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柳城,有個令我印象深刻的光頭。那是一個在飆車的光頭。我在老遠的地方就能聽見他那馬達巨大噪音,街上的人都以為是東風壓路機之類的大家伙,于是紛紛向街邊靠攏,滿懷期待的看著遠方。
聽聲音我猜那是摩托的聲音,并且覺得這么雄厚的聲音只有賽摩才有,果然不一下,一輛深藍色的摩托從遠處沖出來,速度大約有80的樣子。
我一看車,不禁大失所望,因為那是輛國產錢江,還是普通型號的那種,我第一次知道原來排氣管漏氣還有這種震撼效果,所以后來我才喜歡將消音棉弄掉。
他的車雖然不怎么樣,但是光頭卻將這車打扮得異常另類。深藍色的背景下,烤上了火紅色的漆,是一個紅色的骷髏圖案。兩邊的扶手也被套了很長的帶子,長度可以垂地,此時是橫著飛的。
比這車打扮還要另類的是那個光頭的穿著,聰明絕頂的他戴著個黑色的墨鏡,身上僅有一件火紅的夾克,也許是為了制造飛翔的效果,他有意的將皮夾克灑,被風刮得向后飛舞,露出腰間雪白的贅肉。
光頭相當的興奮,看著路人驚異的目光,很夸張的將油門一扭,車子的聲音更加巨大,顫動得不行。他從我旁邊經過的時候帶過一陣風,我正考慮怎么形容他的時候,旁邊一老太說:“快看啊,流氓啊!”
我在那時候才知道原來流氓也可以這么明目張膽,于是心里就埋下了當飛車黨的種子。
當然光頭的故事還沒有結束,他很**的超越了一輛公交車,大約過了十來秒后,遠處傳來了很漫長剎車聲,接著是猛烈的碰撞聲。
出事了!我飛速跑上前去,那輛錢江摩托已經支離破碎,零件落了一地,車身上有一灘血,那個骷髏圖案一片血紅,光頭已經不知去向。
光頭給我的沖擊很大不僅告訴我流氓可以明目張膽,還告訴我要當飛車黨就得有死得其所的準備。
光頭死后我丟掉了自行車,開始學摩托。
其實男人天生對于速度就有一種向往,朝發夕至!風馳電掣!電光火石!只有速度能夠帶來前所未有的激情,讓人忘卻煩惱,讓人熱血沸騰。
女人不懂男人,不懂為什么我們不顧生命的愛好這種危險的游戲,因為越快就越代表危險,一張張血肉模糊的事故照片告訴她們速度最終帶來的只有鮮血和死亡。
但是男人不會被幾張照片嚇住,天性告訴我們只有速度才是一切,前赴后繼的有無數的人超越前輩,我們更快,當然更危險!所以我們更不要命!
我們愛好速度就像女人愛好美麗一樣,沒有原因,這是天性,只是原始的追求!
這時候,我的車速已經達到了110,這是一個極其恐怖的速度,如果沒有戴頭盔雙眼連睜開都很困難,耳邊劃過的風無比銳利,就像一片片的刀,要劃破柔軟的皮膚,但聲音卻很美妙,“呼呼”,這是自然形成的曼妙樂章。
我小心的駕駛著這輛來自日本的機器,車改裝得不錯,雖然聲音很大,但卻很穩,給人一種心安的感覺,壓迫性的噪音讓我更加熱血沸騰!
我貓著身體,專注的看著前方的道路,不敢向地下或者兩邊看,凡是騎過摩托的人都知道,那樣做會讓人眩暈,和找死無異,陽光照亮了前方白皙的路面,我的心中一片光明。
漸漸的,我追上了前面的那妞,她距離我大概有一百米的樣子,長長的馬尾隨風飛舞,沒想到一個女生能夠騎車騎得這么快,我的腦海中瞬間劃過一個名字,她該不會就是那傳說中的血腥瑪麗吧。
不敢多想,我小心的超越者前方的騎車,面對迎面而來的車輛小心的避讓,兩車交錯時的那股風聲讓我更加的興奮!好久沒有這種接近死亡的感覺了,我覺得前方的道路是那么的清晰,連自己的心跳都很清晰,平靜,無波,一種久違的感覺涌上心頭,我知道,這是一種屬于飛車黨的感覺!
我一扭車把,時速表的指針開始慢慢向前轉動,不一下就到了120!這是一個足矣讓我車毀人亡的速度,我慢慢的拉近了和她的距離,我甚至能夠看清她頭盔上的光亮,我再次和她并駕齊驅了。
她仿佛很詫異我能夠追上來,有點不服氣,再次加速向前,想將我甩掉。可是我好不容易追上來又怎么可能放棄?于是我也加速緊緊的跟在她的身后。
她在前,我在后,在心理上我處于優勢,因為我沒有擔心被超越的心理負擔,她則不一樣了,不僅要專心的騎車還要隨時注意我的動向。
她一次又一次的加速想要甩掉我,可是仍舊被我死死的跟著,我一看時速表,猛地發現已經到了130。
汽車的時速130和和摩托車的130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前者依舊可以心安理得的開車,可是后者就很危險了,這種瘋狂的速度下只要路上多出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就會車毀人亡。
到了130后她沒有再加速,我猜測這應該是她的極限,我在她身后她時不時的看著后視鏡,密切的注意我的情況,這可是一個相當危險的動作,在高速中甚至可以致命,也不知道她為什么這么在意這場莫名比賽的勝負,我知道她分心了。
雖然我可以超越她,但是我卻沒有那么做,本來就不是什么正式的比賽,對于很在意勝負的她來說,要是我將她超過她一定會很受傷,也許會失神,那樣她就危險了。
沒有多想,我漸漸放慢了速度,她注意到我的動作也跟著將速度降了下來,我們保持著80的速度向前奔去。
秋明山的山頂是一片平坦的開闊地,有一個加油站和一個停車場,當然還有汽車旅館和無處不在的麥當勞。
停下車子后我取下頭盔開始抽煙,舒緩一下緊張的神經,她從車上下來,然后將頭盔拿掉,并且順手將橡皮筋取掉,長長的頭發隨著山頂的風飛舞開來,我看見了她的臉,是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