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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後面遠遠看著馬幫隊伍,一匹匹馱著茶包的騾馬上路了。馬幫的人都是隨身攜帶槍支,他們要防備土匪,也要在草原上防備猛獸。
在康定城中見多了交易,享受美食,乾脆就把兩個鬼佬給忽略了。
往西邊走,遊牧民族的特徵愈發明顯,可以看到地裡放養的牛與馬。一條小河從山間穿插而過,河邊就是草坪與樹林,農田很少見,大多是土地。
聽當地人說,在前方的雪山半山腰間,有一座瑪尼堆,都是用紅石堆積。那是藏人的祈福方式,認爲只有從山腳下背上巖石,經歷了磨難,神山纔會聽到他們的禱告。
紅石組成的瑪尼堆是衆多藏人經年累積而成,有多少塊紅石,就承載了多少願望。這些紅石是不能隨意搬走和褻瀆的,更加不能拿回去做紀念。別人的祈禱,拿走了有些不道德。
“這幾個人是朝聖的?”我納悶看著幾個跪拜的人。這樣的信仰和信念太堅定,我自愧不如。他們在地上叩拜,一路往西方而去,是要去朝拜心中最神聖的地方。
一個馬幫的漢子趕騾馬從幾個朝聖者身邊經過,對我說:“看著吧,朝聖者永遠不會少,再過一段時間,會更多。”
朝聖還有這說法?再過一段時間會有更多朝聖者往西方過去。要是朝聖者的人數都能被猜測到,那跟做生意差不多了,有周期性。
當然,上面那段話我是怎麼也不敢說出口的。似乎看到我臉上的疑惑,那個馬幫漢子對我解釋道:“你是從外地來的吧!看來你還不知道,藏區有人看到龍了,華夏圖騰,傳說中的神啊!你說這事傳開了,朝聖者是不是會越來越多?”
龍麼?這也算是一種祥瑞徵兆吧,在神聖的地方發生了神聖的事,那就會變得更加神聖,只要事情一傳開出去,勢必會掀起一股浪潮。難怪這位馬幫的兄弟敢說過不久後會有更多的朝聖者。
馬幫漢子跟上隊伍走了,幾個朝聖者也在向一個方向朝拜而去。老妖和悶漢把我拉到一邊,小聲道:“龍啊!還不趕緊去看看,說不定以後還會是你的同族呢!”
“你不也是龍的傳人麼?”我反問道,“聽到這樣的消息,不心動?”
“怎麼不心動?”老妖捏拳咬牙道,“我從小就聽家裡長輩說起一些奇異的事,自己又重來沒有遇到過,所以對於那些奇異的事情也不能十分肯定。加上一些事有可能是年代久遠,祖上一代代誤傳下來,更加離譜。”
“這世道,有人相信鬼神怪談,有人不相信。誰也沒有辦法拿出證據來說服對方。”老妖肯定的說,“要是這次運氣好,看到了傳說中的神龍,是不是就肯定了世間到底有沒有鬼神?”
老妖的語氣非常肯定,我也能夠理解,他一直把自己單身的原因歸咎於自家的職業。由其祖上代代相傳的職業,等到他這一代,被冥冥之中清算,導致孤獨。他現在去看看,主要還是
確定這是否真的就是命運。
要去藏區簡單,憑藉我們現在的財力,絕對去得。只是那兩個狗皮膏藥一樣的鬼佬就不好辦了,跟著我們始終是累贅,還會因爲其外貌使我們備受關注,做什麼事都有些束手束腳的感覺。
“去買馬。”悶漢建議道,“騎馬去吧,能夠快一些。”
“你會騎馬?”我問。
悶漢嘿嘿一笑:“會呀,小時候騎過我家的毛驢。”
這話不假,記得幹第一次盜墓得手後,就在鎮上買了一輛馬車給他趕,這廝趕得有模有樣,看來真的會騎馬,可是我不會啊!老妖生長在中原,看那樣子多半也不會。
“我會騎馬!”洋醫生慫恿之下,黑毛鬼佬跳出來,激動的說:“我會騎馬,還會駕馬車。”
這可真夠猥瑣的,可能是看到了我臉上的尷尬,纔會這麼迫不及待的跳出來,想要快點證明自己有用,想用這樣的行爲來證明自己並不全是累贅。
洋醫生知道這樣做籌碼還不夠,趕緊從包裡拿出一個小小的金屬盒子。不過兩指半寬,厚度不足一釐米,對我說:“這個東西,送給你。”
這是什麼?我從未見過,將信將疑接過後,聞到有點點油味。是用來防止裡面的東西腐朽的麼?看來裡面裝的也不是什麼值錢的物件,用這樣的小鐵盒子裝說明他體積小,直接用油來隔絕空氣防止腐朽生鏽,說明這東西材質也就一般。
一個體積小,材質一般的東西,就算被做成個鐵元寶,那他也就是個鐵元寶,變不了金元寶,沒什麼價值。
把金屬蓋子打開,裡面的東西我就懵了,這到底是個啥?
“打火機?”老妖疑惑的從我手裡把那東西拿過去,摩擦打火石,火星濺到帶油的燈芯上,頓時就有一顆火苗燃燒而起。
這個東西好用啊,比火柴可好多了。
“就一個打火機,你們是不是想得太美好了?”老妖鄙視道,“當初朝廷不重視奇淫技巧,不知道你們老外把打鳥的火槍用來打人了。此後,我們就算再孤陋寡聞,也知道,這打火機,根本就不值幾個錢,你是想拿我們當三歲小孩麼?”
“不不不!”洋醫生趕緊否定老妖的話,他把打火機另一端打開,我驚異的發現,這東西還可以被拆開,從一個小小的打火機,立刻變成一把微型槍!
好腹黑的設計!我摸了一把藏在身上的兩把匕首,自從上次跟乾屍打鬥,被一刀崩開一把匕首後,我隨身攜帶兩把,以備萬全。
匕首再好,終究也要靠肉搏。那樣做受傷的機率太高,不符合我的個性,要是多一樣體積小,傷害力高的便攜式武器,我肯定是十分樂意的。平常當做打火機用,到了關鍵時刻還能救命,這是居家旅行的好東西。
“就一個啊?”我有些遺憾的問。
要是隻有一個這樣的打火機手槍,我們三個人,怎麼去支配
?別是中了鬼佬的離間計。
“就是,怎麼只有一個?我們三個人,明顯不夠分啊。”悶漢也在一邊幫腔。這廝平時看著老實,實際上打人敲棍子這樣的事,只要你給他開個頭,他能做到讓人意想不到。
洋醫生一咬牙,沒有多說其他,他知道廢話無用,只有拿得出乾貨來,我們纔會考慮。又立刻拿出兩樣東西,一個打火機,一塊懷錶。
這兩樣依舊是好東西,可以拆成一把微型手槍。
“老外的科技可真黑!”悶漢笑嘻嘻的接過洋醫生遞過來的東西,分給老妖,他自己留一把。
這打火機手槍,我拿在手裡把玩,真是越看越覺得歡喜,越玩越喜歡。忽然就有一個念頭閃出,使我後怕不已。當初我們在入石室的時候把四個鬼佬同時暴打一頓,又收去他們的東西,可是並沒有看到過打火機和懷錶,更加不知道這些東西都是微型手槍。要是當時四個鬼佬衝動一把,我們的下場又該是怎麼樣了呢?
“現在怎麼樣,夠了吧?”洋醫生笑道,“我們能夠組成一個隊伍了吧?”
商定之後,交錢跟了一個馬幫的隊伍,同他們一起進入藏區。
這條古道上不缺少土匪和冤魂,只看你運氣好不好。如何去做,才能不使自己成爲冤魂之一。
一路無話說,平安到達馬幫的一個目的地,而我們此行的目的地也在不遠的地方,就是地區有些偏門,不好找到。
當地的朝聖者和外地的朝聖者彙集在這個地方。
草原上視野遼闊,白雲一朵朵低垂下來,很大。趁著兩個鬼佬在感嘆白雲藍天時,我們三個腳底抹油,從一邊鑽進人羣裡跑了。
一到大草原,那不就是隨便鑽了。
“現在怎麼走,去龍出現的地方看看?”老妖問我。
我搖頭道:“不,神龍見首不見尾,要是真能看到神龍,那些朝聖者早就看到了。估計再想看到已經難了,還是到處逛一圈實在。”
“猥瑣!”老妖和悶漢都對我贊同的豎了箇中指。
他們也是這樣的想法,好不容易甩掉兩塊狗皮膏藥,怎麼可能還會跑到那個地方去讓他們找到。
我詢問老妖:“你說,咱們這麼做是不是有些不道義,畢竟他們也算是給過僱傭金了。”
“道義?”老妖嗤笑一聲,反問我:“你可別逗了,咱們是幹什麼的?跟一羣賊講道義,不坑都是好的了,講道義,扯!”
我把目光移到悶漢身上,悶漢也擺手說:“真扯。咱們憑什麼跟鬼佬講道義?再說了,之前就說好的,組隊到達這裡,現在到了,也不算是不道義。”
風呼嘯而過,草浪陣陣,我哆嗦之後,催促老妖和悶漢趕緊走,要快點找個地方住宿,別逗留了。這地方跟其他地方不一樣,晝夜溫差太大,現在白天都那麼冷,晚上要是在外面露宿,多半會被凍成冰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