁睡下。
張焉睡不著,用如一汪秋水的眸子癡癡地盯著田七看了好久。終于在田七耳邊小聲道:“陛下,您不怪臣妾給您服用鶴頂紅么?”
老田哭笑不得的睜開眼來,伸手在張焉吹彈可破的臉蛋上輕輕地擰了一把:“傻丫頭,那是做夢呢,當不得真的,朕怎么會怪你呢?好了,這么晚了,快睡覺了。”
張焉幸福地一笑,繼而委屈道:“可是臣妾好害怕”
老田奇怪道:“你怕什么,朕在這里呢。”
“臣妾害怕陛下無聲無息地離開臣妾。”
老田撫摸著張焉的秀發,溫柔道:“朕永遠不會離開你。”
張焉緊緊地抱著田七的身軀,擔心自己一個不小心,田七就離開自己了。
天未亮。
小五子確實是個勤快的模范太監,雖然跟田七關系親密,很得老田的寵愛。諸如打掃清潔,整理布局等粗活累活根本不需要他親自動手。但這小子就是勤快,每天天剛破曉之時,田七所就寢的宮殿,一定會有小五子無聲無息地忙碌的身影。見張焉從內殿出來,小五子問道:“皇后娘娘,您這么早就起了吶,皇上呢,皇上還好么?”
張焉知道他是與老田主仆情深,沒別的意思,也不怪他越禮。與他開個玩笑道:“皇上好著呢,怎么,你害怕本宮把你的皇上皇上吃了不成?”
小五子臉一紅,伸手摸摸后腦勺,傻笑道:“哪,哪里會呢,呵,呵呵。”
這個小太監,還真傻得可愛的,張焉被他的窘樣逗得嫣然一笑。忽然想到了什么,張焉臉色一黯。盯著小五子,輕啟朱唇:“小五子,你老實告訴本宮,皇上近來身體如何?”
小五子一愣:“好,很好啊,皇上身體真的很好。”差點就如實說了,不過馬上想到皇上的良苦用心,還是別給皇上添亂的好。
張焉也不相強,嘆了口氣:“本宮昨晚夢見自己給皇上服鶴頂紅,本宮這么多年可從沒做過這樣的夢啊。吉兇未料,一夜不得安寢。本宮心緒煩亂,今天早起就是打算同你商量的,沒想到你跟皇上串通起來騙本宮。”
小五子聽到這個情況,那焦急的心情可想而知,他也不知道這兆頭是吉是兇。但是也不能讓皇后娘娘更焦急不是。小五子深吸了口氣,喜道:“這是大大的吉兆啊娘娘,您想想,老一輩都說,夢里的事情與真實情況都是反著來的。奴才用項上人頭擔保,這絕對是個好兆頭,娘娘應該高興才是啊。”心里想的卻是,皇上若是有什么三長兩短,我小五子活著也沒什么盼頭了,倒不如追隨皇上的好。
張焉哪會看不出小五子是在偽喜安慰自己,嘆道:“你有心了,去請太醫吧。”
小五子又是一愣,旋即明白過來,娘娘是請太醫來給皇上診斷了,難為情道:“可是娘娘,皇上不會同意的,奴才早就勸過了”
張焉意味深長道:“你勸不行,難道本宮勸也會不行?再說,皇上不日上三竿是不會起床的,咱們只要注意點別吵醒他就是了。好了快去快回,再晚皇上就該醒了。”自從除夕當夜,田七過來與張焉一起到現在,老田睡得都很沉,只要睡熟了,就一定要第二天很晚了才能醒。
小五子很快就領了太醫前來,還是當初小五子負傷所請的那個老太醫,也不知道是小五子跟他有緣還是老田跟他有緣。太醫姓孫,據說是當年的“藥王”孫思邈的后人,對于醫道,還是很有些研究的,算是太醫院里最德高望重、醫術也最為高明的太醫之一。
在來的的途中,小五子就把今天的情況與孫太醫說了。見到張焉,孫太醫先行了君臣之禮。
“啟稟娘娘,老臣身為太醫,平時除了研究研究醫書外,偶爾也看些旁門別類的書。就老臣看來,您這個夢確實是個吉兆。”孫太醫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摸出本古樸的線裝書來,翻開恭敬地遞給張焉道:“娘娘請看,就這里。書上說丈夫夢見妻子給自己毒藥或是妻子夢見自己給丈夫毒藥,是大大的祥瑞!意味著丈夫將會壽比南山,福如東海的。皇上皇后娘娘雖貴為九州之主,但也是丈夫妻子的關系罷?”
張焉一看,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一顆懸著的芳心終于落下。笑道:“這就好,這就好。”古人迷信,張焉同學自然也不會例外。又對孫太醫道:“孫太醫,既然已經來了,就不能白走一趟,進去給皇上把把脈吧?”
孫太醫為難道:“不是老臣誠心違背娘娘懿旨,只是皇上不會同意的。”
張焉眼珠一轉,狡黠道:“沒事,有本宮在呢。再說皇上現在還沒起呢,咱們悄悄的,悄悄的您老明白本宮的意思嗎?”
“這”
“怕什么,即使把皇上吵醒了,有什么責任本宮自行負責!”為了老田的身體,張焉可算是豁出去了。
孫太醫點了點頭,跟張焉進去。悄悄地把手搭在老田伸出被外地手腕上,閉上眼睛專心地開始把脈。“咦?”孫太醫驚訝道。隨后臉上一會喜,一會憂,好一陣后終于眉頭深鎖。
都好一會了,張焉在旁邊終于忍不住問道:“孫太醫,情況怎么樣,是不是有點麻煩?”
孫太醫聞言睜開眼來,先生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老臣行醫數十年,把腕搭脈無數,還從來沒有見過皇上這樣奇怪的脈象。”
張焉急道:“怎么說?太醫請直言無妨。”
“兩個月前老臣因為小五公公負傷,見過皇上,當時以老臣的行醫經驗來判斷,皇上多半身有暗疾,但不知如何,現在卻查一絲頑疾,這是喜;憂的是,皇上身體積弱,將會一直咳嗽,雖不至于有生命威脅,老臣卻也找不出病根所在。”孫太醫看張焉不解的眼神,解釋道:“也就是說,老臣無從改變皇上的體制,也沒有方法治愈皇上咳嗽的病根。”
張焉聽到無從醫治,心里一痛,險些摔倒。小五子連忙扶住,忙向孫太醫確定道:“孫太醫,您是說皇上的咳嗽,那個咳嗽不會威脅到生命,肯定不會威脅到?”
孫太醫點了點頭,肯定道:“肯定不會,二十年之內,這個咳嗽不會把皇上怎么樣。”接著黯然地自言自語道:“也怪我老孫學藝不精,要是家師健在就肯定有辦法。哎,也不知道師兄現在何處,是否健在?”
小五子聽到田七二十年之內沒有大礙,心里頓時一陣狂喜。他可比張焉知道的多得多,就老田當初那種咳血的境界,作為奴才,聽說至少二十年之內沒事,小五子豈不欣喜若狂?至于孫太醫后面說的什么,小五子就沒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