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跟他能有什么?”褚璣放下杯子:“你是不是學(xué)醫(yī)學(xué)得只剩下飲食男女了,還是覺著我我跟你一樣,都只會這個?”
“這個我怎么知道,你心里明白。”陳君君在褚璣旁邊坐下,有滋有味地吃著大沙拉盤里的飯菜:“再說那個帥哥確實比唐正亞強得多了,只要是長了眼睛得人都能看出來。你不知道,我看著唐正亞被人押走當(dāng)時就想,這個人什么時候變成這幅模樣了?不知道是你抽身退步早得好,還是他永墮沉淪呢?”
“那不關(guān)我的事。”褚璣坐在落地?zé)粝拢瑫烖S帶著一絲溫暖的燈光讓平時冷肅的五官多了一絲柔和:“我沒叫人把他拘留半個月,直接罰款就放了。”
“你對他總是會手下留情的。”陳君君苦笑,或許褚璣對他還是不能忘情?
“不,要是拘留的話他們家會托人把他放出來。宣傳部不能不給他們家面子,但是罰款就不一樣了。他們家現(xiàn)在最缺的就是錢,沒有錢的話光有個人在外面有什么用?”褚璣點燃一支煙:“刑警隊隊長那邊我已經(jīng)說好了,只要是我不松口的話,罰多少都由他們說了算。不上帳的,這種事大家樂得開心。”
“那你上次非要捧出一個賀慧慧來,為什么?”陳君君放下手里的大盤子,也在煙盒里掏出一只煙點燃:“我這兒你可別跟我說你是為了弘揚京劇藝術(shù)。”
“盧嬋葒以后都不用想站在臺中間了,有錢能使磨推鬼。何況只是要捧出一個當(dāng)紅的京劇演員,沒錢又沒色的自然是要物競天擇了。”褚璣深深吸了一口:“從她說出要從丫丫這兒做干細(xì)胞配型開始,就什么都不可能扭轉(zhuǎn)了。”
“那你給丫丫辦了英國國籍呢?”陳君君看著褚璣冷漠的臉:“你不會算得這么準(zhǔn)吧?”
“早在去之前我就知道了。”褚璣掐滅了煙頭:“我正在做一個項目:成立一個基金會,專為小兒白血病的患兒做的。不過這個基金會成立就要取決于那個孩子了。”
陳君君倒吸了一口氣,褚璣沒有說完的話已經(jīng)不用說下去了。或者應(yīng)該說是愛之深故而才會有了切膚之恨,為了跟唐正亞的婚姻,褚璣曾經(jīng)背負(fù)了多大的委屈和壓力。不止是這些朋友的不理解,她的家人尤其是母親所加諸在褚璣身上的惡言都是她一個人承擔(dān)下來。可是唐正亞給她的是什么,放到今時今日據(jù)仍然連自己的兒子都不肯放過。褚璣不管怎么做都不為過,只是唐正亞要是還不能意識到自己錯在什么地方的話,將來只怕還有更大的麻煩。
“褚璣等你忙完這些,一切就都過去了。該要給自己找個歸宿,也要讓丫丫有個爸爸了。畢竟爸爸這個位子是無法空缺的,我看到丫丫很依賴你身邊那個帥哥的時候,我想是不是也要讓孩子能夠真的安定下來。”陳君君想要安慰褚璣,實在不知道從什么地方開始。
“他是做朋友很好,我不介意丫丫做他的干兒子。”褚璣喝了一口涼透的咖啡:“至于我,還是不用了。”很淡然的語氣,沒有憤怒也沒有不滿,只是覺得實在沒有必要了。
“如果一個男人的目光會時時刻刻落在你身上,當(dāng)覺得你要出事的時候會第一時間出來擋在你面前,你覺得是為了什么?”陳君君望著褚璣:“以前你和唐正亞沒離婚的時候,我也不覺得他對你有多好。可是不過白天短短的十分鐘,那個人全心護(hù)衛(wèi)你和丫丫的樣子,褚璣你不應(yīng)該錯過這個機會。有時候錯過了就不會再有了,他是不是花花公子都不重要。只要他愛你,他就會十二分的有心。這不需要任何證明,一個人對你怎么樣不是做給人看的,他用心就行了。”
“不早了,你該睡覺去了。”褚璣起身倒了杯咖啡:“我還要去看東西,今天的會沒開完。剛給我的傳真,一個字都沒看。”
“褚璣,不要把自己永遠(yuǎn)封閉起來。你要是有個什么,丫丫怎么辦?除了你,這個世上沒有一個人跟丫丫是有關(guān)系的。他只有媽媽,就算不是中國國籍也是一樣。沒有一個人會像你一樣把他看得那么重要,如果你把自己冰封起來的話,丫丫就是被你隔絕在外了。”不知道褚璣的為人,是說不出這番話的。正是因為跟褚璣相交多年才會明白將自己遠(yuǎn)遠(yuǎn)隔絕在外,就是不要自己再受傷。誰知道還是躲不過。
褚璣微微嘆了口氣,笑笑進(jìn)書房去了。陳君君本來餓得前胸貼后背,一大餐盤的美味佳肴吃了一大半。又抽了半支煙,此時是一點食欲都沒有,只能望著自己的餐盤發(fā)呆。
“你說的是真的?”李若耶接到陳君君的電話大吃了一驚,沒想到唐正亞居然有這么大的膽子去綁架自己的兒子。
“我騙你干什么,褚璣這兩天什么話都不想說,除了公司里的事情以外,回家都不想搭理人。要不是丫丫在家里跑進(jìn)跑出的話,還真以為這么個家里什么人都沒有。阿姨也是嚇得夠嗆,昨天我在家的時候,阿姨悄悄跟我說,是不是褚璣生氣了,這兩天都不說話,要是這樣的話,我不知道還能不能讓她原諒我。”陳君君嘆了口氣:“你也知道褚璣的脾氣,有什么事都不喜歡拿出來說。”
“唐正亞這個王八蛋,別叫我逮到機會。”李若耶恨恨道。
“我教給你個法子,這法子一定有用。”陳君君笑道:“他們團(tuán)里有個新出來的旦角演員,叫做賀蕙蕙。是褚璣他們公司力捧的新人,褚璣還動用一切關(guān)系幫助她拜師。這件事你是知道的,只要你先生多給她拍幾張演出照。然后幫著宣傳,等尹俐俐休完產(chǎn)假也幫著大肆宣傳一番。這個結(jié)果就能顯而易見了,到時候該著什么人倒霉。”
“這還不是小菜一碟的事情,等著看好了。”李若耶滿口答應(yīng):“你給我把她看好了,這個人真該有個男人看著她。要不就是個愛鉆牛角尖的德行,別看面上冷冷的,心里其實委屈多得多了。當(dāng)初跟唐正亞在一起,咱們沒少說她。她還不是一個人扛下來的,誰知道遇著這么個衣冠禽獸。這可不是辜負(fù)不辜負(fù)的事情,我真是替褚璣不值。”
“若耶,有件事我覺得很有問題。林愈蕃是誰啊?”陳君君還是偶然從褚璣嘴里聽到這個名字的:“我還真不知道是個什么動靜。”
“林愈蕃?”李若耶復(fù)述了一遍:“他可是出名的鉆石王老五,在他們傳媒界可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物。他是中國傳媒界的喬布斯,跟他一比的話關(guān)靖宇就是個小嘍啰。怎么你看上他了?”
“怎么會是我,是他看上褚璣了。那天出事的時候就是他跑前跑后的,還叫人誤以為是丫丫的后爹呢。”陳君君說完正經(jīng)事馬上回復(fù)了八卦的本性:“你說這件事怎么辦?”
“不行不行,林愈蕃這個人是鉆石王老五不假,但是也是有名的浪蕩子。你我就不管了,褚璣不行。褚璣還能再受一次這種打擊,你要她活不活了?”李若耶幾乎要舉雙手反對:“就我所知道的,北京這邊就有兩處香巢。而且紅顏知己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要是褚璣攤上這么個人,我看還是算了。我寧可她做一輩子女光棍都比傷心傷神來得好,你可不許攛掇她做傻事。”
“沒有,褚璣心里也很清楚。不過我覺得這個男人對褚璣只怕還真是有意思,要不也不會走到哪兒跟到哪兒。”陳君君有些不死心:“你覺得他會不會為了褚璣放棄所謂的花花公子名分?”
“打住,這種話不要跟我說。你只用做好我交代你的事情就行了,別的事兒跟你沒關(guān)系。尤其是關(guān)系到褚璣私生活的事情,我們還是別管了。唐正亞剛回來我知道,昨天我?guī)фゆとメt(yī)院打防疫針,還看見了。要是知道是這么回事,當(dāng)面我就叫他好看了。”李若耶很快就打斷了陳君君的話:“君君,能不能把你的交流期延長半年?我真的是很擔(dān)心褚璣這個樣子,如果有個人在她身邊看著她的話,興許會好些。我們之中除了你也沒有第二個人能夠做到這一點,只有你才是一個吃飽全家不餓那種。所以我想要是你能夠在那邊多呆半年的話,會好得多。”
“我可不想做電燈泡,褚璣這個人有點悶騷的。嘴里不說,心里未必這么想。換個人能讓褚璣坐在副駕駛位子上,還能到她家閑談吃飯?況且這個人只是商業(yè)合作伙伴,你信嗎?我不信,而且丫丫對這個人依賴得很。除了不讓他抱,都親了好幾次了。”陳君君癟嘴:“你要我延長交流期肯定是沒問題,只是褚璣這里怎么說?要是知道我跟你打電話,肯定要埋怨我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