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恒離去的背影在眾人的視線中越走越遠,直至消散。
鬼叔皺著眉頭,低頭,沉默不語,不知其心中所想為何。
林震天并不想讓氣氛如此僵硬,略恰其時,開口道:“鬼哥,心銘,不妨把那所謂的李青天叫來問一問如何?也總比干坐在這里強啊!”
見鬼叔沒有說話,也并沒有說不允許,不知道在低頭想些什么,搞的林家家主十分無奈。
心銘此時只得:“林伯,你只管叫來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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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也就是林震天請來的那名醫師,李青天到了林家大府。
雖說這個大陸是以修煉為主,但這并不代表所有人都是有能力,有資源去修煉。于正常人 而言,他們始終都逃避不了生老病死的痛苦,也就需要懸壺濟世的醫生。
這類醫生在凡人的眼中都處于地位崇高的那種。
心銘并不是養尊處優的那類少爺,處于山野中長大的他也自是清楚這一點。拱手說道:“李醫師受林家主所托,小子自是感恩有余,不知可否請教醫師一些問題?”
李青天看著自己的胳膊被林家的下人左右,眼睛也是不帶好意的看著。
那兩個下人看見自家家主都要慎重對待的人物竟對待這名手無縛雞之力的醫師如此有禮貌,便識趣般地放了開來。
林可兒也不耐煩地說:“下去吧,沒看見這里正忙著的嗎?真是的!”
下人退卻,那李醫師活動了一下略微有些酸痛的胳膊,看來他似乎是被人強迫而來的。
心銘也就這么恭敬地等待著李青天整理自己的衣衫,雖然表面看上去心銘并沒有多么的討厭這名醫師,當然這也只是表面,并不代表著好欺負,反而這是一種十分理性的選擇。
醫師也并沒有像天恒那般二話不說先來杯茶的干活。
“心銘少爺有禮了,我一個半個身子埋在黃土中的人并不會做那種傷天害理的事,你大可以放心。”
心銘自是知道這名醫師說的是什么,這句話同時也給鬼叔和小鯉一個肯定的答案。
鬼叔的眉頭舒展了許多,也并沒有插什么話。
請那李醫師入座后,心銘笑著說道:“是小子小看醫師為人了,不過人心難測,還望醫師能能夠見諒。”
李青天看著心銘絲毫沒有大家少爺的架子,心中那種不由地抵觸也就消散了許多。
“無妨,我從醫一生不求多福,只求能夠挽回一些人的生命罷了。”說罷,便從自己的略微有些粗糙的寬大衣袍中取出一枚人眼大小的丹藥。
那丹藥黑乎乎的,并沒有印象中的那種奇香散發,反而隔著老遠就能聞到那種令人惡心的腥臭味。這真不愧為黑市中的奇寶,天恒那家伙可真有本事呢。
丹藥交到心銘手中后,李青天坦然地說著:“這便是那天恒交到我手中的丹藥,我不知道是什么,不過以他的為人,必定不是什么好東西。今日,我將這東西交到你的手中,也算是當作一種了結吧。”
通過這些話,可以看出這名李醫師的性格剛正不訛,隨意灑脫,并沒有因為天恒的權威而屈服,不過這并不代表天恒會放過他。
板凳還未坐熱,幾經寒暄后便要起身離去,沒有絲毫的拖沓。
一向十分禮貌的心銘也并未出聲挽留,因為在他看來自己客氣地挽留或許會給此人帶來不必要的反感。
看著即將走出大廳的李青天,心銘拱手道“醫師的精神是我等所求之不及的,還望醫師能夠提防住那天恒。”
雖然此話對李青天來說或許并不是一個好消息,但確實是客觀存在的。
在心銘的注視下,李青天的背影漸漸地消失在了林府的大門。
鬼叔走到心銘的身旁,無奈地說“這人真是......”
“一身正氣,奈何世俗啊。”
心銘凝視著捏在手中的那枚黑乎乎的丹藥,心想這天恒看來是想和我不死不休啊,只是李青天畢竟是無辜的啊。
鬼叔此時疑惑地開口道:“少主,我怎么感覺這東西有些眼熟呢?”
心銘轉頭看著鬼叔,“哦,你見過?”
鬼叔略微細想,最終點了點頭,“這個黑乎乎的東西貌似是屬于獨立于丹藥以外的另一種藥道,不過所修行的人少之又少,人們稱之為毒道。如果我猜的沒有錯的話這應該是血霉丹,并不是那天恒說的什么巨毒丹。吞食血霉丹者不出三日就會因為血液腥臭而亡,當然這類丹藥只能對靈師和靈者兩個境界的人起作用,因為不能隨意調動體內的靈氣去保護的緣故。”
心銘耐心地聽著鬼叔的解釋,心想這真的是天恒故意刁難還是有人要借天恒之手害我呢?
將血霉丹放進靈戒中,為了大廳內不必要的尷尬,笑著說道:“不知道林叔叔怎么看待這件事了?”
林震天倒是沒想到心銘會這么問,還以為是一番客套話了,不過還是依舊面不改色地笑道:“那天恒真是無所不用其及啊!其心可誅,不過幸好心銘你能夠恰巧躲過,當真是可喜可賀啊!”
“嗯嗯,不過那也是托了林家的福啊,多日以來有勞貴府的款待了,那小子就不多啰嗦了,也是時候該離開了。”
聽見小銘要離開,林震天趕緊客氣地一番勸阻,最后小銘一行人還是離開了林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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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鬼叔看著心銘臉上并沒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本來就打算匯報點東西,不過看樣子并不適合自己主動匯報,只能悄悄地給小鯉打個眼色。
小鯉也不知道低頭想這什么,并沒有注意到鬼叔的暗號,氣地鬼叔真想跳起來。不過,心銘卻是不出意外地注意到了,問道:“鬼叔,你有什么事就直說,不必多慮。”
鬼叔本來認為自家少主心中有所想之事,自己也并不想打擾,所以只能讓小鯉來開個頭吧!
既然少主這么問了,自己就直說好了。
“在少主沉睡的這段時間,屬下為少主報了一個靈者試煉,這試煉是由一名靈境的人帶領十五名靈者在本帝國內的魔獸森林外圍進行實地訓練兩個月,之后會有十分之三的人在老師的推薦下去參加大陸上的一些宗門。屬下認為靈者的時候就應當多多歷練,以增強自己的實地作戰能力,有利于少主日后的成長。”
心銘覺得鬼叔說的并不是沒有道理,更何況溫室中的花朵是無法頂得住狂風與暴雨的“小鯉也去嗎?”
“當然。不過得在兩個月后去靈院報道,至于是否分到一個組就不確定了,因為里面的靈境的導師是有針對性的,還有就是里面的靈者有的并不是屬于青云帝國的。而是來自大陸四方宗門。靈者試煉是青云帝國選拔人才的重要途徑,也是各帝國之間締結的條約,所以有誰想肆意破壞其秩序就是在找死。”
回頭看著小鯉眼中的自己,心銘笑著說道:“無妨。和小鯉一起試煉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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遣散四周的仆人,林震天靜靜地看著屏風后面走出來的一名中年人,皺著眉頭說道:“看來,我需要重新考慮要不要和你合作了。”
那中年人聽著貌似對他十分不利的話卻什么都沒有說,徑直坐到椅子上喝著茶水,其無視他人的那股子勁倒是和那天恒有的一拼。
中年人猜測地說道:“是因為那個頭發邋遢的鬼什么?哦,對了,你還叫人家鬼哥,莫不是快要當人家兒子了吧!”中年人大笑著。
那林震天倒是沒有生氣,只是冷哼一聲便沒有多說,看來這名中年人的實力也應當是和林震天相差無幾,否則不會拿林家家主開玩笑。
這時,中年人從袖子中拿出一只血色的竹簽遞給林震天,上面刻著幾行黑色而又生疏的字。
“頭不低來腿不分,走影浮火隔凡塵。
葬久不腐魂滯魄,內明外陰趕尸人。”
林震天低聲地讀著,眼中卻透露著難以掩飾的震驚,“難道是尸族的人?人族的事,難道他們也想插一手嗎?這會不會遭到人族的追殺呢?”
中年人聽了,肆無忌憚地大笑著,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個靈皇境的人而已,要想完成大事,沒有這方面的強者有怎么能行呢?你可要想清楚,我們干的是什么大事啊!自古以來,都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林兄,你可要想好,莫要選錯了路,到時別怪兄弟我沒提醒你啊!”
林震天聽了中年人的話,心中難免有些躊躇,再抬頭時,座椅上已經沒有了中年人的身影。
只留下在大廳內看著黑色竹簽正沉思發呆的林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