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好好的飯就這麼不歡而散了,童佳期一直黑著臉,心裡難受的要命。
她沒想到龔輝會拉著於靜一起走掉,因爲正常的情況下,男人避嫌還來不及,爲什麼會帶著那個女人一同離開?他就不怕自己把他們兩個事告訴金茗嗎?
剛纔她看不過眼去只是因爲於靜的曖昧動作和好像撒嬌的語氣太過了,她知道於靜這個女人向來不知道分寸,可是沒想到竟然會沒有分寸的到這個地步。
喂好朋友的老公吃東西?
她童佳期爲什麼就做不出來這種事呢?哪個女人要是不要命的喂她家肖宸吃東西還眉來眼去的,她絕對颳了他們一對狗男女!
可能是因爲有田野的典故在前,讓她對男人身邊走的特別近的而且對他事業有幫助的女人特別避諱。
張二少面上不動聲色,還有對童佳期有點歉意,可心裡卻特別想要好好跟表妹聊聊,看看今天這個讓童佳期大發雷霆的男人是個什麼來頭,他們之間又有什麼樣的糾葛。這麼熱鬧的事兒,他不參與簡直就浪費了大好的機會。
蘇蓓蓓臨走的時候突然折回來對童佳期說道:“我會幫你盯著他們的。”
童佳期沒想到蘇蓓蓓會幫她,呆愣愣的忘了說個“謝”字。
回到家,童佳期硬是一夜沒睡好覺,腦子裡翻來覆去想的都是這個事兒。龔輝和於靜同時出現在那麼私密的一個場合,讓她覺得心裡有股濃濃的危機感,爲金茗而心焦。
童佳期過不了自己心裡的那道坎兒,總覺得自己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要是不重視一點的話肯定會出問題的。
她起牀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江染染的律師事務所去找她談談。
江染染她們律所的前臺說沒有預約的話江律師誰都不見,童佳期沒轍了,只能給她打電話讓她出來接人。
沒過兩分鐘,江大律師踩著高跟鞋“咔咔咔”的躥到外面,然後拉著童佳期站在前臺小妹面前說:“姑娘,記住這張臉,以後她來找我不用預約,除非我辦公室裡有客人不然就讓她直接進來。”
前臺小妹也是冤枉,誰都知道律師事務所的主任就是名望在那裡擺著撐門面用的,真正賺錢的還是這個江律師,所以所裡的人大多數對她都很服氣,也不敢輕易得罪她。沒有預約就不見,這規矩可是她自己定的。
其實江染染這裡平時都是高朋滿座的,今天是童佳期來的早了,而且恰好她沒有窮極無聊跑出去瞎溜達。
江染染看著童佳期這幅沒精打采的樣子,笑著給她衝了杯咖啡端過來:“你這怎麼回事啊黑眼圈那麼重?肖先生剛走一天你就相思成疾了?”
“去!你就會開我玩笑。”童佳期悶悶說道:“你知道我這個人心裡藏不住事兒,心裡有事能睡得著嗎?”
“什麼事兒啊,連睡覺都給耽誤了。”江染染在她身邊坐下,正好她這邊沙發茶幾一應俱全,不是冷冰冰的木頭凳子讓人坐的不舒服:“不會是你表妹又給你添堵了吧?我聽說昨天你去赴宴了?”
“她倒是沒給我添堵心,可我就是去赴宴了纔會碰上堵心的事兒。”童佳期喝了兩口咖啡覺得燙口的,索性把杯子往裡一推,說道:“你猜昨天吃飯的時候我遇到了誰?”
“誰啊?”江染染看她神神秘秘的樣子,也來了那麼點興趣:“大明星?”
童佳期白了她一眼,也不兜圈子了,直接開門見山道:“我看到了於靜,她帶了個男伴,你猜是誰?”
“於靜?於靜跟蘇蓓蓓又扯上關係了?她帶上誰去吃飯了?”江染染被這個神來之筆唬住了,於靜那樣的女人,簡直就是“書裡走出來的人物”,她總覺得那個女人和她們的生活離得太遠了,猛然出現在自己家人的飯局裡有點奇怪。
“我沒想到於靜是那個張二少的表妹,昨天蘇蓓蓓請客吃飯,她也就來了。跟她一起的那個男伴不是別人,正是龔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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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佳期說完這句話,果然見到江染染的下巴差點驚得掉在了地上:“他們倆是怎麼湊到一塊的?”
“我不知道,昨天看他們兩個之間的互動好像交情挺深的。”童佳期悶悶的說:“昨天於靜還親手剝了蝦殼喂龔輝吃蝦仁呢,我看不過眼就吼了他們兩個一通,於靜那個女人前腳剛罵完我後腳就變成可憐蟲一樣的躲到了龔輝身後,最可氣的還是龔輝,他竟然拉著於靜走了!你知道我當時的這個心情有多難受嗎?”
江染染並沒有像普通人聽到這種事兒的時候那麼義憤填膺,她喝著咖啡,腦子飛速運轉著:“金茗知道這件事了嗎?”
“我沒有告訴她,我怕她氣壞了身子。”童佳期道。
“行,還算你沒有氣糊塗,這件事可千萬不要告訴金茗,省得她胡思亂想。”江染染說道:“你昨天晚上的反應過激了,於靜那個女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看見男人就化身悲情女主角,可惹人憐愛了。你不應該當著別人的面給龔輝難看,如果我是龔輝,恐怕昨天晚上也會甩手就走。至於他爲什麼拉著於靜……也許是因爲他怕於靜被你欺負吧。”
“我欺負她?你沒看她摔凳子給我甩臉子的時候,那樣子和菜市場揪頭髮打架的潑婦沒有什麼分別了,龔輝又不是瞎子,怎麼就看不出她的柔弱都是裝的呢?”童佳期越說越氣憤,想到了心裡就慌:“染染,你可能說我有些神經過敏了,可我就是覺得彆扭。以前我和田野在一塊的時候他也是這樣,他本來就是個特別努力工作的人,有一陣子他來找我嘴裡提的都是領導和工作,對人家的生活表示無限的羨慕。我原本以爲我有了個那麼努力地好老公以後的日子會過的輕鬆一些,誰知道他在外面勾搭上了章市長的千金,還和人家有了孩子?有了新人的結果你也知道了,舊人多半隻有讓位的份兒。”
童佳期越說心裡就越覺得酸:“染染,我真的見不得有婦之夫和別的女人走的那麼近,我覺得他們男人應該是自覺地,有了老婆就不該想其他的女人,也該和人家保持點距離。”
“有的男人成熟的晚他們不懂這些,有的男人卻很喜歡被依賴的感覺,這讓他們覺得自己十分重要。”江染染看了看腕錶道:“這樣吧,今天我就只有一個客戶要見,預約的時間是早上十點,等我這邊完事兒了就和你一塊去找金茗敘敘舊,她好幾天前就想和你吃飯了。”
“咱們貿然就過去真的好麼?”童佳期有些擔心的說道。
“你呀你呀,怎麼就不明白呢?金茗纔是龔輝的老婆,你不是。金茗有資格過問龔輝交友的情況,你沒有。你現在所有的猜測和擔心都是爲了金茗我知道,可你貿然告訴金茗龔輝和於靜兩個人走的這麼近,恐怕她白白擔心不說,還會影響到他們兩個的關係。”江染染用手指頭戳了戳她的腦袋:“都結婚的人了,想事情還沒有我全面。今天就當是老朋友敘舊了,你可不許多嘴。”
“好吧。”
童佳期和江染染聊了沒一會兒那個客戶就到了,她隨手拿了一本雜誌,跑到江染染辦公室的裡間隨手翻了起來。雜誌的內容好枯燥,好多都是她看不懂的東西,有的聽過名字,有的則沒有。她一時間覺得挺無聊的,可就是昨晚上熬太過了有個舒服的地方都睡不著了。
江染染和對方說話用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她推門走進來的時候童佳期正坐在沙發上反反覆覆的翻著那幾頁紙,顯然一個字也沒看進去:“童佳期,走了!”
“太好了!”
不怪她太興奮了,實在是法學期刊什麼的太枯燥了。
她們兩個開著車到金茗家樓下等人,沒一會兒準媽媽就從樓梯上慢慢的走下來,看見她們已經來了,臉上的笑遮都遮不住。
“我未來乾兒子的媽你想吃什麼?”江染染上來就開她玩笑,活躍一下氣氛。
金茗不和這丫頭客氣,開口就說道:“大夫說你未來乾兒子最近需要補充點蛋白質,所以咱們去吃魚吧?”
“吃魚?那好辦啊,我正好知道一家魚火鍋,特別夠味兒。”江染染說著已經發動了引擎,目標魚火鍋走起。
到了地方,上了菜,看著白嫩的魚肉在紅湯裡翻滾的樣子金茗就已經食指大動了,江染染幫她盛了一小碗陪著她一起吃,可童佳期是個心理藏不住事兒的人,開口迂迴的問道:“肖宸這個禮拜沒回來,龔輝是不是也不回來了?”
“沒,昨天晚上他回來了,而且還回來的很早。”金茗耐心的挑著魚刺說道:“他說昨天於靜幫他介紹了一個水利局的人,大家一塊吃過飯纔回來的,不過他昨晚上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可能是合作的事沒談成吧。你知道,我一個大肚婆很容易困,昨天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沒多問。”
“你那時候不是已經睡了麼?那他回來的還算很早嗎?”童佳期又試探性的問道。
“不算晚吧?我記得是八點多,看過表了。”金茗毫無異狀的說道:“再說了,不回家他能去哪兒呀,你說對吧?”
江染染朝著童佳期看了一眼,好像無聲說道:看吧,還好沒讓你亂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