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九跌跌撞撞走出去三米之后,那種可怖的感覺就涌了上來。李初九怪叫一聲,就地一滾,骨碌骨碌的又滾了回去,一退回到那株歪脖子樹下,這種身體上的疼痛轉眼又消失了。李初九眨巴著眼睛抬頭望著這株歪脖子樹,難道這棵樹有緩解病痛的神奇作用?
他還是不信又往前走了兩米,那種惡心的感覺便又來了,可只要退到歪脖子樹的范圍內,這種不適的感覺又消失了。反復幾次的以身試法后,李初九發現在距離這群發病的人兩米以外都完好無事,但只要一越過這兩米的距離,立刻發瘋。
原理一通,李初九就對著前面的人就喊:“快退回來,退回來就沒事了。”那些同僚被折磨都快沒了人形,李初九喊得什么他們根本就聽不進去。這方的李初九也急了,苦了臉又往前沖,把離他最近的一個給硬拖了回來。
等那人一身冷汗的靠在樹下翻白眼時,李初九又癟著嘴拖回來一個人,如此反復幾趟,李初九險些就要被折騰的沒了性命,拖回來人也緩緩恢復了知覺,可憐兮兮的望著李初九輕聲道謝,李初九皺著眉道:“別謝了,咱……去把他們……給弄回來……”
于是李初九和清醒的幾人故技重施,把那些鬼叫不止張牙舞爪的同伴都給拽了回來。所有同伴之中就數文皋最難對付,也就他中毒最深,做的妖也最厲害,口吐白沫不說還見人就吐,手舞足蹈不說見人就踹,搞得李初九當即就給了他兩巴掌,打老實了才往回拖。
于是這群在逃亡路上走出去還沒有一百米的知識分子又都四仰八叉的在歪脖子樹下躺了一地。李初九雙手雙腳全都往外長伸著,張著嘴望著荒野上陰沉沉的天,許久他坐起身來,對著地上那些沒了半條命的同伴道:“我們會不會是受到了某種特殊物質的輻射?等我們遠離這些物質之后我們身上的癥狀便會消失?”
那群躺在地上只顧著喘氣的同伴一動不動,許久有人搭腔道:“可……這會是什么東西呢?我們來基地的時候也沒發生這種事啊?”
文皋將一半臉埋在荒草上,露出來的一半臉上滿是震驚和害怕他甕聲甕氣道:“會不會是……中邪了?”此言一出大家都嚇了一跳,躺在文皋身邊的人往文皋身上蹬了一腿,不滿道:“虧你還是做科研的!別老把不能解釋的事情往封建迷信上放。”
大家隨即都出言支持說要用科學武裝頭腦,別說那些虛的。李初九卻抬頭望著荒野的遠處皺起了眉,他知道這個世界上就有許多科學無法解釋的現象,而他們剛剛經歷的會不會正是那些無法解釋的現象呢?
再說顧軍長和皇甫老爺帶著大部隊在這荒野上搜尋汪連生的身影。結果這一行人搜著搜著,走著走著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和汪連生留在荒野上的一小股武裝撞上了。
雙方人馬一看清楚對方的真實面貌就來了個火拼,噼里啪啦打的不亦樂乎。但到底顧軍長一方人多勢眾以武力暫時壓制住了汪連生的那股武裝部隊,將他們困在荒野的一處小土坡后面,打的他們不敢出頭。
顧軍長威風凜凜的坐鎮后方指揮前線不斷進攻,他感覺自己所受的恥辱正在一點一點的還回去,他想活捉對方的所有人,然后再逼問出汪連生那個秘密基地的所在,最后便能將那個汪連生給擒住,一洗永慶鎮的恥辱。
一想到這里顧軍長的滿心歡喜是再也無法克制住,他喜笑顏開地下了最后一道全線出擊的命令。坐在顧軍長身后的皇甫老爺卻憂心忡忡的看著眼前這個喜氣洋洋的軍長,這顧軍長是過于輕視這個汪連生了。
皇甫老爺杵著拐杖緩步走到顧軍長面前嚴肅道:“老顧,你說我們這次會不會過于順利了?”顧軍長喜滋滋的將頭轉向皇甫老爺道:“什么叫過于順利?那是因為我們準備的很充足,所以才會如此順利。”
皇甫老爺搖搖頭道:“不,我還是覺得這件事沒那么簡單?”顧軍長一看皇甫老爺這幅樣子不樂意了,“怎么不簡單了?我告訴你其實有的時候打勝仗就是這么簡單!”說完不滿的對著皇甫老爺揮了揮手,皇甫老爺還想再說幾句,一看顧軍長的臉色又作罷了,那既然如此就希望如你所愿好了。
皇甫老爺嘆了口氣,喪著他的那層松垮垮的臉坐在一邊,心想如果以后出了事,我還真不會在姚大帥面前替你說好話。
果然這前線出擊的命令下了還沒有半個小時,顧軍長就接到了最新消息,說在他的后方出現了一支大規模的武裝力量,看那些人的裝備打扮怕是汪連生的人馬。這下顧軍長傻眼了,難不成汪連生的援軍到了?
皇甫老爺也急了,他杵著拐杖靈活的飛奔到顧軍長面前想狠狠的指責他一番,顧軍長并沒有在意自己眼前這個忽然矯健起來的皇甫老爺,他沉著臉下了撤退的命令。
皇甫老爺一聽隨即冷哼一聲,這個顧軍長除了有些匹夫之勇,似乎真的沒什么像樣的能耐,看來日后還需另找個像樣的合作伙伴。一邊的顧軍長也垮了臉,原先喜氣洋洋的精神頭全沒了蹤影,那只鷹勾般的鼻子也更彎了,看起來想要立刻將身邊的人叼起來嚼了,好你個汪連生算你有點本事,咱們走著瞧。
顧軍長帶著部隊倉皇撤退,選了個朝南的方向去了,他想先撤出汪連生人馬的包圍圈再做打算,保不準接下來還有好幾個大仗要打,就先不跟你們折騰。顧軍長命令部隊后退,可又不甘心就這么撤出荒野,活捉汪連生似乎也就只差這么一步,于是乎顧軍長在最后一刻又下了命令,再往荒野的南邊再去一里,一里之后若還是一無所獲便急速撤退。
皇甫老爺對此相當不滿,他認為此刻的荒野已經是危機重重了,到處都是汪連生的人馬,這顧軍長還不趕快帶兵全速撤退,還要再往里瞎晃悠個啥?簡直是胡鬧。于是皇甫老爺杵著拐杖一步三跳的又竄到了顧軍長面前,厲聲指責他的錯誤決定,要他立馬帶著部隊撤退。
顧軍長也不滿了,自己做了這么久的軍長還沒什么人敢當面對他指手畫腳,就這個臉無二兩肉的老頭子竟然敢當著他的面吆五喝六,完全沒把他放在眼里,要不是看在他算是姚大帥委派下來的人物,顧軍長當即就要將他就地正法。
顧軍長發了怒,要他手下的參謀把這個皮松肉挎的老頭子給架出去,皇甫老爺哪里肯罷休,揮著手里的拐杖不斷往那個預備將他架出去的參謀身上招呼,打的參謀長有苦難言還不敢發飆。
顧軍長一看這老頭越做越過分,現在竟要當眾撒潑,連他手下的參謀長都敢打,簡直就是找死。顧軍長的鷹勾鼻子勾的更深沉了,他很想即刻就將這個倚老賣踹的皇甫老爺給叼起來吃掉。他拍案而起走到皇甫老爺身前,將他手上的拐杖一奪往地上一扔,隨即伸手拽住了皇甫老爺的衣領提拉了幾下惡狠狠道:“你別給臉不要臉!……”狠還沒發完,就見一個通訊兵沖過來,對著準備發狠地顧軍長道:“報告軍長,前方五百米發現幾個可疑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