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體貼又善解人意,品位高雅又會下廚,最關鍵的是她嘴甜的喊了他一聲“三哥”啊!魏亞新目光灼灼的看著她,連連說道:“哎,老四嫁得好啊!”如果不是要留點彩頭到他們兩個訂婚宴當天,魏亞新真想給這新弟妹大把大把的見面禮!
童佳期聽著這明顯不靠譜的語調,再看看端坐在那裡如同帝王般的男人,頓時有點轉不過彎兒來。怎麼肖宸身邊的男人們一個個都跟雙面人似的?
肖宸肖大爺不悅的斜睨他一眼,也沒像往常一樣很不可愛的對他三哥反脣相譏氣死活人,顯然他說的這句話並沒有犯了他肖大爺的忌諱,也有可能這句話說到了肖宸的心坎兒裡。
魏亞新是何等人精,立刻發現了自家四弟很喜歡聽別人說他們兩個般配一類的話,活脫脫初戀青澀的小男孩。認識肖宸那麼多年,從來沒發現過他竟然還有那麼可愛的時候,有些弟控的魏總裁,現在滿心滿眼都是激動,連帶一路上被他“摧殘”個半死的姜寒午都輕鬆了。
姜寒午是個學醫的,本人偏學術型,很少主動開口說話,看起來木訥的很。但是和自己人相處,姜寒午就顯得“活潑”得多了。溫承拆了一套撲克牌說要打牌玩,姜寒午斜眼看他,不冷不熱的諷刺一句:“你市委書記的位置是打牌贏來的?”
溫承知道這廝狗嘴裡吐出來的都是冰涼冰涼的象牙,眼睛一瞇回他了句:“我是喝飲料刮獎刮出來的,你羨慕嗎?”
姜寒午冷笑一聲,下巴一揚:“要羨慕我也是要羨慕四哥,你算哪根蔥?”
“嘿!你這個科學怪人熊小子!!”溫承一拍桌子站起來乾瞪眼。
姜寒午涼涼的看他一眼,嘴皮子一碰涼涼說道:“老大不小還在犯中二病。”
“姜寒午!”
“爺爺在呢,幹嘛?”
半年沒見,兩個人見面就要開始掐架。
魏亞新見怪不怪,拉著童佳期噓寒問暖:“弟妹現在在哪裡工作?怎麼跟我們家四弟認識的?家是雁門市的?肖宸那臭脾氣你受到了嗎?”
童佳期不知道該從哪個問題開始回答,單單那句“怎麼認識的”就讓她尷尬的不得了,她跟肖宸這孽緣完全就是一夜風流的產物啊!還有那句“臭脾氣”,她又不是嫌命太長或者禁得起肖宸號火車反覆碾壓能確保自己相安無事的彪悍體格,哪兒敢說實話啊?肖大爺哪兒哪兒都是好的,就一點,太流氓了!
肖宸做起了新型肉牆,隔開了魏亞新和童佳期,順勢甩過去一個刀子般鋒利的眼神:“魏亞新,你煩不煩?哪兒來的那麼多問題?”
“我這不是關心你們小兩口嘛!”
肖宸臉色臭臭的回他:“我們倆很好,勞您掛心。”
這不識擡舉的臭小子,茅房坑裡的硬石頭!
魏亞新憤恨的吃著他家的水果,別管貴賤,反正不能便宜了這小鬼。
童佳期看著他們幾個打成一片的熟絡樣子,突然覺得自己有點插不上什麼話。溫承是雁門市市委書記,肖宸也是那麼出色的男人,那老三魏亞新和老六姜寒午顯然也不是平常人,她無論怎麼看都覺得自己和他們之間有著深深的差距,不由得失落。
她笑了笑,柔聲說道:“你們先聊天,我去把最後幾個菜炒了咱們就能開飯了。”
溫承沒心沒肺的招呼著肖宸:“四哥洗牌,咱打兩局!”
見童佳期走了,肖宸也就坐不住了,丟下他們幾個就朝廚房去了。
姜寒午推了推眼鏡,諷刺一句:“沒眼色。”
“嘿,姜寒午你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你!”溫承怒了:“我見四嫂的次數可比今年見你的次數多多了,我們兩家關係特別好,你懂個屁。”
姜寒午咧著嘴角笑起來,有些落井下石的說:“反正我不會被四哥扒了皮。”
“靠!”溫承朝姜寒午豎起一根中指。
魏亞新不理兩個見了面就吵吵鬧鬧的毛孩子,反而裡裡外外的在屋裡轉圈,每看一處小細節,他心裡就又踏實了一分。老四這回是認真的,而且弟妹是個好女人,他這個做哥哥的就放心了,回頭見了老大和老二自己也有了交代。
童佳期不知道自己心裡幹嘛那麼悶,進了廚房,那盤茄子又很不聽話,油吃得多還愛粘鍋底,可把她氣壞了。
肖宸走進來看到童佳期煩躁的樣子,接過她手裡的鏟子說:“油大,你教我,我來弄。”
“怎麼不和他們在外面聊天?”童佳期站在他旁邊,看著他有模有樣的炒著茄子豆角。
肖宸不說話,反而扭過頭來在她額頭上用力的親了一口。
童佳期覺得心裡軟的不像話,知道他這是爲了自己。她怕肖宸誤會自己不合羣,連忙解釋道:“我就是覺得你們關係那麼好,我突然加了進去,有點奇怪。”
“我知道,”肖宸的打手在她腦後揉了揉,眼睛裡滿是笑意:“你們都是我重要的人,我尊重你們。”
童佳期臉上一紅,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我叫人家三哥你不開心嗎?”
“你可以叫他老三或者魏三哥,”肖宸用手指勾起她的下巴,看著她的眼睛裡充滿了笑意:“你叫他三哥,太親了,我會吃醋。”
“噗……”不得不說,童佳期覺得這個拽拽的肖大爺吃醋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愛了。
說話間,姜寒午從外面走進來,看著好像黏在一起的兩個人,眼睛裡閃過了一抹羨慕和些許深思。
童佳期見他走進來,連忙說:“啊……小六怎麼進來了?廚房油煙大,你出去吃點水果吧。”印象裡做醫生的人多多少少都有潔癖,這廚房裡又是油煙又是血漬的恐怕會讓他感到不舒服吧?
“我進來幫忙,”姜寒午四下看了一圈才問:“四哥,家裡的碗碟都放在哪兒呢?”
“櫥櫃裡。”
“哦。”
童佳期看著姜寒午動作利落的捧了碟子碗筷就出去了,行爲動作一絲不茍,好像嚴格遵守某種格式似的。她戳了戳肖宸的胳膊說:“姜寒午是你親弟弟吧?”
肖宸失笑反問:“怎麼可能?你看我們倆長的像嗎?而且他姓姜,我姓肖。”
童佳期笑瞇瞇的又問:“他是不是特別崇拜你?”
“你又知道了?”肖宸把炒好的菜裝進盤子裡,隨口和童佳期聊著天。
“是啊,”童佳期嗤笑道:“看眼神就看出來了,魏亞新拿你當兒子那麼寶貝,溫承敬你又怕你,姜寒午是打心眼裡崇拜你。”
肖宸突然轉過身來指著自己那雙像被潭水浸過的眸子,笑意盈盈的說:“那你看我的眼神,你覺得我在想什麼?”
外面的三個也許都是不輕易讓別人看透的男人,可他們之間見面的時候去掉了所有的僞裝,摘下了所有的面具,剩下的只有出自於本心的反應,還有無論如何都能放心將自己最私密的事告訴對方的信任,所以童佳期才能看出他們四個男人之間的互動是什麼樣子的。
而肖宸……
他是個很難讓人猜透的傢伙,外人看來,他也許是沉穩的,內斂的,辦事滴水不漏的人;在兄弟看來,他也許是不善表達的,可靠的,卻又願意往自己肩膀上扛東西又卸不掉的人;在童佳期看來,他是霸道的,說一不二的,但又可靠貼心的男人。
每一個人的眼裡都有個不同的他。
而此刻肖宸的瞳孔裡映著她羞赧的樣子,除了滿滿的笑意,還有某種她能輕易讀懂的侵佔欲。
他一直都在用自己的步調自己的方法千方百計的將童佳期拉到自己的世界裡,態度蠻橫的攻城略地,讓她無法招架。
童佳期纔不願意回答他這個問題,伸了個懶腰哼哼兩聲說:“本大師累了,看眼神這樣的委託明天再來吧!”
她剛剛轉身就被那男人抓了回來,狠狠的吻住了嘴脣,那火熱纏綿又激烈的吻持續了太長的時間,久到在肖宸面前就化身爲乖乖牌鄰家弟弟的姜寒午在門口站了好久好久好久好久……
“小六你不是去廚房拿餐巾紙嗎?紙呢?”溫承吃著西瓜,嘴邊沾了西瓜汁狼狽的很。
姜寒午朝他翻了個白眼,涼涼的說:“沒有紙,你自己舔了吧。”
“你夠了啊!別拿話噁心我,我自己去!”溫承把爪子伸到魏亞新面前:“三哥你幫我把袖子卷一下。”
魏亞新坐在肖宸家的沙發上,派頭比端坐在辦公室裡還要足,看見溫承那沾著西瓜汁的手腕子嫌棄的緊皺眉頭:“太噁心了,你還是自己用牙咬吧。”
“我靠,你們太狠了!”溫承鬱悶了,不就是因爲他不夠冷冰冰長得又太帥太正氣凜然了麼,幹嘛就那麼不招三哥待見?你看四哥那個霸氣模式一開路人恨不得跪下的樣兒,就因爲臉長的嫩了點脾氣差了點就讓三哥寶貝的跟親兒子一樣。還有姜寒午那個死小孩,成天一絲不茍的學究模樣,說起話來句句帶刺兒,做事一板一眼的那麼不可愛,就佔著“最小”這個優勢,可卻被他們寵得無法無天了。
溫承實在是很想高喊那麼一句——長得帥性格好也不是老子的錯啊!
“溫承你幹嘛呢?袖子都髒了,洗洗手去吧?要是覺得不舒服,我給肖宸買了件新襯衣你去試試。”童佳期端著肖宸剛炒好的那盤菜出來,嘴巴其實還有點紅紅的。
溫承剛纔被人欺負得狠了了,現在猛一聽童佳期關心的話,立刻恨不得撲上去抱大腿:“四嫂啊,你是我親四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