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我不給她打電話了,裝作什么都不知道還不行?”李若耶笑起來:“我要是問她,她不只是要說你,還會把我說上老大一頓,只怕是我媽都不是這樣子埋怨我。我可是不想給自己找這個麻煩,等她過段時間心情好些了我再找她磨嘰。說不定還會有些新聞出來。”
“行了,我不跟你說了。電都快完了。”陳君君掛斷了電話,看看手邊已經是差不多到了下班的時間。沒有接到急診的通知和護士的敲門聲,很難得有這么清閑的一天。在醫(yī)院上班,只要是沒有下班就不能放松自己的神經。
“陳醫(yī)生,下班了。”外面響起敲門聲,接替的醫(yī)生推開辦公室的門。
“下班了。”陳君君脫掉工作服:“今天還不錯,沒什么大事,要是到了晚上你也沒事的話,今天還真是平安無事了。我先走了,你慢慢熬吧。”好容易不用上夜班,陳君君說話都帶著揶揄的味道:“要不我明早給你帶早點來,家里阿姨做的早點很不錯。”
“您在這邊只怕比您在北京自己家還要愜意,您朋友也真是不錯。”值班的醫(yī)生看到過來接陳君君的車都是高級車:“每次來接您的車,都是好車。我們這里這種車只有幾位有,看來您朋友肯定是我們這里有頭有臉的人呢。”
“應該是吧,我沒問過她。”陳君君笑笑:“不早了,今天我要自己回去。她沒時間過來接我。”
“這個時候只怕堵車。”看看時間:“坐地鐵比較好,不過擠得跟沙丁魚罐頭一樣。我是受不了那個勁兒的,打車都不行。”
拉高風衣的衣領,本來說好褚璣來接人的。臨時有事又不來了,只好一個人出門打車回去。這邊的天氣跟北京太不一樣了,明明早上還是和風旭日,到了晚上就下了寒氣。這件巴寶莉的風衣總算是派上了用場。
怪不得都說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的,這幾個人能夠走到一起還真是有原因的。尤其是自己跟褚璣都是最喜歡巴寶莉家的格子,風衣包包還有香水。不過褚璣最近都沒時間去關注這些大牌的發(fā)貨,每天都是有忙不完的事情。真是不知道這個女人什么時候能夠挪出空來給自己一個喘息的時間,談場屬于她的戀愛。
“不許走,今天到了我們這兒就不許走。”知道回去以后也不一定會有好吃的,褚璣不習慣晚上吃東西。加上丫丫受了一場驚嚇,回家以后的褚璣多半都是陪著兒子看書講故事,跟自己說話的時間少得可憐。坐在街邊的咖啡館要了一份小點心慢慢吃著,手邊是一杯煮好的咖啡,很有韻味的晚餐。
路邊鶯鶯燕燕的嬌聲言語要想不驚動人還真是難得,陳君君隔著厚厚的玻璃落地窗還是看到一個頗有些熟悉的身影。難怪褚璣叫自己不要多管閑事,那個男人在跟褚璣大獻殷勤的同時,還會在外面跟這些女人鬧不清楚。
或許是自己覺得男人會配得起褚璣,所以才會一味的想要讓褚璣從那個死胡同里出來。她是個熱愛生活的人,絕對不是只知道工作不懂生活的人。可是每每替她看中的人都是這種死相,或者是那些自以為是,覺得自己是天上有地下無的完人。只是有沒有想過,褚璣如果淺薄至此的話,又怎么會把自己徹底關起來。
看來是自己錯了,以為會有一個人會用最大的耐心來給她撐起一片天空,看來還真是自己錯了,不會有這樣一個男人的。褚璣還是需要一個人往前走,沒有一個人會懂她的。
叫來的東西吃下去也是索然無味,喝完最后一口咖啡往外走。外面還是冷得厲害,卻是莫名其妙從心底泛起一陣寒氣。有意要去看看環(huán)繞在那個人身邊的究竟是些什么女人,又有誰能夠比得上那個冰美人的。
踩著高跟鞋就往那邊走,到了標志性的蘭博基尼旁邊站住。從包里掏出一支香煙點燃,恨恨吸了一口。真是不知道如今這些男人都是怎么了,有好的女人都不知道珍惜。唐正亞真以為這么短的時間能夠回北京是誰的本事,真以為他**的罰了幾個錢就沒事了。
綁票,綁的還是出名企業(yè)家的兒子,能夠輕輕巧巧讓你走,要不是褚璣松了口能了事?聽褚璣的口氣嗎,連那位傳說中的市委書記都已經過問這件事了。不管你是不是著名的演員,這件事還真是要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話,誰也逃不過去。若說褚璣有私心在里面也是可以的,唐正亞就是個卑鄙小人,真是一對狗男女。
褚璣居然一句罵人的話都沒有,就算是布好了局等著你去鉆。也要你自己往里面走,總不能是牛不吃草強按頭吧?哪怕是到最后關頭,褚璣還是留了一條路給他。只是自己不知道給自己一個臺階的話,以后有什么報應都是應該的。
“誒,陳小姐。”林愈蕃喝得有些醉醺醺的,手里還摟著一個身材火爆的女人。那種打扮真是叫人作嘔,不知道怎么會一個人的愛好有這么大的差別:“你也在這里?”
“嗯,路過。”陳君君打量著林愈蕃,只是希望自己沒有看到這一幕。原來不止是褚璣,就連李若耶都知道會是什么樣的劇情。
“這是你剛認識的?”被林愈蕃摟在懷里的女人攀住他的臉:“你的口味還真是豐富,這種良家婦女你也喜歡?”
“我朋友。”林愈蕃摸摸那個女人的臉頰:“陳小姐可是醫(yī)學博士,你以為都跟你一樣不學無術。”那種笑容怎么看怎么惡心,陳君君想起褚璣給唐正亞的一耳光,要不是忍無可忍,以褚璣的修養(yǎng)斷乎不會做出這種舉動,好像自己根本就沒有這個本事能夠忍得住。看到林愈蕃這樣子,就恨不得馬上給他一耳光。
“你不知道女博士都是滅絕師太嗎?”那女人滿以為陳君君也是林愈蕃的女人之一,說話的時候很不留情面。
“滅絕師太也比你好啊”陳君君吐出一個煙圈:“有病就快去治,等會兒梅瘋入腦的時候,渾身楊梅大瘡可就不好玩了。”褚璣也說過類似的話,不過那是兩人互相玩笑慣了的。要是知道他們這群人罵人都是不帶臟字的。
“你才楊梅大瘡。”那個女人一下沒忍住,將裝出來的儀態(tài)全都拋到腦后去了:“以為自己多高尚,還不是跟我一樣。”
“什么跟你一樣?你也也是滅絕師太一樣的女博士?”陳君君絲毫不在乎別人說自己嫁不出去,幾個男人還在后面等著呢:“想做也做不了,是不是?”
“陳小姐,我送你回去?”林愈蕃拍拍身邊的女人:“乖,你先回去。我送陳小姐回去,有空我去找你。”
“我就知道你是吃著碗里看著鍋里的。”那個女人不敢違逆林愈蕃的意思,哪怕是百般不愿意還是不能賴著不走。未免恨恨看了一眼陳君君,一扭一扭走了。
“你不怕我到褚璣面前說你的壞話?”陳君君掐滅了煙,挑釁地看著林愈蕃:“我可是管不住自己的嘴,看到什么我就說什么的。”
“你要說就說,她早就知道我什么人。”林愈蕃拉開車門:“再說要是她會在意的話,就不是她了。”
陳君君撇嘴一笑,上了這輛名車:“褚璣也有一輛同樣的車,不想引人注目很少開。”
“我知道。”林愈蕃打開車窗:“她是一個高調做事低調做人的女人,能夠修煉到這個地步不容易。所以不論別人做什么,她都沒有反應。”
“你做的事情希望她能做出什么反應來?”陳君君看著窗外不住倒退地風景:“褚璣讓你看到她最無助的時候,這是她最不喜歡別人看到的。”
“就算是這種時候,她還是別人掌控不了的。她的腦子比所有人都要轉得快,一般人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林愈蕃想起褚璣那天坐在自己旁邊給刑警隊長打電話的樣子,嘴角泛起一絲笑意。還不知道會有女人的心思轉得這么快,就算是在那種時候還能夠一個清醒的腦子,告訴自己該怎么做。就是自己這個男人也未必能夠想到更深一層:“我只是奇怪褚璣為什么會找一個那樣的男人,記得我第一次跟她說起這個時候,她還是很維護那個人的。”
陳君君笑起來:“你為什么身邊會有這么多奇形怪狀的女人?”
林愈蕃扭過頭看著陳君君:“這話你問得很刻薄,純屬是個人愛好而已。說不上別的,那你總不能告訴我褚璣找那個男人的時候也是個人愛好吧?”
“你去問她好了,我想她的回答你會很滿意的。”陳君君揶揄地一笑:“最好不要將你的愛好同時告訴她,要不就是什么都沒有了。”
林愈蕃聽到這話,嘴巴已經是抿成一條直線:一個小時以前剛剛跟褚璣從同一個會議室出來。褚璣除了公事沒有任何話好說,只是覺得這兩天對著誰都是一層千年寒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