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在空中轉(zhuǎn)身穩(wěn)穩(wěn)的坐在傀儡身上的紅衣,半響后,他看向袁清的神情中也帶了絲慌亂,聲音中更是微不可查的帶上了畏懼:“居然是偃師!少主,我們......”
偃師,那可曾是修仙界中最強悍的存在,不論是單體作戰(zhàn)還是群體作戰(zhàn),都是沒有弱點所言的!
當初那幾位大乘偃師,哪一位在修仙界中不是呼風喚雨的存在?
袁清緊皺著眉頭,心緒更加是千思百轉(zhuǎn),為什么已經(jīng)銷聲匿跡的偃師,還會再次出現(xiàn)在修仙界中,還是在這樣的偏遠地帶?他看向那抹紅影,思緒即使千思百轉(zhuǎn)也想不通其中的緣由,此刻的他正在猶豫著到底是撤退,還是為了山洞中的靈果拼上一把。
不可!幽庭秘境百年一啟,錯過了這一次,幾乎可以說是永遠的錯失交臂!機緣一直都是可遇不可求!
如果結(jié)丹無望,他又該怎樣在家族之中立足?
不行!山洞中的靈果,他勢在必得!
幾乎是在那一剎那,袁清就想清楚了其中的利害,看向莫月依的眼神也充滿了肅殺,此時此刻,他已經(jīng)沒有后路可言,更不能猶豫一下!
就算曾經(jīng)在修仙界中,偃師是怎樣的眾星捧月,呼風喚雨。已經(jīng)落敗的修煉法則又怎可能成大器!更何況對方還只是一個小小的筑基期修士,他再加上沈一還有什么好怕的!
袁清眼神冷冽的看著面前那巨大的身影,聲音中也充滿了堅決:“道友可想清楚了?如果勢要與我二人為敵,那么可就別怪我二人勝之不武!”
沈一沉默了片刻,將手中泛著紅光的長刀拿起橫在胸前,一聲不響的站在袁清的前方,身為侍從,為主人所戰(zhàn)那是職責所在,死亡亦是無法逃避的命運。
坐在傀儡肩上的莫月依勾起了嘴角,雙眼微微垂下,不屑的看著站在地面上的二人,就如同看著不知天高地厚的跳梁小丑一樣。她冷淡不屑的說道:“那就讓我來看看你們到底還有什么能耐吧。”
端坐在傀儡的肩上的她此刻神情竟然和平時賞花看月時的神情相似,優(yōu)雅淡然,仿佛這不是危機四伏的戰(zhàn)場,而是平常用來賞花看月的風景地帶。
這明晃晃的嘲諷與不放在眼里的態(tài)度徹底激起了袁清心中的怒火,心中的殺意更甚。
冰冷的玄鐵人體傀儡有著一丈多高的魁梧身軀,五指分明,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眸中滿是紅光,那是傀儡體內(nèi)流動著的源力,也就是偃師用來操控傀儡的靈力。
而不久前,就在三人針鋒相對,沉寂的觀察對方一言一行的時候,洞口那暫無人看守的地方,一只小白兔悄悄的溜了進去。
在三人激戰(zhàn)的時候,它又悄悄的溜了出來,白色的小身影兒一溜煙兒的就跑的沒影了,仿佛它從不曾出現(xiàn)過似的。
緊隨其后的莫空鏡一走出來就被強大的靈力帶起的勁風吹了個正著,抬手擋在眼前,她不自覺的瞇了瞇眼,看著在洞口處對持的三人她即刻反應了過來,發(fā)現(xiàn)那只白兔是真的跑了之后,她開口喚道:“師姐......”
聞言,莫月依下意識的就轉(zhuǎn)頭,看到洞口處站立的白影時,她無聲的松了口氣。
莫月依正想開口說些什么,莫空鏡的眼瞳卻急劇一縮,急切的聲音脫口而出:“師姐小心!”莫月依的身后,赫然是拿著長刀的沈一正在逐漸逼近。
迅速回身格擋,莫月依冰冷的吐出一句:“不自量力。”她微微側(cè)頭,輕輕抬手,只見傀儡那威武龐大的身軀卻靈巧的像山間中游戲的靈猴一般迅速敏捷。
躍起,落地,魁梧的身軀完美的在半空中劃出一條美麗的弧度,在沈一長刀落空還未落地時,傀儡便一個側(cè)身一拳砸向他。
“哬......!”
“喝!”
傀儡的雙拳硬生生的和沈一的長刀觸碰在一起,巨大的力道雖然被他用長刀擋下,然而傀儡的雙拳力道卻越來越大,玄鐵摩擦的刺耳聲音響徹天地,那落在長刀上的力道越來越大,直到最后讓他完全無法抵抗。
身軀被傀儡推出數(shù)丈之遠,腳也在地面上磨出了一道血痕,帶著風刃碎石的風訣向著傀儡卷席而來,威武的傀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收回拳頭,另一只手又飛快的揮出,直接將沈一的身體打出了三丈之外的石壁上,深深的砸出了一個巨坑。
此時此刻,帶著風刃與碎石的旋風已經(jīng)將傀儡整個身軀都包裹了進去。
紅色的身影和灰黃色的碎石,風刃卷在一起,看著那越來越模糊的紅色身影漸漸消失,莫空鏡的眼瞳中閃爍著一絲異常的光芒。
袁清緩重的松了一口氣,手中已經(jīng)作廢了的符紙被他甩到了一邊,慶幸的同時還是有些心有余悸。
他看著那轉(zhuǎn)過身去看著那似乎無法接受事實的白衣身影,解氣道:“雖然風訣奈她無何,但是如果再加上一張結(jié)丹期的土符,其威力就算是結(jié)丹期的修士也不敢硬接,此刻她更是正面被我擊中,你去碎石里面找找吧,說不定還能翻出來一兩塊碎片呢。”
剛才的旋風來的實在是太突然,且包含著狂風暴雨,風起云涌之勢,那已經(jīng)大范圍的超越了筑基期修士的能力范圍。
“你的敵人只有師姐一個嗎?”
如同鬼魅般出現(xiàn)在袁清的身后,莫空鏡面帶微笑的一劍刺入他的胸腔。
袁清不可置信的回頭,余光看見遠遠站在另一面的白影呆若木雞道:“不、不!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會分身之術(shù)!”
鏡花水月,一場虛無。
她無視了眼前這個人的疑問,冷漠的將水月劍從他的身體中抽出。
帶著些譏諷的聲音毫無預兆的響起:“結(jié)丹期的符啊,莫非你真以為我看不出來?將土符隱藏在風訣之中,還真是虧你想的出來!”待塵埃散開,絲毫未損的傀儡從漫天的塵埃中走了出來,而它的肩上依舊端坐著那個成熟富含著魅力的紅色身影。
負手執(zhí)劍的莫空鏡沉重的松了一口氣,她猜到師姐有后招,所以才敢肆無忌憚的攻擊袁清。
袁清慘白著臉退后了數(shù)步,不可置信的看著那絲毫未損的身影:“不、不可能!你小小的筑基期怎么可能硬接下結(jié)丹期的土符!”先是踏空行,然后是分身術(shù),現(xiàn)在居然還可以用筑基期的修為硬生生抗下結(jié)丹期的法術(shù)!這兩個人、這兩個人到底師出何門!偃師、偃師難道就真的這么恐怖!
只是當他將視線移到傀儡手中已經(jīng)奄奄一息的身影時,他的大腦轟然一聲炸開了。下意識的將視線移到另一邊,看到那完整無損的石壁時,他只覺得自己的腦子里正在嗡嗡作響,什么都聽不見。
莫月依笑的依舊如故,而那威武的傀儡就像是甩一塊破布一樣將沈一殘敗的身軀摔在了袁清的腳下。她如同一個高傲的勝利者一樣直視著那挫敗的身影:“沒錯,我當然是抗不下來的,但是你原本是結(jié)丹期的侍從可是能硬來的哦,莫非你真的被我那點障眼法迷惑了?我怎么可能在那樣千鈞一發(fā)的時刻,這么好心的把你的侍從甩出你的風訣攻擊范圍外呢?”
冷汗從額上流淌而出,袁清愣愣的看著腳下那衣衫襤褸狼狽不堪的身軀,大片大片的血液染紅了他腳下那一大片土地。
腦子里嗡嗡作響,他萬萬沒想到他的殺招竟然全部擊向了自己人的身上,這個人、這個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在那樣千鈞一發(fā)的時候做出如此果斷的選擇!
她就不害怕萬一失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