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期姐……我、我什麼都沒找!”
童佳期那雙晶亮的眼睛不信任的看著蘇蓓蓓,惹得她更加忐忑:“佳期姐,我就是剛纔不小心一腳踢到了你的活動文件櫃上把東西踢灑了所以才手忙腳亂的幫你收拾東西。我真的沒有在你這裡亂翻!你相信我!”
“那你幹嘛來設計a組?”童佳期將信將疑,不著痕跡的上下打量著蘇蓓蓓。
“是我媽和大姨……她們兩個讓我告訴你下週二三她們兩個就過來了,讓你不用太麻煩,她們就是來看看我工作的環境,順便給你帶點咱們家那邊的特產過來。她們兩個說了,不想讓你破費,更不想給你添麻煩。”蘇蓓蓓這會兒鎮定多了,說話也不磕巴了,就是還有些心虛的樣子。
“是嗎?就這個事兒,沒別的事兒了?”童佳期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惹得蘇蓓蓓難受的不得了。
蘇蓓蓓滿臉的受傷,似乎童佳期對她的態度讓她接受不了:“姐,我是幹秘書的,我又不是搞設計的。你這裡就根本沒有讓我在這裡亂翻的價值,對吧?你能不能不要像防賊一樣的防著我?”
剛剛翻檔案櫃的時候童佳期確定自己什麼東西都沒丟,而且這個蘇蓓蓓也沒有把手伸到不該伸的地方,所以……真的是她小題大做了嗎?
蘇蓓蓓撇了撇嘴,像是隨時都要哭出來似的。
這麼多年,“那邊”都對童佳期母女倆不聞不問的,突然跑出來的這個表妹跟她關係尤爲不好,她不信任蘇蓓蓓基本上是本能反應。
可以幫她找工作的女人就是“舅媽”,對她沒有幫助的女人就是“童佳期她媽”,蘇蓓蓓對童媽媽的態度完全決定了童佳期對她的態度,這是人之常情。
蘇蓓蓓現在這樣低三下氣的跟她說話,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爲肖宸的關係,而且也是因爲蘇蓓蓓沒有經過童佳期和肖宸的同意擅自扯著肖宸的名號擠進伊寧珠寶公司所以心虛。童佳期知道蘇蓓蓓心裡大概的想法,因而絕對不會一廂情願的認爲蘇蓓蓓是想要和她重修於好,不然她童佳期就是太天真,要麼就是太傻。
眼瞅著蘇蓓蓓那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表情,童佳期的態度就不得不放軟了:“我沒有特別針對你的意思,我就是不喜歡別人碰我的東西,尤其是這個櫃子。”
“佳期姐,我記住了……”蘇蓓蓓低著頭深吸一口氣道:“那我回去工作了,其實午休的時候我是想來找佳期姐喝杯咖啡的……”
“下次吧,有機會一起去。”童佳期沒把話給說死了,免得以後大家見面了說話更尷尬。
蘇蓓蓓落寞的離開這個辦公室,張樂樂與她擦肩而過,看到她這個鬥敗的公雞模樣有些驚訝,更有些難以置信。
他走進來就朝著童佳期舉起大拇指讚道:“童佳期,你可真行,這樣的女人你都搞的定!”
“什麼意思啊?”不知不覺的,連張樂樂都學會打啞謎了。
“就是你表妹這個人吧,我惹不起……”張樂樂一度以爲是他們老童家的血統問題,所以他見了這家的女人都招架不住。
童佳期被他的表情逗笑了,開口問道:“蘇蓓蓓是不是把你怎麼樣了,不然你這麼怕她?”
張樂樂誇張的抱著自己的胳膊,做出了個保衛貞操的姿勢來鬼叫一聲:“我纔要不要被她‘怎麼樣’好嗎?我是今天中午被你表妹嗲聲嗲氣的打電話聲給噁心到了有沒有!”
童佳期忍不住逗他:“樂樂啊,人家在那裡打電話,你偷聽本來就不對好嗎?還要嫌棄人家聲音嗲。”
“拜託!她能不能不要那麼堂而皇之的坐在我背後和別人煲電話粥?她能不能不要對著聽筒那邊一口一個歐巴,順便還諷刺我們這些小職員沒出息一輩子是個窮打工的?”張樂樂一邊形容著蘇蓓蓓的言談舉止,一邊觀察著童佳期的反應,要是她反感自己這麼形容她表妹的話,他就立刻停嘴不說了。
童佳期聽著張樂樂的話,絲毫不懷疑這些話是從蘇蓓蓓嘴裡說出來的,因而一點都不吃驚,還有些同情他:“沒事兒,樂樂。下次她要是再諷刺挖苦你是個窮打工的,你就挖苦她!”
張樂樂的腦袋搖換的和撥浪鼓似的:“還是算了吧,我雖然喜歡聽八卦傳八卦,可我不喜歡諷刺挖苦別人。而且你表妹那個戰鬥力吧……總之我惹不起,下次我就躲著她。”
“嗯,躲吧。”童佳期在心裡默默的決定過些日子要請張樂樂這個被荼毒的可憐孩子吃飯,省的時間長了他再抑鬱了。
“啊,對了童佳期!”張樂樂突然想到了一個事兒,說道:“我今天去上面溜達,聽說你和薛彤彤的作品都入圍總決賽了!”
“真的啊?!”
“是啊!等你拿獎了別忘了請我們吃飯!”張樂樂提到吃飯就眼冒精光。
童佳期想到自己領獎的那個畫面,立刻豪氣干雲中氣十足的說道:“好!我要是拿了獎就請你們吃流水席!”
張樂樂聽了這個話美滋滋的收拾桌子去了,可沒一會兒他就跑回來,十分欠揍的說:“哎,佳期,你要是不能拿獎,是不是就不請客吃飯了?”
“不知道……看我時間安排吧。”童佳期又想到了金茗,這才說道:“最近和我的一個高中同學重逢了,我找個機會請大家搓一頓吧,順便認識認識,以後大家互相之間也有個照應。”
張樂樂聽到童佳期這麼承諾,立刻心滿意足道:“那就好……”
“你腦子裡想什麼呢?一會兒一出的。”
張樂樂這傻孩子極度不會說話:“你看人家薛彤彤最近出差還能抽空弄了個設計稿還就這麼入圍了,你這天天悶在辦公室裡兢兢業業的……”言外之意就是人家薛彤彤隨便拿了個設計圖就比她童佳期的好。
童佳期怒瞪張樂樂一眼,揚起手裡的文件夾“啪”的敲在他頭上怒道:“張樂樂,你會不會聊天?”
張樂樂捧著受傷的小心肝,淚流滿面的幹活去了。
童佳期自己坐在辦公室裡對著設計圖相面,說真的,雖然軒青杯大獎賽的評審結果是由評委會決定的,是一種極爲低調的評選形式,大家都是呆在自己的公司裡聽消息,這樣已經減少了他們這些參賽者的緊張感了。可想到薛彤彤,童佳期又覺得自己癡心妄想了。人家是高嶺之花,她是鄉間野草,就算都是一個綱目的,身價也那麼不一樣。
更何況除了薛彤彤還有別人呢……
童佳期面對著黑黢黢的顯示器,突然露出了一個堅強而無所畏懼的微笑。
盡人事,聽天命,只求不悔。
等待比賽評審結果是一件漫長的差事,就算童佳期放平了心態,她的工作也免不得受到一些影響。
高正陽先生的服裝設計圖遲遲沒有送來,她和高正陽之間的合作關係就不能正式確定下來。高正陽先生也說過,下次回國的時候他就會帶著第一部分設計圖和合作協議回來,加工承攬的工作則會委託伊寧珠寶公司來進行。
就算這次她不能在軒青杯大獎賽的總決賽勝出,也會因爲這次的合作關係在事業上有所突破。童佳期就抱著這份兒憧憬,繼續兢兢業業的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工作之中去了。
一轉眼便到了週末,肖宸那邊的信號塔似乎又出了問題,無論她打上幾個電話都聯繫不到那個男人。
新婚燕爾,他們兩個先是出了調查事件的矛盾,隨後又趕上了肖宸下放的契機,小兩口正經在一塊的時間簡直少之又少。童佳期不是沒有怨言,但好多事兒就是這樣,不作死就不會死,她之前要是不和肖宸那成那樣,也許兩個人的相處時光還多一些。
週六的時候江染染拉著童佳期去買了件衣服打算專門穿去參加金茗的結婚宴席,童佳期那一櫃子禮服穿過去也著實不像樣子。
江律師江大美女還是對大牌子情有獨鍾,試到一件瓦倫蒂諾紅色連衣長裙便喜歡的不願意脫下來,站在穿衣鏡前來來回回的比對欣賞。
“江染染!脫脫脫,又不是你結婚,穿的那麼紅幹嘛?!”童佳期對於她這種喧賓奪主的行爲連忙叫停,她們是去吃喜酒的,不是去砸場子的!
江染染用哀怨的小眼神瞪她一眼,酸溜溜的說:“我就是喜歡,怎麼樣?!明天不能穿,你還不許我以後到別的場合穿啊?”
“你的紅裙子夠多啦!”童佳期想到自己參加晚宴時見到江染染的時候她就穿著紅色的長裙在會場裡飄來飄去,好像一團火。
江律師十分傲嬌,又像挑釁似的對店員說道:“開票,簽單!”
童佳期覺得她無可救藥了,越是不讓她買,這廝便越是要買。
江染染哈哈大笑,抱著童佳期左搖右擺的欣賞自己的新衣服:“童佳期,我們趁著年輕就要張揚自己的美,不然還來不及綻放我們就老了!”
“是是是,自從和您老人家成爲逛街搭檔,每到月底我就只能喝西北風了。”童佳期翻了個白眼,其實心裡也覺得江染染穿紅色是極爲漂亮的。
江染染賊賊一笑,對著鏡子托起童佳期的小臉:“童佳期你喝什麼西北風呀?你家肖先生又不是個死人。你沒聽人說麼?男人負責賺錢養家,女人負責貌美如花!花他的,沒錯沒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