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一個言而無信的人,但現在身陷這里確實沒法出去,看來只有明天看看雪兒來不來,叫她打個電話說明一下。
以上兩個光頭給我的印象都是相當霸氣的那種,性格耿直,說什么就是什么,不會彎彎繞,也不會有太多的壞心思來對付人,但是面前這個光頭不同,從我一進來就很低調,蹲在角落里抽煙,見到我給他們買飯買煙也僅僅是點了點頭,性格比較陰沉。
個性陰沉的人要么是變態,要么是陰謀家,混黑社會的一定是變態,但這個光頭讓我有種覺得他是陰謀家的感覺,所以我多這家伙有種敬畏感。
光頭在我旁邊蹲下,“你叫陸宇?”
我點了點頭:“你怎么稱呼?”
“鐘楊。”他說自己名字的時候很是自信,難怪他能夠當老大,這股氣勢和那個骷髏就完全不同。
鐘楊問道:“你犯什么事了?”
不同的人問同樣的話我的問題當然不同,我說:“得罪了一個勢力很大人。”
“社會上的?”
“不是,政府里邊的。”
他點了點頭表示明白,“那你最好小心一點,比起我們這些混社會的,當官的手段更狠,他們一定會派人進來讓你吃苦頭。”
看來我對于那些當官的手段的理解沒有他深刻,我想了想也對,將別人狠狠的揍了一頓,雖然現在安全了,但是不排除他們會對我下陰招,小心小心駛得萬年船,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
我對鐘楊說了聲謝謝,他說:“你放心,你請我幾個兄弟吃飯抽煙這個人情我會還給你的。”
其實給他們買東西完全是我的一個無心之舉,主要是我不想惹事,怕他們死咬著不放,沒想到鐘楊居然給我吐露了這么一條有價值的信息,這錢花得值,這光頭果然有腦子。
頭天晚上我就在這種烏煙瘴氣的情況下度過,我盼星星盼月亮一樣終于盼來了雪兒的探監,我只能從小鐵窗里看她,她故意離開得很遠讓我能夠看見她的全身,小姑娘穿得花里胡哨的,漂亮得跟天仙似地,我看得哈喇子直流。
“死啞巴,在里邊過得還開心嗎?”從雪兒的臉上我看不出一絲心疼我的意思。
“雪兒老婆,你的男人都淪落到這副田地了你還有心情和我開玩笑啊。”我痛苦得不行,終于知道那些坐牢家伙的痛苦。
雪兒向四周看了看,然后很小聲的問:“那你想我沒有?”
“想啊,我望眼欲穿望斷秋水,吃飯想,睡覺想,連上廁所都在想你。”
“呸呸呸,說的那么惡心,本來說想獎勵一下你的,現在看來你的生活挺滋潤的嘛,有吃有喝有睡還有廁所上,不錯啊。”雪兒的臉上別提有多高興了,我他媽現在就是不能出去,要是能的話一定將她XXOO。
我回頭望了望,身后的幾個家伙像是在看動物世界似地,一個勁的探著腦袋,“滋潤個屁啊,我給你說個正事,幫我打電話回去給關哥說一下,學校有個光頭約好要找我打架,叫關哥幫忙說明一下情況,免得他說我放他鴿子。”
雪兒也發現了我身后家伙的貪婪目光,藏到了一邊對我說:“我會的,你還有好多天才出來啊?”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不清楚,應該沒有兩天,午小柔呢?”
雪兒說:“小柔她哥哥打電話叫她回去了,你放心我在北京等你,無霜把你交到我手上,要是我一個人回去她會埋怨我的。”
“啊?要是我十年八年都在這,你還要等啊?”
“當突然要等啊,我先找個人嫁了,然后給他生個娃,我每天抱著那個娃來看你,你感動不感動?”
我眼淚哇哇的,“你等著,我身后哥們兒背上有紋身呢,過兩天我就越獄出來!看你還敢不敢有其他的想法。”
雪兒點了點頭:“那你搞快點,時間不等人的,別等我真的抱了一個孩子來看你,那樣我會很心疼的。”
這個妖精,都抱孩子來看我了還會心疼我?擺明了是要氣我嘛,不過現在鐵窗錚錚,我只能眼巴巴的看著,“你可千萬別嫁人啊,我會上吊的。”
雪兒極其妖媚的說了一句:“你快點出來吧,記得我們的那個約定,有效的哦。”
雪兒走后身后的幾個家伙趕忙湊到我跟前:“這姑娘是你媳婦啊?好正!給哥哥我也介紹一個唄。”
“就是,宇哥,你現在就是我的親哥!只要你給我介紹一個這么正的,哦,不,比這稍微次一點的都行!刀山火海,油鍋冰山,只要你吩咐一聲,兄弟我立馬就去!”這個家伙說得義憤填膺,末了還加了一句,“我不去是你孫子!”
這些家伙一會兒是哥一會兒是孫子的,弄得我腦袋疼,最后還是鐘楊幫我解圍:“幾個沒出息的家伙,滾一邊去!”
“老大,我下輩子的幸福就指望著宇哥呢,你不用這么對我們吧。”
“雖然我是混黑社會的,但你不能剝奪我追求幸福的權利啊?老大,老大……”
骷髏還想說什么被鐘楊抓住了胳膊,輕輕一帶,骷髏就摔倒在地,“媽的,我說的話都不聽了不是?我們混社會的能有婆娘么?”
幾個興奮萬分的家伙頓時就默不吭聲,整個房間陷入了一陣寂靜,看來混社會也是不容易的啊,我忽然覺得這群家伙挺可愛的。
這時候,看守室的門被打開了,一個頭發亂糟糟的家伙走了進來,接著鐵門又關上了,這家伙目光直勾勾的看著我,讓我心里有點發毛
我心里一緊,昨晚鐘楊的話出現在我的腦海當中,這家伙該不會就是派進來收拾我的人吧。
我現在身體仍然有點虛弱,不知道打不打得贏這個家伙,就在我準備和他做出殊死搏斗的時候,骷髏給了這個家伙一拳:“鬼子,我靠,你怎么也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