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羅綺馭著雙頭焰馬奔回了宿營地。
他帶回來了一個包裹,包裹挺大,里面不僅有石膏,紗布,木板,刀具,還有各式各樣的藥物和雜物。
那些東西的種類很多,但其各自的作用羅綺也分辨不出來,便將能找到的藥品都帶了回來。
反正土屋里有個女博士,不用白不用。
羅綺帶著包裹走進了土屋卻看到那名女博士已經(jīng)趴著土床的邊沿,閉著雙眼沉沉的睡去了。
女博士人雖然長得漂亮,睡相卻不是很好看,嘴角往外淌出的口水沾滿了她的下巴,打濕了土床的一角,嘴里還不斷的發(fā)出一道道聲音不算小的呼嚕。
羅綺走到了女博士的身旁,先低頭看著女博士那不雅的睡相,沉默了一會兒就相當不憐香惜玉的伸出手,大力的推了女博士一下。
女博士一下子就被推醒了,揉著眼睛,睡眼惺忪的道:“干,干什么呀?”
聞言,羅綺微蹙起了眉頭,語氣極其冷漠的道:“醒了嗎?”
聞言,女博士微微一愣,立刻緊皺起了眉頭。
她看向羅綺卻因為光線太暗而看不到羅綺的身影,臉色微苦,道:“醒了啦,人家醒了啦。”
聞言,羅綺微抿了抿嘴,道:“東西到了,做手術吧。”
羅綺舉起了右手,一團紅焰燃在了羅綺的手上,紅焰的光映透了屋內(nèi)的漆黑,照清了屋中的景色。
突起的光線映入了女博士的眼中,女博士立刻就有些不適應眨了眨眼,強行從眼眶中擠出了些許的熱淚,才又慢慢的睜大了雙眼。
女博士站起了身,表情有些怕怕的看著羅綺。
迎著女博士的目光,羅綺面無表情的用左手指著置放在地上的包裹,并用絕對命令的口吻,道:“這些東西由你自己來選,先把校長的骨頭給接上。”
“接上后再好好的包扎,開始救人吧。”
聞言,女博士微撅了撅嘴有意的想說點什么,最后卻什么都沒有說只是默默的走到了包裹旁,慢慢的解開了那被布纏起的繩結。
她開始篩選羅綺帶回來的東西,最后卻臉色怪異的朝著羅綺道:“那些石膏,成型的那些石膏,誒,不能,不能用的啊,要找到石膏繃帶才行,誒,誒,還真有誒!”
“誒,誒,我能用木板和石膏繃帶將老人家的骨頭固定好,還有麻藥,誒,退燒藥也有誒,還有阿莫西林,西瓜霜,呃,健胃消食片也有啊!”
女博士仿佛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般,臉上流露出了興奮的神彩。
羅綺帶來的藥品太多了,女博士直接挑花了眼,幾乎都忘了正事。
“你,你是怎么找到這么多東西的誒!你不會那么快就把整個廢墟都掘了個遍吧!?”
女博士轉過頭,看向站在包裹旁的羅綺,滿臉的驚奇之色。
迎著女博士的目光,羅綺卻面無表情,用滿懷著命令的口吻,道:“快去干活吧。”
聞言,女博士微瞪起了雙眼。
她看著羅綺,陷入了沉默。
女博士在沉默中,緩緩的點了點頭,然后拿起木板和石膏繃帶,放到了張純均的身旁。
接著,女博士轉頭看著羅綺,道:“要點水,不然石膏繃帶是用不了的。”
聞言,羅綺皺起了眉頭。
然后,他毫無遲疑的點了點頭,道:“我們的水,你隨便用。”
“只要能救好校長,要多少水,我都會替你去找。”
聞言,看著羅綺臉上的莊重神態(tài),女博士忍了一會兒,終是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別說的這么嚴重,用不了多少水的。”
“哦。”
羅綺看著面露笑容的女博士,微微的扯了扯嘴角,臉上絲毫未現(xiàn)半點的輕松之色。
他面露肅容,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女博士臉上的笑容,一字一句的道:“我們能用的水,實際上也不多。”
羅綺說的很對,能用的水確實已不多。
上次羅綺扒拉出那一個純凈水桶中本就不多的水,這幾天又已被消耗了大半,剩下的水就是羅綺等人最后的一些水了。
但不管有多稀缺,羅綺還是將整個純凈水桶和那口干凈的鐵鍋,都端到了女博士所在的土屋中,女博士從羅綺搜刮來的東西里翻出了表面覆滿污穢的手術刀用一點水洗了后,又找了塊酒精讓羅綺用紅焰烤化了。
然后,女博士又用雙手在酒精中泡了下,消了下毒后就開始解張純均身上的繃帶。
小心的將染了血的繃帶從張純均的肩上揭下,女博士先看了下老人肩上那已經(jīng)愈合的傷口,然后動作很輕的在老人的肩膀上按撫了起來。
“嗯!!”
疼痛的感覺忽至,張純均微蹙起了眉頭,嘴里發(fā)出了一道悶聲。
老人依舊沒有醒,臉龐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仿佛突然做了一個噩夢。
“動作輕一點。”
看著張純均臉上的那抹痛苦之色,羅綺微蹙起了眉頭,提醒著道:“別那么用力。”
聞言,女博士面露不滿的微癟了癟嘴,道:“要不你先出去吧,你站在旁邊,怪讓人緊張的。“聞言,羅綺略撅起嘴。
他看著正在為老人接骨的女博士,有些不悅,卻又很自覺的閉上了嘴巴。
女博士接骨的動作有些生疏,卻又小心翼翼的生怕出了什么差錯,其已經(jīng)不像白天時那么臟的俏臉上,因此很快就蒙上了一層細汗。
羅綺見狀更加不敢打擾女博士,又見其臉上的熱汗越來越多,害怕汗水影響到女博士手上的動作,便用左手在沉默中撕下了身上校服的一角,開始很體貼的為女博士擦汗。
“嗯!?”
親身感受到了羅綺的動作,女博士轉過頭看向羅綺卻看到了羅綺臉上的冷漠,心中便明白了羅綺這么體貼的原因便又很不甘微嘟起嘴,語氣極其不愿的道:”謝謝。“女博士繼續(xù)為張純均接骨,其間老人被疼醒過來了好幾次,但時間都很短暫,老人醒來時的意識也很模糊,并最終還是暈了過去。
羅綺很擔心,女博士卻說這是因為老人失血過多,身體太過虛弱的原因只要休養(yǎng)過些時日,老人自然是會醒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