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紛紛揚揚地下著,整個京城銀裝素裹。
已是黃昏,徐玉龍走進了丁倩宜的辦公室。
“你和陳俠申請到五七干校下放勞動,為什么?”丁倩宜少有的憤怒語氣。
徐玉龍說:“對不起,事先沒有跟你說一聲,這是我和陳俠再三思量后的決定,請你批準?!?
丁倩宜站了身,走到徐玉龍面前,“玉龍,你知道我很看重你們兩個,我一心想讓你們成為的左膀右臂。而你們卻這樣對待我!在我這里你們有什么不順心的嗎?”
徐玉龍說:“你對我和陳俠很好,這是毋庸置疑的。我原本的確想努力改變自己,爭取適應當前的環境,但我失敗了。我沒辦法讓自己對眼前的一切熟視無睹,待在這里,只會讓我憤懣痛苦,遲早我會再次回到精神病院?!?
丁倩宜冷笑道:“憤懣痛苦?我做的事你看不慣對不對?在你眼里我就是一個野心勃勃的女人,為了往上爬不擇手段,你一直都不喜歡我輕視我?!彼鋈涣鞒隽搜蹨I,“可笑我卻一直對你好,照顧你保護你不讓任何人傷害你。我這是為了什么呢?”
徐玉龍有些動容,他伸手想要擦去她的眼淚,猶豫了一下,他收回了手。
“對不起,倩宜,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意,但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始終是兩條路上的人。你對我的好我會永遠記在心里,但若要勉強留我在這里,非但毫無益處反而會拖累你。”
“玉龍,我知道你秉性清高,為人正直,你看不慣現在烏煙瘴氣的亂象。但你知道嗎?所謂亂中取勝,這正是大好時機,我們離勝利不遠了?!倍≠灰说难劬Σ辉儆袦I,反而閃著一種奇異的光。
“勝利?你所謂的勝利是什么?是指奪權成功吧。”徐玉龍說。
“是?!倍≠灰颂谷坏卣f,“沒錯,就是奪權。當前心懷不滿的人很多,中國再這樣走下去是不行的,我們只有這一條路可走?!?
“奪權之后呢?”徐玉龍語氣中有一絲嘲諷。
“我們就可以施展才干,引領人民走正確的道路。”丁倩宜自信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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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確的路?你們用這樣的手段取得了權力又能怎樣?手段如此卑鄙,目的怎能高尚?”徐玉龍激憤地說。
“玉龍,你應該知道這世界只有權力是至高無上的,倘若沒有權力,你有再大的才能又如何?還不是憤懣一生潦倒一世。”
“不義而富且貴,于我如浮云。我們為何會道不同呢?你追求的是個人的權勢,而我要的是民眾的幸福。如果因一己之私利而置萬民于水火之中,即便能得到天下至高的權力,也只會是禍國殃民遺臭萬年的罪人?!?
丁倩宜呆呆凝視徐玉龍,許久才說:“也罷,既然你去意已決,我又何苦勉強你?走吧,遠遠地離開這里,我們永遠不會再見面。”
徐玉龍說:“倩宜,保重!”他轉身走了出去。
丁倩宜奔到窗前,凝望徐玉龍的背影,她的淚無聲地在臉上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