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她在熟悉不過,過去的幾年她一直都在喝的…….
侮辱強勢來襲,她知道這才是開始,眼圈紅紅的卻怎么也掉不下眼淚來,隨手將白藥瓶得藥倒出來,一把放進嘴里。
伸手將那張象征身份意義的金卡使出渾身的勁兒向門口扔出去,回身將被子蒙住頭,任眼淚在被子里無聲無息的橫流成河。
這回是他們回了老宅,小言知道,那間新宅里住著那個叫小綿的女人,她心不在焉的整理衣服,門就開了。
出現在門口的人,令小言張大了嘴一時反應不過來,直到他走進來,熟悉又近身壓迫的感覺攏過來,她才慌慌張張的站起來,諾諾的叫了句,“薄先生?!?
薄弈城擦過她的身子,沉默的低下眼瞼看床上睡熟的小人兒,算是默許了小言遲來的禮貌。
小言的心這時跳的厲害,她以為他不會來了,至少是今天,至少是現在不會出現在這里,她的面前,可他還是來了,心里說不好是什么感覺,總之興奮的,高興的,說不出來,雖然不是因為她。
“先生吃過了嗎?”這個時間點了,小言本能的問,說出來的話將自己的心一下子提的高高的。
薄弈城看著桑桑的眉心皺了一下,似乎不適應也不喜歡這樣的問候,卻只是問:“桑?;貋砭鸵恢边@樣睡?”
沉沉的聲音絲毫沒有波瀾,小言高高提著的心像打了水漂一樣,“.是,一直沒提起精神”
“叫楊百草來?!北∞某遣环判摹?
“景先生來電話了,說桑桑暈機?!毙⊙哉f。
暈機?.
連這個都跟那個女人一樣,以前每次坐飛機,都要抱著哄著。
他臉上的倦容很明顯,讓小言忍不住想要關心。
“先生的傷好了么?”
薄弈城斂了斂眉心,重重的說:“這不是你該關心的,做好你分內的事情就好了?!?
小言被擋在門外的心變得頓頓的,是啊,分內的事情,分內的事情就好,怎么還想著跨越這道鴻溝?
“是”小言說。
但他回來了,就在她的身邊,桑桑面前,而不是在那一邊,她心里說不出來的滿足。
薄弈城出門接電話,才放在耳邊的電話就傳過聲音來,“吃了,吃的是特效的西藥?!?
掛了電話,薄弈城將自己陷進書房沒開燈的座椅里,只要她還有想要的,那他就有滿足她的資本。
自從回來后幾天的時間,小綿再也沒見過薄弈城,她現在就像是深閨里圈養的人,等待著他的垂青,等待著他的到來。
她想明白了,也變得異常安靜了,他不想讓她見得,她大概一輩子也見不到,再掙扎也沒有用的。
不是薄小米隔三差五的出現,她大概覺得自己已經被人遺忘了。
自從回來后,薄弈城每天朝九晚五的上班,下班回家,兩點一線,唯獨不去小綿住的地方,這樣有規律又無規律的生活讓人摸不著頭腦,思來想去的,狗子有點坐不住了。
“二哥,你說大哥不會有事吧?”看薄弈城認真的表情,一心撲在工作上,簡直不敢相信。
景陌將面前的《孕育指南》合起來,看著狗子百思不得其解直冒汗的樣子問:“有什么事?”
“這正常嗎?上班,回家,兩點一線,不喝酒,不抽煙,關鍵是.關鍵是還放著小綿在一邊不管.”這完全不符合大哥的性格。
“你想讓他怎樣?喝酒抽煙找小綿?”
“對啊,每次都是搞得死去活來,天翻地覆的,這才是他該有的樣子啊.”狗子看著這云淡風輕的不動聲色,心里著急。
景陌笑了,“現在兩個女人都在他的手心里,你說他還急什么?”
“不是.”狗子還是不解,隨后又瞪大了眼睛對景陌點點頭,“哦你是說.”
砰地一聲,辦公室的大門由內向外開了。
“剩下的你處理?!北∞某堑哪_步沒停,把狗子的正解壓下去,轉身已經進了電梯。
景陌看看現在指針指的時間是下午四點,辦公桌上堆放著的文件,轉身對狗子笑笑,“喏總要有一方先行動,才能引得一方不淡定。”
桑明泉的后腳幾乎是踏著小綿進門的前腳進來的,更像是在等她。
“桑市長找薄弈城還是去別的地方吧?!毙【d看見桑明泉這張臉就本能的反感。
“你的事,爸爸都聽說了,跟爸爸回家吧?”桑明泉不能放著她這樣不管。
“不用,我在這很好,況且,我跟你不熟?!?
小綿絕情的話字字敲擊在桑明泉心里,“桑桑的事,我們來一起想辦法,你先跟爸爸回去?!?
他知道薄弈城是怎么對她的,把當年他制造的恨全部撒在小綿的身上。
“別了,桑市長的大恩我承受不起,不送!”
一口一個桑市長,已經煩躁的下了逐客令。
“他現在不愛你?!?
一句話將上樓和門外的兩個腳步同時頓住。
愛.
是有多久沒提這個字眼。
小綿轉而笑了,眼里清冷的目光看著人心生寒,“他愛我的時候你就能大度的成全了么?”
“綿綿,他現在沒有一點愛,全是恨,他把所有的恨都加注在你身上?!笨磥?,她還是在怪他,怪他拆散他們兩個。
“我愿意。”
門外佇立的身影壓著小綿的“我愿意”就開門進來。
看見來人,小綿和桑明泉都是一驚,黑著的臉看不到表情變化,小綿沒想到他會突然來,也不知道他聽到多少?
想想又覺得自己可笑,這是他的地方,他想什么時候來就什么時候來,還用不著跟她報備。
薄弈城被下午突然來的消費信息攪得心神不寧,她用了那張金卡,就像是在平靜圓滑的弧面上劃開了一道口子,他終于按耐不住藏得好好的幾天的心情。
他不知道她那句“我愿意”是什么意思,但本能的推開了門,站在面對面。
“桑市長向來這么造訪?.看來我的警衛該換了。”薄弈城不動聲色的將外套脫下來扔在沙發上。
桑明泉攥了攥手里的拐杖,他向來是這樣沒有禮貌,看來剛剛的話他都聽見了,聲音沉沉的說:“我是來接綿兒的,還希望薄先生能放她走?!?
薄弈城忍不住想要一拳揮上去的沖動,三番五次想要從他這里把人帶走
“放她走?”薄弈城的眉峰挑著看站在樓梯上的小綿,加重的語氣一字一頓的說:“她向來來去自由!”
小綿的心跟著為之一振,她相信這句話是說給她聽的,攥了攥身側的拳頭,薄弈城就擦著她的身體上樓。
桑明泉殷切的眼神看著小綿,他多想讓她跟著他走,以后的風雨都讓他這個做爸爸的擔著。
“你走吧相比你,我更習慣他?!毙【d的灼灼之聲,令來不及關上門的背影一僵。
桑明泉走后,小綿收拾今天小米陪她買回來的東西,消失幾天不見,又剛剛突然出現的人,想著小米的那句,“只要你肯哄,他就能就范”的話。
被桑明泉的到來,攪得沒了一點興致,將整理好的東西打算放進柜子里,回身就撞進一個懷里。
小小的驚呼,他是什么時候在身后的?
下身只圍了一條浴巾,赤膊的上身,精瘦的全是硌人的肌肉,撞得有點發懵,熨燙的肌膚,他剛剛洗澡出來.
退開一小步,別開眼,臉微微的紅了。
聽見桑明泉聲音的那一刻,薄弈城幾天來沉穩的心情都被打亂了,他還是怕了,他最知道桑明泉在小綿心里的重量,他真怕她會跟著他走了,再去一個他這次永遠不會知道的地方。
想到這,身體的線條都繃緊了。
身前的她,臉紅害羞的樣子,忍不住想要讓他一口吃下去,她撞上來的那一刻,身上的毛孔全張開了。
“還以為你走了,這東西就不用簽了?!北∞某请S手將一張紙扔在小綿面前,忍下身體里的燥熱。
小綿打開。
“協議書”
第一:不得喝酒吸煙,保持自己干凈;第二:不得與任何除本人以外的男人接觸;第三:負責這間房子的打掃,煮飯,洗衣等一切家庭工作,包括處理本人的日常生活;第四:成功爬上本人的床,會見桑桑一次,(以上三條同樣服從于第四條,如有任何一條違背本協議,第四條福利將取消);第五:永遠服從本人,未經本人允許的事情不能做。
“看清楚了,我沒太多耐性等你簽字。”薄弈城說完出去。
這算什么?剩下小綿一下子跌坐在床上,手里的紙業恨不得揉成團,撕碎了.
她是貨物,要保持自己干凈;是女傭,要負責這間房子的工作;見桑桑要用她的身體去換.
“薄弈城”小綿咬牙切齒。
這眼前的明文規定,是他早就籌劃好的吧?
是有多大的耐心,來一條一條列出來這費盡心思才能想出來的點子,等著看她的如何狼狽的執行?
可這又像是一扇窗,在所有的門都關上的時候,敞開在她面前的一扇狹小的窗。
她咬咬牙,噔噔噔的跑下樓,將“協議書”拍在薄弈城面前,“期限呢?沒有期限?什么時候?什么時候才能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