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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這東西咬人,捉之前就先用石頭打死。
悶漢興奮的抓起死老鼠往水流處跑,被老妖一把抓住,問道:“你要幹什麼?”
“剝皮,開膛破肚準備燒烤啊!”悶漢回答。
土鱉。
這兩個是老妖去悶漢的形容,有好東西都做不出好吃的,只會走一般路線。
這可是難得的血食,就這麼剝皮放血太可惜了,應該直接拿到火上燒烤,先讓明火把老鼠全身的毛燒乾淨了,再慢慢用火烤,等到老鼠肉快要數了,其身體裡血液已經凝固,完全化進肉裡,在開膛破肚,把不要的內臟腸子取出來扔掉。
這樣做,不僅可以把其血留在肉裡,而且取出不要的內臟時也會容易許多,不會弄得滿手污物。
把老鼠肚子裡的東西弄乾淨,再把其肚子撐開,抹上鹽巴,繼續烤一會兒,就可以吃了。
老鼠肉裡脂肪很少,多是瘦肉,其骨頭小而脆。很有嚼勁。
“好黑!”我看著樹枝上的烤鼠肉,因爲有煙火燻烤,表面起了一層黑色。死老鼠嘴巴微張,露出兩顆大門牙,看得我更沒有食慾。
“你不吃我吃!”悶漢說著,就要來搶。
我不吃,開玩笑,這可是肉。當初餓急了吃帶泥的生紅薯還是狼吞虎嚥,差點沒把我噎死?,F在有鹽有味的肉我爲什麼不吃?
正吃時,天空傳來一聲鷹唳,一隻黑色大鳥在空中拍打翅膀飛走。
“好大!”我感嘆道,“這麼大一隻,吃一天也吃不完!”
“嗚……嗚……”
一聲聲放肆的怪叫吆喝從一邊傳來,有七八匹馬從山腰,山腳處衝出,飛奔而來。
見此情景,我立刻起身戒備,這聲音與做派,像極了草原上的流寇!
“是流寇,趕緊上馬走!”老妖呵斥我們回神,趕緊跑。
我被老妖這一呵斥,一個激靈回神。從聽聲音和他們的身影來看。距離我們還有一段距離,足夠我們上馬跑路了。
“駕!”我駕馬帶頭,在奔跑出一段距離後,腦子裡突然就跳出一個念頭。
“停下,趕緊停下!”喊話間,我勒住繮繩。強行迫使馬兒停下,因爲騎術不好,差點摔下馬。
“怎麼回事?”老妖和悶漢停在我身邊來,“怎麼了?趕緊跑啊!”
這時候也不是廢話的時候,我不能再用平時那廢話的性子解釋了,朝老妖大吼一句:“圍三缺一!”
圍三缺一!老妖聽到我的大喊後,表情一滯,不再開口催促,而是快速關顧四周。
我們身處一個斜坡上,正後方有三匹馬追來,後面斜下方有四匹馬追來,就相當於是圍住了兩個方位,第三方,就是我們左上方的山坡!
這裡是高原地帶,空氣稀薄,大氣壓強比其他地方都要弱。越是高的地方壓強就越弱,含氧量越低,加上上坡費的力氣要比下坡多幾倍,只要不是笨蛋,都不會選擇往坡上跑。
給我們
剩下的退路,一,繼續往前跑,二,斜著往下跑。
只是可以肯定的是,這夥流寇絕對不會不做一些後手就貿然衝出來。
之前我就說過,獅子在捕獵時追逐獵物,把它趕向其他獅子埋伏的地方。一路的追逐,不僅把獵物追得筋疲力盡,還讓埋伏在前頭的同夥有機可乘。
“怪不得這夥流寇隔了那麼遠就衝出來,就是爲了給我們一個逃跑的時間,隨後在我們身後緊追不捨。然而我們逃跑的方向早已被他們料到,形成了一個圍三缺一的局勢?!崩涎а赖?“這麼說來,前面和斜面都不能跑了,該怎麼辦?”
既然圍三缺一,對方已經在後方形成了一個網狀,想要收攏,我們就變成一顆釘子,突圍出去!
這大概是流寇們想不到的,或者說是遂了他們的心意。我們想要突圍,必定會與他們來一場正面的較量,面對敵強我弱,敵衆我寡的局勢,我們可算是毫無優勢。三對七,怎麼打?
“跟他們拼了,還是老實交出身上的財物來保命?”悶漢在一邊試探的問我。
“突圍!”我肯定得回答一句。
“堵塞馬耳,原地等待!”我把棉花和布條裹起來堵住馬耳朵。同時輕拍馬背,讓它慢慢小碎步走,使其全身活動起來,爲接下來的突圍做準備。
“嗚嗚……”
怪叫聲越來越近,那羣流寇手中有繩子,很快追上,他們兩人一組,是用來把馬背上的人絆下來的繩索。
我看流寇隊伍收攏,終於成了一個明顯的網狀,喊一聲:“調轉馬頭,突圍!”
三匹馬同時調轉馬頭,由騎術最好的悶漢一人當前,我和老妖一左一右緊隨其後,把隊伍排成一個錐形,要從網中突破!
“駕!”我雙腿一夾馬腹,身體前傾。馬兒頓時加速,顛簸之中差點打斷我手裡的動作。
“點炮仗!”
老妖的聲音嘶啞又猥瑣,頗像是小賴子幹吼。才一吼出,就被流寇的怪叫和哈哈聲淹沒。
我在馬背上知道點火不容易,事先就準備好了火絨,這東西裹緊後燃燒十分緩慢,被堵塞在一個拇指粗的竹筒裡,再說老妖的炮仗爲了方便點燃,前面的引線全部收縮進去,變成一點火藥。
這樣的優勢就是不需要多大的明火也能夠快速點燃,確定就是縮短了引線的長度,爆炸的速度就快了。
一個個被點燃的炮仗被點燃後扔出去,這是老妖特製的炮仗,不僅威力驚人,響聲同樣不小。
只看幾個炮仗還未落地,在空中就轟轟炸開,其中的泥土和鐵砂頓時濺開。流寇的馬匹沒有棉花塞耳,也沒有矇眼睛。被炮仗炸開的聲音驟然驚嚇,又有速度停不下來。立刻前腿提起,長聲嘶鳴。
“馬兒驚了!”我心中一喜。
馬匹膽子本就小,被一驚之後,一匹馬受驚失控,其他的馬也跟著亂跑。馬背上的流寇騎術再怎麼高明,也不可能在受驚的馬背上使用絆繩。
“突
圍,衝出去。”我喊了一聲,讓悶漢不要停,就這樣直衝過去。
事實上我們也不敢停下,剛纔看到有流寇摔落下馬,不知道他們手裡是否有槍。再者說,這羣流寇本就是亡命之徒,他們手裡有沒有搶還很難說。
藉著馬兒受驚製造的亂子,我們順利衝出去,沿斜坡往下跑。這種地形不能直接往下衝下,因爲馬兒奔跑和我們騎術的原因,一個方向徑直往下跑,速度越來越快,最後可能會控制不住,連人帶馬直接往地下栽。
我解下馬背上的一個包袱,裡面裝有一些吃食和小物件,尤其重要的就是那兩方茶磚。茶葉對藏人來說是非常重要的。
這也是一種計謀吧,扔下一些東西,讓追來的流寇知難而退,以達到安撫的目的。使其不至於認準了我們死追上來。
“往坡背跑!”我指揮悶漢。
這裡幾處都是坡地,藏區是高原與山地的地勢,不像平原一樣一望無際。只要躲進坡地中,多半就安全了。
“他瑪的,嚇死爹了!”看到後面流寇沒有追上來,我們放慢了奔跑的速度,把馬兒耳朵裡的棉花和布條取出。
我翻身下馬,坐在地上就劇烈喘氣,捂住胸口感覺心都要跳出來了。
“怎麼了?”悶漢跑過來蹲下,半跪在地上,有些擔憂的問我。
我捂住胸口,用力拍了好幾下,才緩過氣來,嘴裡長長吐出好幾口熱氣,回答道:“馬背上,太……顛簸,老子,肚子都被顛痛了!”
也許是看我說話都斷斷續續,悶漢趕緊把水壺拿來給我喝水。冰冷的水一灌進嘴裡,本來就因爲在馬背上疾馳而冷得發痛的腦門更痛。鼻涕忍不住就自己流了出來。
休息到感覺可以走路了,我站起來,馬兒也休息夠了,被老妖牽在手裡。
“走吧,先進了樹林再說?!蔽医舆^繮繩,現在也該休息一會兒,慢慢走過去。
還好這是藏區南部,受到南印度洋的暖流影響,這裡還是有林區的,只是在拉薩以西北地區比較寒冷,氣候較爲惡劣,纔沒有樹林。
臨近樹林,更加不敢大意,誰知道里面會有什麼猛獸,不知道能不能把馬帶進去。
“先折斷一些樹枝,綁上布條做成火把?!睈灊h停下來說,“萬一在裡面遇上什麼猛獸,我們身上的匕首可能抵不住?!?
野獸怕火,要是我們在樹林中遇到危險,實在用匕首不行的話,只有用火焰逼退。
“嗯,不錯!”老妖拍拍悶漢的肩膀,“小夥子愈發機智了,都知道用腦子了?!?
從斜坡逼進,不敢上去太高,也不敢在樹木茂盛的地帶停留,和池塘裡的魚一樣,山中的野獸生活也是分層的。大部分食草動物在山腳下,食肉動物住在山腰,天上飛的鷹隼則是山上的懸崖峭壁。
“在哪裡停下?”老妖問我。
這尼瑪,你問我,我問誰去?太低了吧,怕流寇追來,稍微上去點我怕遇到熊,再上去又有豹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