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馥的微風吹拂而來,吹動著可兒的鍛綢一般的秀發,不遠處是火熱的熱浪洶涌而來,夾雜著陣陣嗆人的黑煙。
地上鮮血長流,殷紅的鮮血已經粘住了黑色的泥土,地上一具具的尸體橫七豎八躺在那里,那些尸體身上橫七豎八插著一根根的箭矢,就像是刺猬一樣。
而在這些尸體中間,名動天下的圣門八大高手之一的魔帥被困在一張網上,身上插著不知道多少的箭矢,此刻,這位名動江湖的大魔頭雙目圓睜,早已經沒有了氣息。
他咽喉之上,一柄雪亮的軟劍緩緩地拔了出來,帶出了汨汨的鮮血,可兒面無表情地抽出了軟劍,黑色的勁裝將她曼妙火辣辣的身材勾勒無遺,曼妙動人的曲線,鍛綢一般的長發將半邊的秀美臉龐掩去,微微火光之下,點點紅暈映著她半邊的臉龐,仿佛是女神一般,讓她身后的部下全部屏住了呼吸,不敢起絲毫的褻瀆之意。
她的手下是百余人的騎兵,手中拿著弓箭,馬間挎著數壺箭,這些騎兵皆是身穿輕甲,挎著馬刀,炯炯的眼神無限崇敬地望著眼前的勁裝女子,此刻的可兒立在騎兵之中,她身邊是數十具的尸體,讓她仿佛是帶毒的罌粟花一般,迷人而致命。
她身世飄零,亂世之中與她姐姐兩個弱女子苦苦地在亂世掙扎,也不過是為求一個存身之地,奈何這么小小的要求也不過是奢侈,她姐姐被馬賊凌辱致死,而她若不是遇上了那個改變她一生的男子,此刻她只怕也是帶著一身的侮辱,成了荒邊枯骨。
“這世道,妖魔鬼怪橫行,也只有自己的拳頭、手中的劍,方才能夠讓自己活下去,讓自己重視的東西不被搶走!”那是當初那個男子在她姐姐墳前對她說過的一番話。她至今依然記得。
也是如此,她苦修內功,孜孜不倦,旁人看她練功已經到了走火入魔一般,可是誰又知道她一顆玲瓏少女心思是何等的脆弱?
日夜的修煉,方才換取了如今地一身武藝,而她也自覺有了能力,足以讓她保護自己重視的人——
昔年荒郊新冢埋香魂。煢煢無依,唯有那一襲青衣讓她感到了心間一點的溫暖。
而為了那一點微不足道的溫暖,她可以付出了所有。
軟劍一抖,一朵青色的蓮花在她手上綻放。點點寒芒之中,劍氣將劍下的尸首的腦袋削去,腦袋如同垃圾一樣滾在了一邊,可兒的眼中滿是寒意。多年苦修,讓她內功雖然遠沒有傲雪與婠婠這樣地地步,但是也有了一流好手的水平,惱怒中。功力更是暴風一般催運而出,在身邊激蕩起一股旋風,吹襲起地上片片綠色的樹葉。
本來以為他們布置得萬無一失。有弓箭手埋伏在里面。而他們這些騎兵便是在村外。等候信號,便是沖鋒進去。如此可是萬無一失,怎奈何情勢急轉直下,村落陡然間爆炸開來,漫天火光,那威力就是地皮也是要震開,也不知道傲雪與婠婠兩人如何。
這樣的情況,如何不讓可兒心中惱怒?
數百地騎兵靜靜地看著他們的首領,這位年若雙十的可人兒。
他們這位美麗青年的長官,早已經讓他們見識過什么是“巾幗英姿,不讓須眉”,這些人都是精武道場所出來地,武功自是不弱,當初可兒上任,統領他們的時候,他們還存著小視的心思,只是三天后,他們全然沒有了先前的輕視。
出來乍到地第一天,可兒站在他們的身前,俊俏的臉上沒有絲毫地溫度,用冰山般語氣說道:“若是你們之中有人能勝我,我便是立刻離開這里,若不是,你們便是給本姑娘好好地聽話!”
冷冰冰地話音,跟著是將他們之中最強悍的數人接連完敗,之后地三天之內,可兒將她部下,涌來維持揚州乃至揚州附近數個縣城治安的二百余人騎兵全數揍了一頓,讓他們三天之內下不了床,之后是可兒用云玉真傳授的一些籠絡手段,將這些桀驁的騎兵全數收復,當真是打一個巴掌,給一個甜棗。
“張昭,給我帶著你的人馬搜索附近,若是有突厥狗,都給姑娘我殺光他們!”可兒眼中跳躍著一陣寒意,讓這些手下心中一凜,他們可不曾見過自己的頭領如此憤怒過,張昭應道:“是!”
“黃龍,給人去追尋白清兒那個賤人的消息,若是遇上,不容留守!”
“是!”黃龍是一個高胖的男子,瞇著綠豆一般的雙眼陰測測地笑道,“頭領放心,我知
做的,我倒要看看她這么大膽敢作亂,是什么樣的本們手中的勁弩又是如何?”
可兒點點頭,說道:“元石路,帶人去救火,這里是陰癸駐地,也算是我們師門的駐地!”
“是!”一個高瘦的男子應道,招呼其三十多個兄弟便是去救火了。
“剩下的隨我走!”可兒高聲喝道,一招手,一匹通體黝黑的駿馬便是小踱步地走了過來,親熱地舔著可兒的手心,可兒微微一笑,拍了拍它的腦袋,一個翻身上馬。
“也不知道哥哥與婠婠姐姐有沒有受傷!”她心中擔憂,自然是催促馬兒快走,身后數十騎兵如同一陣風一樣,卷起了一陣陣的煙塵,如鐵的馬蹄聲轟隆隆如炸雷一樣響起。
……
微熱的風吹動著傲雪四人的衣袍,傲雪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兩個女人,這兩個女人已經看不出先前受過傷的樣子,臉色紅潤,呼吸更是沉穩有力,此刻正是微微笑著,注視著傲雪與婠婠兩人。
這個時候,兩人還是如此的篤定,莫非他們真的是胸有成竹,還有后路不成?
傲雪心中嘀咕一番,揚聲說道:“婷師叔還有什么后手,便是使出來吧,若不是只怕就是沒有機會了!”
聞采婷輕輕一笑,嬌嫩的聲音比之少女也是不遑多讓,天魔妙相的修習,讓她看起來不過是二十來歲的模樣,整一個多情少*婦一般,一雙水汪汪的眼睛似嗔似喜,帶著無盡的挑逗之意望著傲雪,嘴角微微翹起,雙頰含春,呼吸也是有些急促,一副春情蕩漾的模樣,她幽幽嘆道:“師侄便是這么狠心,如此為難師叔這么一個弱女子不成?”
傲雪不由得笑了起來,“天魔妙相果真是厲害,若是師侄我有婠這叔想來也是七老八十了,這么裝嫩,也不怕嚇到了外面的青年俠士嗎?”
說罷,他哈哈大笑,身邊的婠婠嗔道:“你可是嫌棄人家是妖女,想要娶個江湖俠女不成?”汪汪然的眼眸蒙上了一層晶瑩的淚光,嬌美的臉上也是一副楚楚弱質,一副被人拋棄的模樣,這等神色,不說傲雪,就是身為女人的聞采婷與白清兒也是心疼起來,只感到讓這樣的楚楚佳人傷心真是該死。
聞采婷與白清兒心中一驚,方才反應過來,先前兩人竟然是被婠的是已經足以讓她們心驚,兩人修習的都是魅功,專以撼動人心神為主,自然是明白婠婠的厲害。
“她的修為已經到了如此境地!”也難怪傲雪什么感覺也沒有。
傲雪苦笑起來,拍了拍她的腦袋,說道:“我可沒有這么想!”婠婠嗔道:“誰知道你是不是這樣想的!”
兩人打情罵俏,絲毫沒有將聞采婷與白清兒放在眼中。
白清兒深深地望了眼兩人,長劍出鞘,只聽到一陣金石之聲響起,一道青光乍現,劍尖斜斜地指著地上,白清兒嬌聲說道:“師姐已然失了先手,師姐可是還要做那螳臂當車的蠢事?”
“螳臂當車?”傲雪嘿嘿冷笑,“我倒是要看看是誰才是螳臂當車!”
他一揚手,將扔在地上的那柄馬刀凌空抓在手上,將婠婠護在身后,說道:“你不要出手,就讓我解決掉她們!”
婠婠笑瞇瞇地說道:“全憑夫君大人吩咐!”
傲雪馬刀指著聞采婷兩人,揚聲說道:“那么就讓我看看師叔與師妹的高招了!”
“還是師叔難道不打算將四周埋伏的人喚出來?”
白清兒扶著自己的餓秀發,目光望著婠婠,神色復雜,聞采婷微微一笑,好看的雙眸彎成了兩道新月,說道:“雖然趙德言那個狗賊破壞了我們的計劃,只是我們敢來,自是有所依仗,素聞師侄武功高強,喪命師侄手下的圣門高手不知道幾許,天君與安隆便是如此,師叔我有一個陣法,正是為了殺兩位而設,如今正好看看是否有這樣的威力!”
她尖嘯一聲,登時如同烏鴉急促叫喚一般,震得樹葉簌簌作響,不多時候,一道道人影出現,將傲雪與婠婠包圍其中。
白清兒幽幽一笑,“師姐,清兒要領教師姐的天魔絕學了!”長劍一抖,一道劍氣激蕩而出,正是向著婠婠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