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教的古船出現(xiàn),圣光大旗獵獵作響,他們完全將屠妖盟的盟規(guī)拋到腦后,古船上沒有一個年輕修士。
光明西來,幾乎舉教皆動,事關他們的道統(tǒng),誰都不敢掉以輕心。無數(shù)光明教教眾在五洲不停的搜索,這只古船終于截住了蘇寒。
“將其生擒!逼問那個老瘸子與那個光頭的下落!”
七八名修士如神鷹展翅,從古船中飛了下來,他們還未落地,幾道五彩絢爛的殺光激射而至,神凰羽化作神箭,兩名修士的軀體頓時被殺光洞穿,亮麗的神羽上滴落血珠,余勢不衰,將遠方的小山轟碎。
“太放肆了!小妖皇,你只有一條生路!束手就擒!”
“我教四大天王皆已西來,你插翅難飛!”
這些話對于蘇寒來說等于放屁,他與光明教的積怨很深,不可化解。且創(chuàng)立屠妖盟的光明教今日出爾反爾,派大批高手進入中土東極,讓蘇寒隱隱感覺,有關光明經(jīng)殘本的事情,被武羅得知。
“你們收手!我來拿他!”
一名須發(fā)花白的老修士從古船躍下,滿船修士,他的修為最高,已經(jīng)到了修士的第五個大境界。
老修士身軀帶動隱隱的風雷之聲,一只拳頭籠罩淡淡的圣光。老輩人物催動出圣光拳,威勢遠超武曉樓。
呼!
蘇寒腦后升起五輪耀眼的鋒芒,黑白青黃紅,五行五色,五行輪斬化成了一圈神光,一斬裂開天地。老修士拳頭上的圣光被五行輪斬切割,兩根手指亦被削飛了,徹骨的寒意襲來,他狼狽的后退,五行輪斬仿佛五行的精粹,五色齊發(fā),老修士一口氣遁出千丈,花白的須發(fā)被斬落無數(shù)根。
嗖嗖嗖!
蘇寒拉弓如同閃電,十幾支神凰羽化成了無堅不摧的殺光,他在激射的殺光中全力疾奔,踩著風火雙輪遁去。光明教老修士一頭白發(fā)都被斬落了,跺腳大罵,他們登上古船,撞破虛空,追擊蘇寒。
蘇寒很走運,今日他遭遇的這隊光明教修士,實力一般,沒有強者坐鎮(zhèn)。片刻后,他將古船甩掉,立即捏碎玉符,悄悄潛回五華山。
有驚無險,卻給蘇寒敲響了警鐘,光明經(jīng)的事情十有八九已經(jīng)泄露,光明教不會善罷甘休。
他暫時收斂了行蹤,在五華山隱伏,拈花很冤枉,沒有打劫武曉樓,但也被列入必殺名單。不死道人隔幾日就會在五華附近的古城里轉(zhuǎn)悠幾圈,帶回最新的消息。
光明教確實震怒了,舉教皆動,四大天王亦出現(xiàn)在中土。他們不僅全力追捕蘇寒與拈花,連老瘸子也沒有放過。
“光明教不要基業(yè)了嗎?舉教東遷?”
“他們不知要做什么,幾日前圍攻了一個瘸老頭兒和一只小白狼。但瘸老頭不是省油的燈,他脫險后算計光明教,將他們的一條虛空古船給拉下了水。”
這已經(jīng)不是什么秘聞,蘇寒與光明教乃是死敵。繼而,不死道人又帶回了消息,讓人感覺有些吃驚。
“鎮(zhèn)獄與山水田園,相繼出世了。”
鎮(zhèn)獄,山水田園,真極最為古老的兩個宗派,比西域的恒沙古朝和北寒的大寒古朝都要神秘,無人知道他們的來歷,亦無人清楚他們的道統(tǒng)。
關于這兩個宗門,世人所知有限,大約數(shù)百年,他們就會遣人出世,但此時時限未到,他們可能亦要趁天道融合的契機,有所作為。
“山水田園倒還罷了,鎮(zhèn)獄的人自稱匡扶天道,每次出世,都會掀起血雨腥風,很多大奸大惡之輩皆死在鎮(zhèn)獄門人手中。”
“如此甚好。”駝叔樂了,連心眉一挑:“光明教這幫兔崽子近日里很囂張,亦不干好事,鎮(zhèn)獄出世,正好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
“駝老。”拈花道:“鎮(zhèn)獄是匡扶天道,懲惡除奸的啊。”
“是啊,光明教大奸大惡,不除他們除誰?”
駝叔一臉無辜,蘇寒與拈花都無語,當今的真極諸多古城中,只要有人扯嗓子一喊不死神駝這四個字,立即會有無數(shù)人舉著菜刀過來拼命。
風聲很緊,蘇寒不會碰這個釘子。他在五華繼續(xù)隱伏下來,外力不成問題,他掌握著一條血玉脈,只要心境升華,感悟道理,境界將進一步提升。
期間,他們從五華轉(zhuǎn)移了藏身地,遷移到距離此處三千里外的一個小荒山中。時光如流水,一轉(zhuǎn)眼間,兩個月過去了,平淡的荒山生活讓蘇寒感覺無奈,但一切都沒有白費,神池中那顆圓潤剔透的小珠子,更見凝練精華,且他心有感應,軀體內(nèi)一股莫名的氣機近日內(nèi)愈加旺盛,寶體煞出現(xiàn)了端倪。
火劫五重,蘇寒此時如同乘坐圣器在晉級,讓駝叔與拈花都感覺吃驚,這種速度太快了。
“小壞,全力晉級,修士不到道心境,始終沒有話語權。”
火劫境與道心境之間,如神池境與十龍境之間,有天壤之別。道心境亦算是一個分水嶺,化五煞結道心,人體的精華被凝練,且融入了修士的一絲本道。若無意外,道心境修士滅火劫境修士如無物。
不過在火劫境,蘇寒比其他修士占據(jù)了一些優(yōu)勢。地火煉煞,并非境界與感悟都達到后就可立即著手,萬火中排名第二的地火,熔煉身軀,若肉身不夠強,很難順利晉級,一些將要煉煞的修士體質(zhì)一般,因而都會臨時抱佛腳,以秘術淬煉肉殼。
“有些少年妖孽實力強勁,同階無敵,但必然要被境界壓制,那些老輩人物百年煉體,千年悟道,苦功并非白費。”
蘇寒亦有體會,兩月前,他出其不意,以五行輪斬逼退了光明教道心境的老修士,這只是取巧,若真正面對面的大戰(zhàn),他毫無疑問將要落敗。體質(zhì)很重要,但境界亦很重要。
“隱忍了兩個多月,我要到元忽去煉煞,若有機會,不會手軟,將予以光明教重擊。”
第二日,蘇寒出山了,屠妖盟的盟規(guī)被徹底推翻,諸教的老輩人物活動的很頻繁,蘇寒悄悄潛行,從中土來到東極,又南下至元忽,在神鴉山外潛伏了兩日,寶體煞無法再壓制了,需要立即煉掉。
他挑選了神鴉山最不起眼的一個角落,在狹小的地火洞中盤坐下來。神焰金爐勾動一縷純白的地火,地火化萬千,在蘇寒身外不斷的盤旋飛舞。
蘇寒的肉身堅韌如神材,光華如琉璃,他象是一尊剛剛鍛造出的傳世圣兵,在地火中不斷的熬煉,化掉軀體內(nèi)一縷縷后天之煞,將最精華的部分提煉,結為圓潤的精華小珠。
地火純白,一縷地火燒塌虛空,蘇寒在此盤坐了很久,經(jīng)受苦楚。漸漸,他身軀純凈的血肉骨骼中,一絲絲黑氣被蒸騰出來,黑氣愈發(fā)濃烈,最終結為了一滴滴黑色的**。
寶體煞如數(shù)被逼出了軀體,在地火的熔煉下,黑煙蒸發(fā)了,消散在空氣中,所有黑色的**,最終凝練成一顆剔透的小珠,納入了蘇寒的神池。
此刻,蘇寒寶體生輝,仿佛化為了最純凈的先天之胎,他的軀殼經(jīng)受煅燒,散發(fā)淡淡的琉璃光。
火劫五重,道心七變,一次淬煉,就是一次升華,寶體煞被凝練出來,晉級亦在眼前。
轟隆!
神池翻滾,異象頻生,祖竅中的紫氣化小人鉆入神池,它一手持神識小劍,一手持魔域龍槍。天雷隆隆,密集的如一場暴雨,諸天神兵顯化,鐘鼎齊鳴。
咚!
驚天的天鼓與號角聲中,那面血碑鎮(zhèn)壓在天地的中心,閃爍血光與星辰的光輝,紫色小人吞吐雷光,神識小劍斬裂了諸天雷霆,魔域龍槍刺穿了黑暗天幕。
一個時辰之后,所有異象退去,紫色的小人如同一尊菩薩,紫光爍爍生輝,它盤坐在神池中,神識小劍更加強大,魔域龍槍亦接受了洗禮。
轟!
軀體內(nèi)大脈將要沖出天靈蓋,兩條真龍的虛像咆哮,蘇寒目射神華,立身而起,氣血翻滾如同大江大河,身軀血肉內(nèi)億萬個陣圖明如寶鏡。
此刻,他閉目冥想,仿佛自己身軀中每一滴血肉,每一面陣圖,都分解融化在天地間,他化身虛無,與天地合二為一,緊密無間,他即是天地,天地即是他。
天人一體,神游太虛,這種蛻變言語無法形容,玄奧且深邃。
蘇寒離開了地火洞,廣闊的天地就在眼前,大日于浩宇中撒播光和熱,這一刻,蘇寒強大的仿佛諸天無敵,一伸手,就可摘下日月。
十數(shù)名年輕的修士從外界趕往神鴉山,他們的左胸都有圣光標記,乃光明教的年輕弟子,來此煉煞。
“一張?zhí)炝_地網(wǎng)撒開,沒有人能夠逃脫,小妖皇亦不例外。”
“他躲藏起來了,但遲早可將他搜出來斬為肉泥。”
“我此次煉煞,將步入火劫第四重,或許跨入道心境之后,就可獨力將小妖皇一腳踩死,踩死一名皇者的傳人,是何等的快事。”
蘇寒在冷笑,這些光明教的修士走到那里都不忘擠兌他,語氣狂妄。
十數(shù)名光明教的修士,分別進入了兩個地火洞,門外有數(shù)人在護法。半個時辰之后,蘇寒出現(xiàn)了,他一步跨過廣袤的神鴉山,如天神一般,身軀萌動琉璃光,明凈無瑕,一只紫色的大巴掌從天而降,數(shù)名守在地火洞外的修士被打的口噴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