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頑抗的匪徒,董雲山指揮獵人們把那些中箭負輕傷的山賊綁起來,其他的匪徒一律砍頭,然後點燃火吧,帶人逐屋檢查,看看有沒有漏網之魚。
趙劍寒則帶著阿黃和其他幾名隊員來到了山寨裡最高大的房屋門口,房檐下方掛著一副牌匾,上面寫著“聚義廳”三個大字,趙劍寒心裡笑道:“看來電影裡說的沒錯,不管是哪裡的土匪窩,都會有這麼一個牌匾。”
進入“聚義廳”,中間是一片空地,兩側擺了幾十把椅子,空地後面有一個小平臺,比其他地方高出一級臺階,上面正中間是一把太師椅,正對著大門口,看來是乎連勃日的位置。
趙劍寒走過去坐在上面,感覺還不錯,有那麼一點高高在上,總攬全局的意味。
山寨裡總共只有三十間房屋,搜查的結果很快就出來了,董雲山他們押著五個人來到了趙劍寒面前,報告說山賊已經全部就殲,這五人都是被山賊抓來的受害者,另外還搜出來了五千多兩銀子、一小箱珠寶、幾十匹上等綢緞和一些糧食。
趙劍寒有點吃驚:“這麼多錢,可以抵得上一個中等富戶了,難道當土匪也能致富嗎?不過這些錢現在都是我的了,哈哈,這一趟沒有白跑啊。”
財物是好東西,不過先要把這幾個受害者安排好。
五個受害人都是漢人,其中有三個女人,看年紀不會超過三十歲,面容十分憔悴,穿的衣服破舊不堪,名副其實的衣不遮體。他們原來都是山中的村姑,村子被山賊們攻破之後,就被擄掠來服侍匪首們的起居生活,供匪首們淫樂,稍有反抗,就會招來一頓毆打辱罵。
趙劍寒暗自嘆息,讓董雲山取一些銀子,讓她們明天下山回家。可是三個女人不但沒有被解放的喜悅,反而跪在趙劍寒面前哭訴,要求趙劍寒不要趕走她們。
原來,她們的村莊被山賊攻破之後,親人們全部被害了,其他的村民,除了少部分僥倖逃脫之外,大部分都被匪徒們殺死了,還有許多人被虜來當奴隸,經過長時間的折磨,只有她們三人活下來了,她們現在已是無家可歸。
“有了在匪穴裡伺候匪首的生活經歷,她們在這個時代也是沒有活路的。”聽了她們的哭訴,趙劍寒對這個時代普通百姓的生活有了更深刻的體會,心裡充滿了同情,答應了她們的要求,準備走的時候,把他們帶到臥虎山莊,讓她們開始一段新的人生。
處理了三個女人的事情,還剩下兩個中年人,其中一個人的狀況不錯,看來在這裡沒有受罪,原來他是一個廚子,也是被虜來的奴隸,在山寨裡專門負責給山賊們做飯。他的家人也被土匪殺光了,現在也是無處可去,所以也要求跟著趙劍寒他們。
這個廚子的想法很簡單,面前這個孩子雖然年紀小,可是他能帶人把乎連勃日的老巢給抄了,充分證明了他的背後有強大的勢力,他願意幫助這三個女人,說明這個少年心地善良,跟著這樣的主人比自己一個人到處遊蕩要好得多。
趙劍寒想了想,也同意了他的要求。
廚子和三個女人得償所願,主動提出來去給新主人做點吃的,準備晚上休息的地方。
山區裡,夜間毒蟲出沒,走夜路十分危險,今天晚上肯定是回不去了,大家戰鬥了一天,已經很疲勞了,董雲山派人去準備晚飯和宿營,有了廚子他們的幫助會省卻許多麻煩。
現在,“聚義廳”裡只剩下趙劍董雲山和另外一個受害者了,此人也是一箇中年人,名字叫曾昌嘯,是前些時被虜來的走私商人,穿的衣服雖然有些破損,可是質地還不錯,方面大耳,眼睛不大,面相和善,只是臉上有些淤青,神態比較頹廢。
趙劍寒盯著曾昌嘯的眼睛,卻沒有說話,自從聽說有一條繞過嘉峪關的走私線路之後,趙劍寒就對這方面的情況十分關注,現在呆在臥虎山莊是爲了積蓄力量,他的發展目標還是關外,爲了以後能在關外立足,現在就應該開始收集各方面的情報,不僅如此,現在就有許多生產原料需要從關外獲取。
雖說老爹就是嘉峪關的最高長官,但是那裡是明朝在西北最重要的軍事堡壘,各方面注視的人太多,現在明朝又實行閉關的政策,趙劍寒不能明目張膽地通過嘉峪關來運輸這些原料,也沒法利用官方渠道來獲取關外的情報,所以他早就想控制這條走私通道。
目前,趙劍寒手裡的軍隊數量自保有餘,進取不足,生產能力也不足以支持擴軍的行動,上次參加互市的時候,他想到了另外一個辦法,那就是自己組織一個商隊進行走私,以前沒有合適的人選,眼前這名走私商人或許可以做到這一點。
曾昌嘯自從被山賊們抓來之後,就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官府是不會到這裡來剿匪的,沒有人能夠救他,當他被董雲山從牢房裡就出來時,還以爲是另一夥山賊佔領了這裡,只是有點奇怪,他們的頭領爲什麼是一個小孩。
當他看到這個小孩大度地放過了廚子和三個女人後,曾昌嘯心裡又充滿了希望,以爲蒼天終於開眼,可是趙劍寒盯著他一言不發,卻讓他的心裡又變得忐忑不安起來,儘管現在是夏天,他還是覺得如墜冰窖一般。
趙劍寒終於開口了,問道:“曾大掌櫃,你是怎麼被山賊抓來的?”
走私無疑是觸犯了大明律法的,可是在這裡被抓的商人不是因爲走私,難道還能說自己是做正經買賣嗎?曾昌嘯的腦子急速地轉動起來,對方看起來不像官府中人,官軍是不會到這個窮山惡水的地方來剿匪的,也不會由一個小孩當指揮官。
而這夥人能夠打倒山賊的老巢來,顯然不是易於之輩,自己是個走私犯,與剛纔幾個受害者身份不同,如果回答不好,馬上就會有性命之憂。
權衡了一下,曾昌嘯決定實話實說:“公子,大掌櫃的稱呼小人不敢當,小人只是一個走私的商人,爲了貪圖錢財,和一些同夥組成了一個商隊,想販運一些綢緞到關外換取馬匹和皮毛牟利,結果被這裡的山賊給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