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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城防

“接下來第二項技能,就是【知識共享】吶~~根據愛德華老師的記憶,一開始擁有這個能力的魔法師,似乎把它誤以為是一種從他人的靈魂里強行吸取記憶和知識的‘讀心’能力。”

“讀心……也就是所謂的心靈感應嗎?”

愛麗絲立刻想起了在很多作品里都能見到的類似超能力,作用方面如出一轍,無非就是能夠聽到別人心里在想些什么。

乍看之下,這是一種相當讓人羨慕的能力,畢竟看透他人心中所想可以說是所有人的愿望,假如能做到這一點,接下來的人生毫無疑問會一帆風順。

只不過相對的,在大多數故事中,這種能力卻存在著致命的缺陷。

要知道,人與人的交往中實際上充滿了謊言,既有善意的,又有惡意的。

還有許多“你不該知道的事”或者是“知道了太多會很危險的事”。

作為例子,記得在某部美劇里,擁有這項能力的男人,悲慘的從自己的妻子心里讀取了她背著自己紅杏出墻的真相,那么接下來的發展也是可以預見的。從而導致夫妻感情破裂,最后走上了離婚的道路。

“類似……但實際上卻遠不止如此喲~~【知識共享】的作用是強制性的‘思維共享’,如果用電腦局域網的概念來解釋的話,就是強制和其他電腦共享它磁盤里儲存的所有文件,不僅自己能看到對面的,對面也能看到自己的記憶和知識。”

“這,這樣啊……就類似——‘讓我們互相理解吧!’的感覺?”

艾麗澤對于技能的描述,讓愛麗絲想起了某部機器人動畫片的主角,在該片中(詳見《機動戰士高達OO》)的主角,他所搭載的機體貌似也擁有類似的能力,動畫片的導演貌似是希望通過這種空想的系統,來體現在戰爭中人類也能通過思維共享的方式來“互相理解”,從而平息無謂斗爭的美好概念。

“啊哈哈,當然還有下文喲~~這項能力的最終目的是‘掠奪’,發動能力的我,以及思維被我強制共享的對象之間,會進行一場爭奪對方記憶和知識的爭奪戰喲~~而奪取知識的方法則是‘理解’。簡而言之,只要將對方的知識內容,從原理到現象,以至于產生結果都全部掌握之后,對方將會失去這項知識。所以這并非復制黏貼,而是剪切黏貼,是風險很強的一項能力,假如說對手的分析和演算能力在我之上的話,我就很有可能被掠奪所有的知識,而變成失魂落魄的廢人喲~~”

事實上,正因為愛德華在轉生時使用了這項能力,才讓艾麗澤有機可乘,最后粉碎了他的陰謀。

“這,這樣啊……那么還是少用。”

愛麗絲可不想看到自己的妹妹變成廢人,這種七傷拳一樣的技能還是小心使用……哦不,應該是封印起來為妙。

“至于最后的特異能力,也就是我生來便有的【魔力干涉】嘛,現階段它的作用和功能一切不明~~可惜~~”

“怎么會這樣,明明是自己的能力,卻不知道它的作用嗎?”

“嗯啊~~正因為這是自己的能力,而至今為止又從來沒有發動和使用過,所以才不知道該怎么辦吶~~”

“那么用【萬物探查】試試呢?”

愛麗絲靈機一動,瞬間想起了才剛剛打過廣告的萬能搜索引擎。

“啊哈哈~~早試過了吶,可是沒用耶~~【魔力干涉】這個名字就是探查的結果喲~~除此之外一無所有,不過嘛……船到橋頭自然直,也沒必要耿耿于懷啦~~

對此,艾麗澤的態度顯得出奇的豁達。

“放棄得也太早了吧!”

反倒是愛麗絲深感惋惜,難得入手的主角型外掛,說不定是某種超級逆天的能力,換作是自己的話,一定會想方設法去剖根問底。

“姐姐~~鉆牛角尖可是研究工作的大忌喲~~操之過急往往都不會留下什么好結果啦~~所以,在陷入瓶頸的時候,我會干脆放手去找其他的事做,這樣反而會讓整體的效率變高。因為誰也不曉得,會不會在進行其他的研究時,突然靈光一閃而得出答案吶~~所以嘛,現在……”

艾麗澤的笑臉摻雜進了古靈精怪的神色,而大多在她擺出這幅表情的時候,也都是肚子里懷著什么壞水的時候。

“我說……不如讓我們想想,接下去該‘玩些什么游戲’吧~~?”

就像是從前,在還沒有研究員的靈魂轉生到她身體里那會兒,提議“姐姐我們去惡作劇”時一般的口吻,這讓原來性格溫順的好姐姐愛麗絲,條件反射式地感到猛烈的不安。

如果在以前,愛麗絲肯定會努力制止自己的妹妹——別這樣啦,會,會給大家添麻煩的哦!

而沉默寡言的索菲亞則會呆呆地對次女的計劃言聽計從。

最后,少數服從多數,為了不讓妹妹的游戲玩得太過火,愛麗絲便會身不由己地陷入其中,到最后不免淪為和她同流合污的共犯。

“毫無疑問的,首要的目標應該是增強城防力量。至少,被區區一個山賊團和一名魔法師就輕松突破的防御體系,實在是太過兒戲了。”

前所未有的,由索菲亞第一個提出了“游戲”的計劃。她說到一半,將視線轉向了庭院出口處站姿懶散的衛兵,繼續說道,“那些警備隊的叔叔,沒有經過嚴格的軍事訓練,基本上,都只是民兵。就戰斗技能而言,他們都是大外行,在戰場上派不上任何用場。即使我不去使用魔法或者斗氣之類的奇異力量,想要壓制他們,簡直是易如反掌。”

“言下之意,小妹你要訓練他們嗎~~?”

“軍事訓練啊……”愛麗絲陷入了想象,呈現在她腦海中的畫面,是某部A國的軍事電影里,軍官滿口粗話猛cao新兵的一幕,“那么小妹,你打算用A國海軍陸戰隊的那套斯巴達訓練?”

“不……眼下想要進行大規模的軍事集訓是不可能的。”

愛麗絲的想法立刻便遭到了否決。

“欸~~為什么吖~~把原因說來聽聽吧~~我說過,無論有什么困難,我都會用盡辦法幫你解決的喲~~”

“很簡單的道理。西利亞的城防警備隊,絕大多數的士兵都不是職業的戰士,他們原本是城里的農夫,出于好意響應了父親大人的征兵。這種志愿的入伍和國家強制征兵的性質有很大的差異。如果要對他們加以訓練的話,并不是說找到一個合適的教練就萬事俱備了。在此之前還有許許多多必須準備的項目——例如場地,器材,武裝,營養均衡的伙食,完備的治療和后勤物資……等等。”

索菲亞一口氣羅列出了軍事訓練所必須的硬件設備,無論哪一項都是在邊境郊區所難以達成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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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愛麗絲也不得不在心中再次為這些聞所未聞的知識而折服,并感嘆小妹無愧為相關領域的專家。

“嚯嚯,這樣啊……嗯,嗯我記下了……繼續,小妹~~“

而艾麗澤卻聽得津津有味,掛起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讓人不由相信這些難題,她都將在極端的時間內找到解決方案。

“除了硬件之外,還需要有一套完備的軍隊運營系統。其中包括編制,軍銜,以及軍法軍規。要知道,士兵們之所以會無條件執行長官所部署的作戰任務,正是因為在軍隊那龐大而嚴謹的體系之下不得不屈服,不得不放棄思考,理想的軍人可以說根本就不再是‘人’,而只是單純的兵器。遺憾的是,我們的西利亞城并不具備為帝國正規軍編織征兵的權限,而貴族領地的私兵數量也被帝國法嚴格限定。”

“帝國法啊~~就是那個吧~~統治領地的貴族,不得擁有千人以上的私兵,對不對~~?”

“嗯,沒錯。”

“欸……有嗎?”

只有愛麗絲對此一無所知,無奈的,生性溫和的大家閨秀,似乎對打打殺殺相關方面一竅不通。

“愛麗絲姐姐,你好歹也是家中的長女,以后將繼承父親的爵位和領地,希望你能對此有所自覺。”

“是啊是啊,姐姐你要再努力一些喲~~”

很莫名其妙的,愛麗絲突然就遭到了妹妹兩人的數落。

值得一提的是,在帝國,女性也是擁有爵位和皇位繼承權的,雖然比同級的男性子嗣要低上一等。

“不過,如果愛麗絲姐姐今后結婚,有了丈夫的話,就會由你的丈夫來繼承領地和爵位。姐姐只要努力當上賢妻良母就行了。”

“打住!我已經很努力不去考慮這方面問題了……求別讓我想起來!唔嘔……”

愛麗絲猛然伸手作出爾康狀,看來源自“少年”的憂慮已經成為了一種根深蒂固的心理障礙,光是想到就足以引起劇烈的排(ren)斥(shen)反應。

好在他現在只有八歲,到需要直面這個問題的年齡還很遙遠。然而愛麗絲卻不知道,在帝國,根本沒有所謂的法定結婚年齡,雖然一般常識上要等到成年的十五歲才會談婚論嫁,但是自小就指腹為婚的貴族子女并不在少數。

“言歸正傳,關于私兵的數量問題,其實并非沒有辦法解決。”

索菲亞發動技能——話題拯救者。

“有辦法的嗎~~?”

“帝國法對于領地私兵數量的規定,完整來講,應該是這樣的——擁有領地的貴族,可以在帝國境內征聘超帝國國民,構筑自己的私人兵隊,其數量不得超過千人。其實,這條法令存在漏洞。”

“漏洞是……?”

愛麗絲問道,其實她就和很多普通國民一樣,就連本國法律都不是很了解,同時也對法律條目所追求的嚴謹性和全面性當然也一無所知,帝國的法律其實和現代地球很多國家比較起來,都顯得相當簡單而漏洞百出。

“第一,帝國國民……也就是說,假如征兵的對象不是帝國國民的話,就沒有這個限制,那么可以想象,有不少貴族都鉆這個空子。因為帝國的國內局勢就是如此緊張,西利亞這種貧瘠的邊境農鎮還好,領地靠近帝都那些地方貴族為了自保,肯定都聘請了相當大數量的國外傭兵來充當自己的兵隊。”

“原來如此,傭兵啊!”

愛麗絲恍然大悟,對于“傭兵”這種概念,她并不陌生,只不過主要的知識來源都是小說和漫畫罷了。

“遺憾的是,傭兵不作考慮。”

下一秒,索菲亞就立刻否決了自己提出的方案。

“是吖~~我們家可雇不起傭兵吶~~”

艾麗澤也隨即附和道。

“誒?我們家不富裕這點我是知道,但是好歹也算是領主吧……雇傭傭兵很花錢嗎?”

也只有愛麗絲一個抱著像是這樣的天真疑問。

“是的愛麗絲姐姐,雇傭傭兵的開銷金額是非常驚人的,和相當規模的正規軍進行比較的話,耗費往往會是正規軍的十倍以上。”

“這么多……!?”

“當然吶姐姐~~畢竟這是名副其實‘賣命’的工作喲~~雇主至少要支付和他們性命等額的酬勞才行吧~~而且說到底,帝國法令中會留下這么明顯的漏洞,興許也是出于這一層的考量喲~~你想嘛,那些膽小怕事的領主,為了保護自己的領地而雇傭大量傭兵,這就意味著他也要耗費大量的資產來養活他們~~為此就不得不加重稅金,接著引發領民的不滿,讓治安不斷惡化,使得自己也越來越離不開傭兵,從而陷入不可自拔的惡性循環喲~~”

“啊啊,艾麗澤姐姐說得沒錯。況且傭兵還存在許多其他的隱患。就算是地球上也是一樣,傭兵其實大多都是兵痞子,在戰地擾民的情況時有發生,沒有什么嚴謹的軍法來制約他們,充其量也就比山賊靠譜點,至少他們不會在光天化日之下作奸犯科。而且,不僅僅是是傭兵,外國的駐留正規部隊也多多少少存在著同樣的問題,比如沖○基地的駐J國的A國軍隊,不也是三天兩頭冒出擾民的丑聞么。所以,哪天傭兵們因為出格的行徑引,在領地里發民亂的話,事態將一發不可收拾,到頭來反而給了帝國的皇權收回領地的理由,長遠來考慮是得不償失的選擇。”

“唔……好吧……”

在兩個妹妹的輪番科普之下,愛麗絲這才終于意識到了政○的深奧和恐怖之處,瞬間粉碎了來自于不諳世事的中學生的幼稚常識。

“除了傭兵,第二,還可以考慮使用奴隸。”

“奴隸……噢噢是啊!”

何等熟悉的字眼,可謂是穿越小說中的王道展開,在故事中,主角總能在奴隸市場淘寶淘到極品寶貝。

不是國色天香的妹子,就是忠心耿耿的小弟。不過,根據C國網文的局勢來看,現在后者居多,因為就算妹子再傾國傾城,也很難在文章中物盡其用,也就是寫出來的段落,因為各種各樣的“脖子以下條例”導致通過不了審核也是毫無意義的。

所以,在‘少年’穿越之前,地球的主流故事的奴隸套路展開,都向著與肌肉兄貴角色培養基情的和諧道路上一去不返了。

“奴隸嗎~~可是可是小妹,就算帝國還停留在封建社會,但帝國境內的人口販賣可是被嚴令禁止的喲~~?”

對于這個說法,艾麗澤立刻提出了反論。

“誒!?禁止的嗎?可是昨天晚上的大塊頭山賊還口口聲聲說要把我們當做奴隸賣掉耶!”

愛麗絲無法忍受王道展開遭受夭折,神情緊張地據理力爭。

“嗯,禁止的喲~~要知道就連薩庫山賊團,在西利亞周邊犯案并進行綁架之后,也只能將人販往國外。”

于是,王道展開被宣判死刑。

“沒錯,但是帝國的人口販賣禁令同樣存在漏洞,因為那僅僅是只針對于‘人類’而已。異族,亞人,或者是一些有相當高度智慧的非人型物種卻并不包含在‘人類’的范疇內。”

“噢噢!”

見王道展開起死回生,愛麗絲不由發出歡呼。她心中暗想著——就算沒有肌肉兄貴,有牛頭人也湊合啊!

“不行的吶~~”

可沒能堅持一秒,艾麗澤就好像是法庭上的成步堂一樣,再次指出異議。

“還有什么問題嗎?”

“姐姐,知道女神教會嘛~~?”

“啊,知道……相當于帝國國教的宗教派別嘛,崇拜創世的女神,在帝國的各個城市都設有圣堂,西利亞也有。”

女神教會在帝國,就算是對小孩子而言也算的上是常識。

“女神教會的教義是‘人類至上’主義的喲~~大規模采用異族奴隸的話,恐怕會成為教會的眼中釘耶~~到時候的問題可比雇傭傭兵嚴重得多吶~~要知道教會的影響力遠遠高于帝國,那可是大陸規模的喲~~父親大人很有可能因為不恰當的舉措而遭受異端審問喲~~?”

“可惡……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

繼政○之后,就連宗教的可怕之處也被硬生生地推到了愛麗絲的面前,讓她就好像遭受了沉重打擊一般,痛心疾首地發出低吟。

“看來愛麗絲姐姐對城防的問題十分憂心……放心吧,無論發生了什么,我都會活用一切戰斗技能,來保護你的周全。”

“啊哈哈,我也是喲~~不過姐姐自己也很強,一般不會有什么危險的啦~~”

懂事的兩個妹妹一齊安慰擺出一臉沉痛表情的姐姐。

她們當然不會知道,愛麗絲的不甘是因為她心目中的王道,在這一刻宣告了崩潰。到頭來,別說是國色天香的妹子了,就連肌肉發達的兄貴,甚至連牛頭人也都一去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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