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骨頭拿著衣服就是不肯撒手,師父急脾氣,沖上去,把衣服奪過來。
常晟拿過衣服后,走到床邊把衣服疊好,路卓等一干人,由于老骨頭的房間太小,一直擠在門外,沒能進(jìn)來,看事情化解,適時地說。
“常晟也來出點(diǎn)東西吧。”
“啊,都不夠我吃的,又有人來搶。”球球大喊一聲,一股煙沒影了。
常晟倒是點(diǎn)頭,他也一天沒進(jìn)食,他是個大活人,自然是以食為天。
一個筆記本大小的棕色皮包,常晟把衣服房間去,離開房間時,把皮包也帶走了,老骨頭伸長脖子瞧著,常晟帶著皮包,片刻不離身。
常晟走了,老骨頭的眼睛打著轉(zhuǎn),轉(zhuǎn)到了我的身上。
“女娃娃,老前輩給你看看你是中了什么蠱毒可好?”
不提這個我都要忘了,把手伸過去,老骨頭屏氣凝神,手指搭脈。
“很嚴(yán)重嗎?”
見老骨頭遲遲不說話,我疑惑地問。
“嚴(yán)重。”
“還有救嗎?”我繼續(xù)問。
“難說。”
伏宗實(shí)在看不過去,打斷我們的對話。
“蠱毒雖然難解,對于南疆蠱師來說,卻未必是不治之癥,我?guī)闳ァ!?
“南疆蠱師?”
是什么?南疆又是哪兒,我活了這么久,怎么都沒聽說過這個地方?
“別走啊,我老骨頭也能解啊。”老骨頭急急說道,“女娃娃的蠱,我能治,你們不用舍近求遠(yuǎn)啊。”
“能治你不早說,買什么關(guān)子。”
師父在一旁,對老骨頭翻白眼,故意的吧,大夫就喜歡來著一套,說人怎么救不活了,必死無疑,但幸好遇到了他,妙手回春,起死回生,啊呸。
“這。”老骨頭看著我的目光戀戀不舍,“我這沒有解蠱毒的藥。”
我暈,老骨頭前輩是在耍我嗎。
“需要哪兒些藥,我去買。”伏宗開口。
……對啊,我們是生活在信息高度迅猛的時代,沒有可以去買啊。
“其實(shí)我。”老骨頭又戀戀不舍地望了我一
眼,“我沒還想好用那些藥。”
“你個老骨頭!”師父立刻火大,“你看不了早說啊,瞎耽誤時間,女娃娃這蠱毒隨時可能發(fā)作,連我都看的出來,若不趕緊醫(yī)治,等到她沉浸在幻境中再也走不出來的時候,大限就到了!”
大限?這么嚴(yán)重?
我雖然知道自己中蠱毒,會出現(xiàn)幻覺,但師父的銅錢不是能幫我控制嗎?
怎么會沉浸在幻境中走不出來呢?
“師父,沒這么嚴(yán)重吧,我覺得自己還好啊,身體健康精神正常。”
“傻孩子。”師父竟然有幾分惋惜地看著我,轉(zhuǎn)過身又去找老骨頭的麻煩。
“我?guī)絻簛碇尾。憔谷贿€想誑我,是不是想把她當(dāng)小白鼠給你做實(shí)驗(yàn)?救得活就治,救不活就不管了。”
老骨頭被師父戳中,我了很多次,也沒能解釋清楚。
“不敢說話了吧,被我說中,老骨頭,我看錯你了!”
師父這是要絕交的意思。
伏宗帶著我,就要往外走。
“去南疆。”
“等等等等,你們等我說完啊。”
老骨頭跑過來攔下我們,像是下了狠心一樣。
“蠱毒原本就是千變?nèi)f化,同一種蠱,不同的種法,解蠱的方式就不一樣。這蠱,我能看的出來,可究竟是如何種下的,只有下蠱的人知道,不管是什么樣的蠱師,都會用試蠱的法子解,女娃娃這蠱毒,我雖然一時半會兒解不了,但保證能控制她。”
“我要的是徹底解除。”
伏宗不愿再聽老骨頭解釋,看他現(xiàn)在陰云滿布,是要立刻起身趕往南疆。
“南疆那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死人窟啊,你確定能把女娃娃在蠱毒發(fā)作前帶到南疆?到了南疆,你能保證能找到解蠱毒的蠱師?就這個蠱,一般的蠱師也是解不了的。”
我沒想到事情能這樣復(fù)雜,為什么聽他們說,我真的覺得自己大限將至了。
都是孟家父子,他們給我種下蠱毒,又在小巷子里布下以死氣啟用的惡陣,就想著拉著我一起死。
可怕的自我毀滅和毀滅他人的行為。
“能!”伏宗低頭望
著我,“相信我。”
“我信。”
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我知道,你一定會救我。
“能不能進(jìn)得去南疆都是個問題。”
老骨頭見伏宗已經(jīng)下定決心,哀嘆一聲。
“留在這,只是等,去南疆,就有完全解蠱的希望。”伏宗想地很透徹,“南疆,我們?nèi)ザ恕!?
去定了。
但不是今天,伏宗將行程安排在明天,和路卓去提車,順便購置裝備,南疆遙遠(yuǎn),需要一輛好車,需要必備的物資。
師父也要和我一起去,但他們沒有什么好準(zhǔn)備的,在小院里叮叮當(dāng)當(dāng)擺弄他的法器。
老骨頭在給常晟看完傷勢后,回了自己的小屋,而常晟選擇立刻離開。
他沒有說安慰我的話,甚至沒有問我蠱毒嚴(yán)不嚴(yán)重,說不失望是假的,他是我弟弟啊,卻是所有人里最不關(guān)心我的那一個。
心,不禁沉到谷底。
“怎么這樣?連關(guān)心一下姐姐的話都沒有。”
球球望著常晟離開的背影,不滿開口。
“算了,他可能有事要忙。”
雖然為他找了借口,我的嘴角卻帶著一絲苦笑。
他說過,他恨姥姥,我原本還想,等他和我相處融洽后,就像辦法勸他和我一起回去,現(xiàn)在看來,他是連我也不在乎的。
南疆之行,我還能不能回來,還有沒有機(jī)會再見到他們,都是未知之?dāng)?shù)。
“這樣的弟弟,不要也罷,有球球陪著你。”
球球跳到我的腿上,用它的小爪子抱著我的大腿,萌極了。
看到球球的樣子,我不禁笑出聲。
變成這樣就萌萌的,變成九頭獸就威武高冷,球球真是個有才華的……獸。
“常晟不太正常。”
一旁收拾法器的師父說。
“師父,你說什么?什么不正常?”
“為師在第一次見到他時,就覺得這個人不對經(jīng)。”
師父將法器交給小白,坐到我旁邊的石凳上,頗有些語重心長的意味。
“鈺兒,修道之人,最講求證道,你可知道證道是什么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