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案組臨時會議室。
裡面很安靜。
衆(zhòng)人陸續(xù)開門進去。
向晚坐在外面,等著白慕川。
她低頭拿著手機在刷,像一個門神似的。
大家都知道他是白慕川的女朋友,但有知道她個人情況的,有不知道的,只是都會禮貌地向她點點頭。
向晚回以一笑。
嗯,不尷尬,不尷尬。
就當(dāng)自己……也客串也一次保安好了!
……
會議內(nèi)容向晚不知道。
只知道進行了一小時零二十五分鐘。
在等待的漫長時間裡,她看了兩本書。
兩本都是比較低齡的火文,大概適合12至16歲的小讀者。
像向晚這種出了社會的“大姐姐”,劇情實在太雷。
虐得毫無邏輯,寵得光怪陸離……
一次次被刷新三觀。
她完全就是抱著看能雷到什麼程度去看的……
“怎麼啦?!”白慕川走出來,看她表情,不由一怔,“誰得罪你了嗎?”
嗯?
喜怒形於色了?
向晚摸了摸臉,笑得尷尬。
“沒什麼,剛纔被一個霸道總裁膈應(yīng)到了!”
“哦?說來聽聽?”
“……你不會有興趣的?!?
“我對怎麼膈應(yīng)你的,有興趣!”
“好吧?!毕蛲砣滩蛔⌒?,“男主爲(wèi)了在女主面前裝逼……哦不,爲(wèi)了表示他對女主的寵愛,駕著他全宇宙唯一的一輛定製款比亞迪連闖八十八個紅燈,爲(wèi)女主買來了全宇宙唯一的一款定製小龍蝦,在第八十八層的總統(tǒng)套房裡,親自用他那一雙除了簽名連尿尿都要別人幫扶的尊貴大手剝給女主吃……”
“哈哈哈哈哈!”
白慕川突然的笑聲,讓走出會議室的人驚悚了。
屠亮走過來,“白隊,怎麼了?”
白慕川摸一下鼻子,“沒事!”
權(quán)少騰走過來,“你受刺激了?”
白慕川掃他一眼。
淡淡一笑,卻不說話,只轉(zhuǎn)頭看向晚。
“發(fā)現(xiàn)那個霸道總裁的原型了?!?
向晚:“誰?”
白慕川示意她看權(quán)少騰,“這不就是?你看,像不像?”
向晚忍不住想笑,“像!他就差一個可以享受定製款小龍蝦的女主了!”
“哈哈哈!”
白慕川又笑。
“你倆有病啊?”
權(quán)少騰完全不知道他們在笑什麼。
哼一聲,他看著門口的警容鏡,整理一下衣物,發(fā)現(xiàn)自己依然那麼帥,放下心來,扭頭壞笑。
“……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說完,他大步離開。
……
向晚和白慕川對視一眼,滿臉帶笑地走出來。
跟他們在一起,向晚心情極是愉悅。
不過,也沒有忘記正事。
看左右無人了,她才小聲問。
“怎麼樣了?”
“就那樣。”白慕川面無表情。
“嗯?”向晚仰頭看他。
“證據(jù)確實、充分,回頭再將一些補充材料準(zhǔn)備好,就可以把案件卷宗移送檢察院了!”
“……”
向晚沉默一下,問:“也就是說,案件的偵察,進入尾聲了?”
“沒錯!”
“也就是說,要準(zhǔn)備回西市……不,回京都了?”
“沒錯!”
“……”
南木,要說再見了嗎?
向晚沉吟一下,“那程正跟梅心那邊,有什麼消息嗎?”
這個時候,向晚只能將希望寄託在程正身上了。
他們?nèi)チ藛栃逆?zhèn),對那一具穿著道袍的屍體進行屍檢,一旦有發(fā)現(xiàn)什麼異?;蛘呔€索,就可以推翻現(xiàn)有的結(jié)論了。
然而,
很失望。
白慕川說:“死者身上沒有任何表明身份的物件,現(xiàn)場也沒有被破壞過,可以很明顯地看出,他是從山上掉下來摔死的。專案組走訪了附近的居民,沒有任何人認(rèn)識死者,數(shù)據(jù)庫裡也沒有查找到資料?!?
“這樣……就算了?”
“程正會把屍體帶回來做進一步測驗,以便確認(rèn)身份。但是……”
白慕川目光幽涼,“對此,我不抱太大希望?!?
摔死的。
從山上掉下來摔死的。
不管他是不是問心庵的“道袍本尊”,意義已經(jīng)不大。
死無對證。
案件到這個人爲(wèi)止,畫上了句號。
除了于波之外,涉足案子的,已經(jīng)沒有一個活人。
而且,警方手上有著完整的證據(jù)鏈。
121案的四個女死者,還有張露,以及後面的一系列案件,整個證據(jù)鏈清晰,明白,完整。足以寫出一個完美的破案卷宗……
唯一的疑點,于波和向晚的指認(rèn)。
——那個像極了孟熾的人。
一個于波是疑似精神有問題的傻子。
一個向晚,連人家的正臉都沒有看到過。
向晚深吸一口氣,自嘲地笑。
“于波要不是個傻子,恐怕也活不到現(xiàn)在吧?”
白慕川瞥她一聲,“我們看看他去。”
……
偵察進入尾聲。
該慶功了。
因爲(wèi)那代表,即將破案。
所以,除了白慕川和向晚幾個瞭解一些隱秘內(nèi)情的人,其他警員都很開心雀躍。
院子裡,張隊幾個人有說有笑。
向晚看一眼,心塞不已。
“難受,想哭!”
“想哭就哭,不要客氣!”
“咳咳……咳咳咳……”
向晚本來是想說話的,結(jié)果被冷風(fēng)一嗆,喉嚨癢癢,咳得不行。
白慕川拍她後背,心疼地輕撫。
“我知道,你有一雙看透真相的眼!你也要相信我,有一雙抓住罪犯的手!向晚,早晚而已。我們和他,會再見。而他,必定會輸!”
向晚仰起頭看他。
陽光灑在他的頭髮,格外耀眼。
……
今天的于波與凌晨時向晚見他不同。
他的雙手被戴上了重重的手銬。
人也不是在辦公室,而是審訊室。
就在今天,他就要被送到看守所去了。
他承認(rèn)了殺人的事實,目前得移交到看守所關(guān)押,然後等待一個漫長的司法途徑。
審查和宣判。
或許是已經(jīng)意識到了什麼,于波臉色蒼白如紙,腦袋深深地垂著,雙肩夾緊,單薄的身體看上去像一個未成年的孩子……
“白隊!”兩名刑警看到白慕川,給他打了個招呼。
白慕川點點頭,指了指于波。
“我們跟他單獨聊幾句。”
“好的!”
他倆出去了,白慕川帶向晚坐在了審訊區(qū)。
“于波!”白慕川叫他名字。
于波一動不動。
充耳不聞,像是一個雕塑。
“于波……”向晚委婉的跟著喊了一聲。
話音未落,她又咳嗽起來。
于波跟她熟,聽到她的聲音,倏地擡起頭來。
那雙眼睛突然睜大,彷彿有一束光芒閃過。
眼底,聚滿了希望。
“他們把小黑黑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