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餅囧、呆、傻中。
對于星辰的身份他真沒往深里想。再說了,對于該國寶,國內媒體一向只稱呼“偉大的智者”,“澤爾國的智者大人”,從來沒有人敢直稱他名諱的,于是像燒餅這樣的鄉巴佬、又沒有丁點兒政治覺悟的,不知道也就不奇怪了!
星辰擺擺手,得瑟地說:“我的身份只有很少的幾個人知道,或者說別人只在乎我是智者,不在乎我的真名。外頭八卦周刊最多也就知道我是雪夜的弟弟,所以你不知道也很正常。千萬不要因為自己的愚蠢而愧疚,本神會原諒你的。”
“要死??!你就算穿上馬甲、戴上墨鏡,可還是改變不了混蛋的本質啊!”燒餅用力地一推他,完全不把這國寶放在眼里。在他眼里,這貨叫星辰,在網上就是個搗蛋鬼,在現實生活中就是個是非精,身無長物、武藝不佳、繡花枕頭、基友眾多,這就是他的全部標簽,和什么萬眾擁戴的國之瑰寶真沒半毛錢關系。
星辰被推得碰在白色的圍欄上,摸了摸脊背,訕訕地指著燒餅說:“很好,我欣賞你這種態度!不愧是我的好朋友,我沒看錯你?!?
他就知道,這個傻乎乎、單純的鄉下小子不會因為他是智者就巴結他,定也不會因為他是罪臣就唾棄他。他有自己的世界觀和堅持,太難得了。
之前他不懂為什么哥哥會看上這個不起眼的家伙,現在多少有點兒明白。連帶著瞧見燒餅臉上那塊胎記,也越看越順眼。
“那是我哥的府邸!”他指了指最偏僻的一處扇形宮殿區域。
燒餅順著他指著的地方看了過去,院里樹種的挺多,郁郁蔥蔥。里頭還有個教堂,這會兒正在敲鐘,似乎還能聽到頌經聲。
燒餅囧囧有神地問:“看起來怎么這么怪,有把教堂修家里的嗎?”
星辰終于又找到嘲諷他的機會,用力戳了戳他的額頭道:“不記得我哥是什么職業了?他是個牧師,還是戒律牧……”
“那尼,那還有修女嗎?”燒餅雷得不輕。
“還真有,他只留了一棟樓自住,其它地方全給他徒弟們住,照顧學徒們的有修士,還有修女……不過年紀都挺大的,最年輕的也有五十多歲,最大的都快七十了……這個你不用擔心……”
燒餅耳朵都快燒起來,紅著臉說:“誰擔心來著……”
星辰賤賤地一笑道:“可是,你也別安心地太早……”
“腫么?”
“因為我哥的徒弟,都長得不錯,最少比你美貌多了?!毙浅脚呐臒灥募?,看他的表情像是在說:“你靠美貌神馬的怕是不占優勢,還得從其它方面加強點兒才能更有競爭力”。
燒餅心虛地甩開他的手:“什么嘛!我才沒有擔心這個呢!他徒弟長得美不美和我有什么關系!我是來幫你哥做管家的!只要我煮飯好吃就行了,會干活兒才是王道!”
“看來你對管家這稱呼挺不滿的嘛?!?
“才沒有!”
“那你更喜歡嫩寵這稱呼?”
“都說了沒有,沒有,沒有,你好煩啊星辰!”燒餅心煩意亂,只好什么都不承認。
“燒餅,其實你也不要太介意,我哥在眾人面前宣布雇你做他的管家,卻不承認你們情人的身份……是有原因的?!?
燒餅抬起頭,只見星辰明明笑著,表情卻有些認真:“我哥是牧師,而且是戒律牧,你明白這是什么意思嗎?”
說真的,不明白。牧師只是一種職業而已,這有什么呢?燒餅不懂了。
星辰又戳一戳燒餅的額頭說:“傻燒餅,作為戒律牧師,是用堅定的意志和鐵一樣的戒律苦修來換取力挽狂瀾的力量,所以他不可以有情人,也不可以有欲念,自他成為戒律牧的那天起,就把愛貢獻給了神。這樣說,你明白嗎?”
燒餅的心咯噔一下,真有點雷天霹靂的感覺,直往后退了兩步,面色蒼白,一臉的不敢置信:“那……這意思是說——你哥是和尚?還不能有七情六欲?”
星辰苦笑了一下說:“差不多吧。其實民間的牧師和普通人一樣,對于他們來說這只是一種職業,不影響他們成家立業、生兒育女。但是我哥不同,或者說我們不同?!?
“怎么不同?”怎么就不同了呢?他們也是人,和民間的人有何不同?
“你認識的人,包括帝痕、我哥、雪貓兒、無盡、碳十四,都是新一屆的‘行者’。九大職業,會有九位最頂級的人,成為行者。行者是一種官職,承任國家許多部門的工作,但最根本的職責是——保護智者,也就是我。每位行者都務求自己在這個職業里一直領先,永遠立于不敗之地。而作為一個戒律牧師,若要得到極限的能力,就要極限地克制自己的欲念。如果真的破了戒,也許現在他具備的強大的力量會漸漸消融,甚至會化為烏有……所以雖然你們在閃光鎮時天天同床共枕,但我相信你們其實并沒有做什么實質上的‘壞事’,最少你們一定沒有做到最后一步……我哥哥似乎還在計劃什么大事,在這件事沒有完成前,他應該不會允許自己變弱?!?
燒餅聽了這席話,簡直呆住了。他沒想到剛到京都,剛進了“大觀園”,就了解了這么多內幕和真相。突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教堂的鐘聲停了,頌經聲也漸漸消了。燒餅的腦袋也像是停擺了,突然嗡地一聲,像無線電在尖叫。
他單知道這些人要成為青年一輩最強大的人必經過長年苦練,忍常人所不能忍,但他沒想到除了虐身,還要屏蔽感情。
他要清心寡欲地活著,如果想要保持現在強大的狀態的話。
可是燒餅明明白白地記得他們在閃光鎮的每個晚上……那些如火一樣熾熱的吻,他粗糙的手指在他身上制造著火花,他用臂膀丈量著他的腰,他用嘴唇膜拜著他的耳廊、下巴、領窩、鎖骨、心房的位置。他讓他聽他的心跳,他把他揉在懷里,像對待心肝寶貝一樣小心翼翼……那些,都只是夢嗎?
燒餅深深地吸了口氣,開始理清整件事。他不是傻瓜,他明白那些每晚的廝磨是什么尺度、什么性質。那絕對是情人之間親昵的調情。雪夜說過,他的心跳不會騙他。
甚至于他蓬勃的欲望抵在他的身后的感覺,他也如同昨日,不需溫習。他堅硬如鐵,像焊死在他身上,不肯離開。他不介意讓他知道他的欲望有多濃烈,但他沒有下一步的侵略。他的欲望強悍地持續著,折磨著兩個人。雪夜整夜難耐,翻來覆去。燒餅也不好過,自己被弄得心猿意馬卻又不得章法,被劍架著脖子,小心臟崩得死緊,生怕一不小心,就被神器給就地正法了。那樣的日子,甜蜜著卻也痛苦著。
對于這個,燒餅不是沒有糾結和懷疑過,而在這一刻,一切都得到了解答。
有欲望卻要節制,有愛卻不能愛。
去他妹的牧師啊!說的好聽,不就是一和尚。
往后的日子可怎么過?。灥谝淮螢檠┮沟倪@破爛職業感到糾結,好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