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像極了兩頭髮了魔的野獸,誰也沒有用內力,卻誰也沒有手下留情,一拳一腳裡,打到了實處。
蓮清站在一旁焦急不已,不時的描一眼正一臉淡然喝著茶盞的宋凝予,心急如刀割。
“陛下,這兩個人再這麼打下去,這這這,這桃花樹就要被他們給打死了!”
宋凝予沒有出聲,她緩緩的伸手,將那琴絃取了出來,尚好的一根琴絃在宋凝予的指尖醞含著巨大的內力,她鬆手,那強大的內力如同一把利刃切向了打得難捨難分的兩人。
宋凝予緩緩收回了收,沉聲道:“宮子臨,從今往後,你我男婚女嫁再不相干,唐門一事你我各憑本事。”
宮子臨被她氣得陷些一口血噴出來,宋凝予本以爲他會直接轉身走,卻見宮子臨大步而來,一屁股坐在宋凝予的身旁,氣呼呼的道:“你希望我走?我偏不走了!蓮清,你去,把你家陛下的房間收拾一下,你皇夫殿下我要住!”
蓮清有些爲難的看了眼宮子臨,這兩人下手的力道可是一點也不含糊,那眼窩窩青得比自家陛下這熊貓眼還要厲害,再看看那兩邊的臉,都腫得高高的,原本好看的臉上如今是青一片白一片,不忍心直視。
她憋著笑喃喃道:“陛下的房間這…歐陽公子已經住下了。”
宮子臨瞪了眼眼前那鼻青臉腫的歐陽火冷聲道:“那你不會把他的牀位挪出來嗎!你要清楚,能睡你家陛下的人只有我!”
這話說得過於直白,對面的歐陽火一張臉頓時就黑了。蓮清原本憋得通紅的臉頓時更紅了,她望向宋凝予,卻見宋凝予端著茶盞不露聲色的道:“蓮清,將這位棠皇陛下扔出去。”
蓮清看了看宋凝予再看看這棠皇陛下,無奈的嘆了嘆氣,唉,作孽啊!
宮子臨身形一閃,已經閃進了宋凝予身後的那間臥房了,不用想也知道,那是宋凝予的!
與宮子臨同時到的,還有歐陽火,結果一來二去,兩人又在屋子裡面打了起來,蓮清將宋凝予
抱到輪椅上坐下,推著她迅速的消失在了亭子裡,等兩個人打完時,哪裡還有宋凝予的身影!
兩人瞪著對方那張醜得慘絕人寰鼻青臉腫的臉,瞪著瞪著就笑了。
原本還在拼命的兩個男人,這會已經坐在亭子裡喝上了酒,龍飛不得罪這一位帝王和一位曾經的帝王,只得要什麼就都給招呼上。
歐陽火坐在亭子的欄桿前,神色慵懶:“我從來沒想過,居然會有一日與你一起喝酒。”
宮子臨坐在歐陽火的對面,提著酒壺冷冷的哼了哼:“我也沒想到,竟然會與情敵一起喝酒。”
酒過三巡,歐陽火喝得搖搖欲墜,宮子臨扶著歐陽火的酒罈子灌,往死裡灌!他今天晚上的目的就只有一個,灌倒歐陽火,將這一切都搞定!
歐陽火搖了搖手,喝得想舌頭有些大的打著結:“不……不不不行了,喝醉了。”
宮子臨挑了挑眉,臉上掛著三分醉意,一把扶起要倒在地上的歐陽火,笑瞇瞇的問:“你與我家娘子是什麼關係?”
歐陽火怔了怔,突然又扯過宮子臨手裡的酒罈子喝了一大口,喃喃道:“朋友啊,她把我當朋友,還能有什麼關係?我倒是想有點什麼關係……”
砰,一聲響,歐陽火從宮子臨的手裡華麗的摔倒在了地上,歐陽火瞇著眼睛看了看四周,有些吃力的坐了起來。
宮子臨冷冷的哼了哼,你還想有點什麼?做夢吧裡!
他提著酒罈子碰了碰歐陽火手裡的酒罈子,扶著歐陽火手裡的罈子灌他。
“我家娘子這是怎麼了?怎麼好端端的又說胡話?”
歐陽火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指著手沉聲喝道:“凝予……她!”
歐陽火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蓮清從亭子外面奔了過來,一臉擔憂的望著倒在地上的歐陽火,那是一臉的關切:“哎呦,陛下久等不見人回,特意讓奴婢前來尋人,這怎麼喝了這麼多?”
宮子臨事不關已的掃了眼歐陽火咬牙切齒的冷哼道:“這叫罪有應得!我去尋我家娘子了,你們就
不必跟著來了。”
蓮清朝宮子臨急聲道:“那屋子外面的小廚房裡還燉著陛下的補品呢,陛下不想見你,你……”話還沒說完,已經沒有宮子臨的身影了。
蓮清掃了眼這醉得三米五道的歐陽火,無奈的嘆了嘆氣,還好來得快,要不然,他若是將這事說出去了,估摸著陛下這不動聲色的性子能在沉默中撕了他!
蓮清也沒這個功夫再替歐陽火尋個房間,扔下那倒在亭子裡面的人轉身朝著自家陛下的房間大步奔去,可千萬不能讓宮子臨與宋凝予接觸,不然,一定會被發現的。
蓮清正在長廊上奔走,只見自家陛下房間裡,有一物在夜色中呈拋物線狀撞破了房門從屋子裡面被踹了出來。
蓮清站在門口被一股強大的後勁颳得後退了三步才穩下了身,心裡不禁替被踹了出去的棠皇陛下捏了把汗。
春季裡細雨下得紛紛揚揚,宮子臨扶著腰從宋凝陽房間對面的淺溪裡爬了出來,原本風華絕代飄飄如仙般的發如今凌亂得成了一團雞窩,頭頂上還掛著幾片青草絲與桃花花瓣。
那水正從他被扯得東一塊西一塊披著的錦袍上滴滴嗒嗒的滴落在水裡,水珠在淺溪裡泛起斑駁的漣漪,一張俊美魅色天成的臉氣得烏黑一片,再不復當年之盛。
宋凝予幽冷的聲音從房門裡傳了出來。
“蓮清,若是下次此人再靠近朕十步以內,你便將他轟出去。”
蓮清一臉同情的看了眼臉色微微扭曲的宮子臨,福了福身,轉身走進了屋子裡,順便關了門,將宮子臨那扭曲的臉色一併關在了門外。
伸手替宋凝予倒了杯茶,蓮清站在她的身旁有些擔憂:“陛下,再這麼下去,以公子的實力,定會發現的。到時候可怎麼辦吶?”
宋凝予捏著手中微溫的茶盞,眼前漆黑讓她很不適應,她端著杯盞問蓮清:“如今是幾更天了?”
蓮清望了眼天上的月色:“子時剛過。”宋凝予突然覺得,夜晚的時間越來越長了,反正如今的她對於白天與黑夜已經沒有什麼感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