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部已經幾年沒有被男人碰過的黛寧,氣得粉面羞臊,刷地一個耳光打來,凌嘯早就退了開去,沒有打著。黛寧搶前兩步,又是一個耳光打來,卻又是打空,可這個受不了奇恥大辱的姑姑愣是不饒,還要上前的時候,凌嘯再退一步,卻抵在水榭的欄桿之上,退無可退。
“我認錯,投降!愿意賠償?!绷鑷[看到黛寧削肩一動已是再次揚起了手,趕緊叫道,黛寧不由自主地停在了空中,叱責道,“賠,你拿什么賠?!”
凌嘯本是緩兵之計,又哪里能很快就說出個所以然來。說老實話,他自己也不知道今天為什么一再地侵犯女人,也許是人性的劣根浮現,也許是心情實在太糟,也許是幾個月軍旅未曾放縱,但他分明感覺到,冒犯這兩個成熟女子的時候,別有一番快樂,尤其想到一個是康熙不許他亂來的沙皇皇后,一個是康熙的親妹子,他就更加有種報復康熙的愉悅。
“快說!”黛寧再次揚高手掌,卻經過這一緩,打人的沖動不禁有些泄氣。
凌嘯憋了半天都沒有想清楚賠什么,只好胡謅道,“你和那些女官在一起的時候,如果當自己是女子的話,那我賠很多很多的江南美女給你。如果你是當自己男子的話,那最多我也讓你捏捏我的胸部,這樣大家扯平了。”
黛寧到底沒有接受凌嘯地建議。“無恥!嗚嗚……”她終于想起了絲嬤嬤說這個凌嘯很無賴的話來,羞憤難當地捂著臉痛哭地跑遠了。凌嘯見她是往欣馨雅茹的居處跑去,頓時就頭皮一麻,完了,欣馨和雅茹要是知道自己再次非禮了她們的姑姑,可就不會像是發酒瘋那次好說話的了。他才追了兩步。卻見胡濤飛跑過來道,“爺,張中堂前來拜會,正在大堂等候呢?!?
張廷玉黃昏來訪,凌嘯丈二摸不著頭腦,只得向著黛寧去的方向喊聲要死卵朝天,就快步來見上書房大臣張廷玉。
大堂之上,張廷玉正背著手在看香案正墻上地一副字畫,在那里嘖嘖稱奇,見凌嘯進來。躬身呵呵笑道,“駙馬爺圣眷隆重,想不到前明宋旭的《城南高隱圖》這種珍稀,也被皇上賞到你的府中,呵呵。真是讓張某羨慕不已!”凌嘯一愣,他可是個字畫盲,“很值錢嗎?能值得多少?”
張廷玉聽他的話反過來嚇了一跳,難道凌嘯竟敢把皇上賜給公主的字畫給賣掉不成?連忙打著哈哈遮掩過去。兩人分賓主坐下上茶之后,凌嘯就直接問這個宰相的來意。要知道他張廷玉是忙得腳不沾地的人,“張大人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倒不是說你我之間交情不好。而是上書房本來人手就少,更是離不開你張大人,連我昨天的喜酒也是喝了一半就走了,好了,你有何指教,凌嘯洗耳恭聽?!?
“呵呵,看來還是駙馬爺率性直接,開門即可見山,那我就直說了。”張廷玉也不多客套。直陳自己的來意,“上書房里面接到皇上地幾道諭旨,皇上沒有給我們細說,但卻都是急務,所以就前來找你商議一下。鄭親王和順承郡王的兩萬包衣披甲,皇上說要撥給兩位公主做嫁妝,我們統計了一下之后,發現了一個很大的麻煩,這兩萬人中,只有八千多青壯可以充編到勤王軍中,剩下一萬二千名全是老弱婦孺,你是要把他們全部帶到福建去,還是遞解到湖北?”
凌嘯大吃一驚,趕緊追問道,“張中堂,你這是什么意思?為什么他們不能留在盛天?”
張廷玉微微有些汗顏,“是這樣的,下午的時候,我們雖是收到了皇上地諭旨,但內務府和宗人府那邊,已經把沒收的二王莊子和田地給分發到各王公府中了,方苞奉命前去內務府交涉的時候,他們堅持說沒有辦錯:皇上只說賞包衣披甲,沒有說賞莊子田地。駙馬爺,這件事,我們上書房也很不好辦,還望……”
嘿嘿,報復一個接一個。原來是那些人抓住了圣旨中的漏洞,迅速把財產全給分到宗室里面去了,自己即使找康熙補充圣旨要回那些財產,恐怕會得罪更多的人。媽地,難道這樣就能嚇住你家駙馬爺?老子對天發誓,就要把這群老弱婦孺養活得白白胖胖的,到時候氣死你們這些忘八蛋!
凌嘯擺擺手,止住了張廷玉的致歉,“圣旨如此,已是皇恩浩蕩,身為臣子怎么可以要求太多,這一點我會向兩位公主解釋地,人究竟怎么辦,等我去了盛天再說吧。”
張廷玉頓時輕松下來,本來以為凌嘯會大發雷霆的,想不到這么好說話,“謝駙馬爺海涵,皇上令你去盛天整軍充編,軍械戰馬軍服輜重糧草這些呢,上書房這就加緊命六部去辦,相信沒有人敢在這種朝廷大事上掣肘的,不過,日子緊巴巴的,我們也只能支應著一部分,其余的,還需要回程的時候再補充完全的。”
接下來兩人又談了一些細務,張廷玉不愧是宰相之才,事無巨細都考慮的頭頭是道,倒是在勤王軍的武將弁佐任命上,凌嘯微微有些不爽。康熙竟指示全憑凌嘯上折即可參保,兵部吏部依折子照準辦理,要是以前,凌嘯或許還會感動,但現在卻是完全地為自己擔憂了。至于那三民訓導使衙門,圣諭卻是設在江寧,那里是賤民集中的江南中心,又是前明的南京,朝廷會專門撥去一些六部主事,作為籌建衙門的先遣,并做好前期的賤民統計調查事務。等整個衙門搭好臺子之后,凌嘯再去視事也不遲。
好不容易送走了張廷玉,凌嘯趕緊到后院去找三個公主,一直到了那院子口上,他的心還是惴惴不安的,耳朵豎得老高,聽著里面的動靜。但是,想象中的哭聲并沒有傳來,反而是幾個女子在那里歡聲笑語。
大為吃驚的凌嘯走進來,卻是嚇了一跳,滿屋子的宮女太監簇擁著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白胖女人,正坐在那里和黛寧欣馨雅茹蘭芩談笑風生,也不知道是什么笑話,竟讓她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凌嘯雖然不認得這個女人,但是光看她的那服侍釵佩,就知道她是一個貴妃娘娘,心中咯噔一下,莫不是內務府那教習嬤嬤去告了狀?
“嘯郎,還不來見過皇額娘?!毙儡案吲d地望著凌嘯,告訴了他這個中年女子的身份,竟是德妃烏雅氏,也就是他的丈母娘。
凌嘯馬上恭敬地給德妃行了跪拜禮請安,眼睛飛快地掃一下德妃身邊的黛寧,長公主卻正眼都不瞧他一眼,她的眼泡還是腫腫的,看來剛才真的哭得很傷心。德妃笑呵呵地望著凌嘯,頗有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的模樣,笑道,“罷了,快起來,今日本宮前來,是乘著皇上下午高興,這才求了一個出宮散心的機會,剛才看了四阿哥和他的福晉,又去看了十四阿哥,如今再看到欣馨和你,這心里面啊著實高興著呢。本宮在皇宮里面,就指望著你們都好,都有出息,這才能在其他姐妹面前抬得起頭來,以后你們兄弟姑舅之間,也要多多親近,有個什么閃失處要互相幫襯點?!?
凌嘯一面點頭稱是地應付,心中卻是狐疑,難道這丈母娘是來要我和老四和解的嗎?她竟然不知道阿哥不能和外臣結交的鐵律?
黛寧卻在一旁陰陽怪氣地說道,“我看德嫂子你就省省吧,你看看凌嘯這家伙也真是粗枝大葉,路上撞見我這個姑姑沙子迷了眼睛,他也像是睜眼瞎一樣地沒有看見,哼,看來以后多半是他要兩個侄子照顧的地方多,能幫襯的地方少啊?!钡洛允У匾恍?,點點頭,又拉著欣馨的手交代起懷身子的事情。
凌嘯心中感激黛寧幫他先行容情,加上寬宏大量沒有大鬧,忍不住悄悄對黛寧豎起大拇指晃了一下。黛寧面色一板,竟是明目張膽地伸出蔥白的小指頭,對凌嘯一指,恨恨地做了一個恐嚇的怪相。
“凌嘯,本宮知道你們夫妻不能以尋常公主駙馬去度量,什么好生服侍公主的虛話,本宮就不說了,你好好對待欣馨雅茹,還有蘭芩也是我愛新覺羅家的女兒家,就不枉皇上護你一場了。以后宮府之中,榮貴妃那里的事情,你就放心下來,本宮會尋著機會為你好好安撫的?!钡洛酒鹕韥?,定定地看著凌嘯,“夜深了,本宮還要趕在宮門落鑰之前回去呢。這一次皇上有意派胤禵去福建隨施世驃鎮守,你可一定要幫本宮把他看牢了,萬萬不可以讓他沖動行事,有了什么閃失!”
康熙要派老十四去福建?他就不怕知無堂把他干掉?凌嘯很是擔心,要是真的出了什么問題,自己這名義上的福建最高軍事首腦,豈不是要擔著莫大的責任?“娘娘,福建危險!十四阿哥金枝玉葉,千金之子不立于危堂之下,怎么可以去那反賊的老窩里面?”
德妃卻一擺手,“少年人怎么可以不磨煉,皇上說也可能派十三阿哥去,這事情還沒有完全定下來呢。本宮是絕對不干涉政務的,但是,萬一是要胤禵去,你這做姐夫的,有著什么光彩又安全的差事,就多照顧點他,成不成?”
凌嘯一邊點頭一邊苦笑,你的確不干政!
一起送走了德妃,凌嘯還沒有轉身,就看到三個老婆一起哼了一聲,掉頭就走,而黛寧則得意地咬牙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