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明泉快要垮臺了,呂敏月受了打擊,這樣的結果您還滿意么?.可為什么這一天到來的時候,我卻高興不起來了媽媽,我想你。”
小綿閉上眼睛,眼淚滾滾的滑落下去,身子蜷縮起來,往病床上母親的懷抱里偎的更緊一點。
孩子,愛情,親情,友情,我似乎什么都有了,但又什么都沒有,所有的我的一切都可以作為他們互相要挾的尺碼。
鋪天蓋地的負面新聞像是一顆時時提醒我的定時炸彈,我可以選,又可以不選,我可以解決,又絲毫沒有能力。
怎么做都會有一方人受傷害,沒有薄弈城的任性寵愛,她什么都不是,或許……她該哄哄。
小綿回到新宅的時候,意外的發現有人在廚房,還以為是來監督照顧她的人,可當看到門后的身影,小綿愣了。
是薄弈城。
正在切肉片,已經有切好的,規矩的堆在一起,他高大的身形伏在廚房更顯得狹小的空間里,手上用刀的力道大小均勻的剛剛好。
小綿記得以前見他切肉做飯的時候,曾說過“等哪天你不做這些危險的事情了,我們也不會餓死,我們開一家餐館,你做好吃的飯菜,我拿出去賣,不求賺的金缽銀缽全滿,但求一日三餐,片瓦遮頭,只要我們在一起。”
那時薄弈城總是寵溺的用手輕撫她的頭,說她真是個容易滿足的傻丫頭。
小綿的嘴角泛起笑意,笑容還沒達心底就被一聲聲刀跟砧板接觸的頓頓的聲音拉回來,現在怕是讓他舍棄這一切,尋得片瓦遮頭的心情不再有。
“洗手去等一會兒就可以吃了。”薄弈城沒回頭就已經發現了她的存在。
小綿沒聽話,反倒是走進去,關上了門。
“怎么想起來給我做飯?”不是已經氣呼呼的走了,怎么還有這么短的時間就消氣返回來的道理?
小綿湊過去,要去拿薄弈城手里的刀,薄弈城拿刀的手輕易地避開,只身就擋在小綿身前,看著她臉上哭過的痕跡,知道她去了哪里。
“我已經開始讓自己有了做為好老公的準備,不然怎么把綿兒跟桑桑養好?”薄弈城心里微微泛酸,伸手將小綿額前的碎發別在耳后。
小綿被這樣突如其來的溫柔動作弄紅了臉,心口撲通撲通亂跳。
他的興致不錯,小綿沒有閃躲,反而是抬腳,將自己的雙臂勾在薄弈城的頸項上,“我餓了……”
薄弈城怵然收緊目光,不敢置信的鎖著掛在身前的人,心里連連倒吸了幾口涼氣,她這什么時候學會的本事?
喉嚨干澀的厲害,她說她餓了……
伸出雙臂環在她的細軟的腰身上,幽暗低沉的聲音幾經輾轉說出來。
“我也餓了!”加重的語氣,一字一頓的敲擊在小綿的胸口。
小綿看著他的反應,滿意的笑了,眼睛盯在他身上不動,伸出食指在他的胸前,帶著尖尖的指甲,在他的胸口一筆一劃的寫。
薄弈城全身的神經都緊繃起來,氣息不穩的輕輕吸,重重呼出來,雙臂不自覺地收緊,要將這一副盈盈一握的腰肢掐斷。
以前那些等她放假的日子,好不容易等來了放假,就是兩個人磨人的相處,他會提前處理完很多事情,用假期里的時間滿足她很多的要求。
可她的要求幾乎沒有,他經常手足無措的不知道怎么滿足她,只要她開口,只要她想要,他就能給。
可偏巧的她什么都不想要。
那種無欲無求的日子里,就剩漫長的等待和兩個人最簡單的相處。
他躺在她的腿上假寐,想著等她放松下來的時候突然睜開眼嚇他一跳,他不知道自己那時在別人眼里冷酷嚴肅甚至是可怕的人物,在她面前是多么的幼稚。
或許她是故意的,或許她以為他睡著了,只覺得胸口的位置,微微的觸感,一下一下,清清淡淡,在他的胸口上刻畫,一波一波,像帶著尖銳又酥麻的刺,酸氧疼痛的爬過整片心境。
她在寫她的名字,一筆一劃,在他的胸口。
他一把抓住在他胸前胡作非為的小手,柔若無骨的小手從他熨燙的掌心傳到心上,一片熱辣辣的難受。
他睜開眼,夕陽的陽光正好,打在她錯愕微紅的臉頰上,隨風的長發飄揚起來,只手將她的頭壓低下來。
直到她不再掙扎,不舍得離開他的唇瓣一公分的距離問她。
“你在寫什么?”風聲吹過,她揚起的長發的夕陽的光輝里鍍上一層金光,連自己的聲音都聽的不那么真切了。
她不驚不恐,理所當然的樣子看著他說:“我要把我的名字刻在你的心尖上。”
薄弈城只知道自己瘋了一樣高興,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狠狠地吻她,他恨不得將自己的心掏出來,在上面刻上她的名字。
回憶似潮水一般洶涌的涌過來,這些她都沒忘,薄弈城將她提起來坐在廚房的臺面上,“你的名字已經將我的心臟刻穿了”
疼痛起來痛徹心扉,穿心腐肝的疼痛,是你桑小綿才有本事給的。
小綿嘟著嘴,“可是我餓了,飯什么時候才好?”
燃氣灶上的燒開的水,咕嚕嚕的冒著泡,蒸汽不斷地升騰起來,在廚房的上空形成濕熱的云霧繚繞。
薄弈城僅僅挨著坐在臺面上的她,低頭這個方位望下去,春光無限,看著她咬著唇瓣直鬧餓得樣子,盯著她咬著的變得泛白的唇瓣,“我想吃你。”
“你得負責把我喂飽……”氤氳的水汽里,她調皮的眸子晶晶發亮。
只手將還在燃燒的火苗關了,輕身上前狠狠地吻她,她無處可躲,被他步步緊逼的唇,掠奪似的抵在臺面后的墻壁上。
急躁的,熱切的,不受控制的,越燒越旺的火,由瘋狂的掠奪似的吻變成戚戚潺潺,纏纏綿綿的重吻輕啄。
幾天的時間,忘卻剛剛的煩躁復雜,忘記幾天來的緊張難受,不去想這次任性的后果,現在……他只想要她。
她真的是餓了,被薄弈城折騰,更是累了,香汗淋漓,薄弈城將她抱回房間去,放好了溫水給她清洗。
憐惜的看著她擁在厚厚的被子里,眼睛睜不開疲憊的閉著,在她的額頭落下上輕輕一吻,“先睡一會兒,我把吃的做好給你端過來。”
小綿的手從被子里伸出去,握住薄弈城要走的衣角,薄弈城心里動容,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黏著他了?
“你別走。”小綿小聲的說,氣若游絲的懸著薄弈城。
薄弈城順勢躺下來,讓她偎在他的身側,“進門的時候不是就已經在喊餓了?”
小綿的頭往薄弈城懷里靠了靠,“都怪你,哪還有力氣吃?”
薄弈城笑了,不懷好意的提議,“那要我一口一口喂給你?”
小綿始終沒睜開重重闔上的眼皮,似乎連說話都提不起力氣,對薄弈城這樣的壞心眼的調侃,完全沒有還擊的力氣。
薄弈城微微的嘆息,“要我放過桑明泉?”
她的心思,他怎么可能不懂?
小綿沒答話,埋在薄弈城胸口的頭沒有抬,只是抓在薄弈城身上的手緊了緊,薄弈城就懂了。
剛剛的熱情漸漸褪去,薄弈城探下身子,湊近了小綿的耳際,“我先給你弄點吃的。”
他不想當著她的面吸煙。
小綿的手卻抓著他的衣服不放,薄弈城無法,只得說:“兩天后宣布我們的婚期,我不會難為他。”
小綿緊緊扒著他的手放松了一下,心里一顫,他還是在乎她,又抓緊著不放。
薄弈城剛想起身的身子被這不大卻揪心的力道拽回來,“信不信我現在再要你一遍?”
她這樣揪著他不放,剛剛瀉下去的火又升騰起來,他還擔心她這累極了的身子,硬是拖著他不放,他不敢保證她這樣下去,他會忍住不再要她一遍。
小綿這下便把手放開了,薄弈城愛撫的撫摸她的頭,“先睡一會兒。”
小綿便再也支撐不住睡下去。
薄弈城出門煩躁的點了一支煙,看著門里深睡的人,電話撥出去,“所有的行動停止。”
景陌正不知道該怎么收場,如果這場事件繼續愈演愈烈下去,身敗名裂的肯定是桑明泉,但間接傷害的肯定是小綿,最后心疼的那一個肯定是薄弈城。
接下來兩天的時間,薄弈城都親自守在小綿身邊,不出門,不接公事上的電話,給她做她想吃的飯,商量,布置桑桑的周歲生日宴會。
最高興的是桑文佩和桑文海,兩天的時間,政壇上的種種壓力一下子煙消云散,想也知道是誰輕易地消聲了這場戰爭。
“爸爸,你看。”桑文海將最新的報紙放在桑明泉的病床上,“所有的,負面的消息都撤走了,跟沒發生過一樣,就連國家稽查部門的人都沒上來打過招呼。”
桑文海的高興溢于言表,前幾天都不敢把報紙拿給桑明泉看,現在真是一片晴朗,所有的煙霧都散盡了。
桑明泉的眉頭不展,看著面前的報紙一聲聲嘆息。
“爸,那消息還要不要送?”桑文佩知道他在擔心什么,倒了一杯熱水給桑明泉放在床頭問。
“送!”桑明泉鏗鏘有力的一個字。
桑文佩聳聳肩,“好,那就送!”
桑文海不明就里,“姐,送什么啊?”
“你不懂,不要摻和。”桑文佩直接把桑文海屏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