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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上一陣疼痛,血液和破衣服裡露出的棉花黏在一起,現在天氣又冷,我不敢亂扯傷口處的棉花,害怕把結痂撕裂。

“我恐怕不能在安陽逗留了。”我把右手伸出,中指指甲被繃斷了一塊。

“爲什麼?”老妖問我,“難道是想直接去湘省麼?”

我搖搖頭,解釋道:“可能沒時間了,這次我主動把仙玉放棄,右手裡的寄生蟲趁機往手臂上跑了很遠,也許下次再丟掉仙玉,他們就會往我的頭部蔓延。”

“之前我還說各回各家,是忘記了我身體裡的隱患。”我說,“接下來我打算直接去廣西,我懷疑在我身體裡的東西是某種蠱蟲,只有去那裡纔可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我真的怕了,這些蟲子太過可怕,平時休眠在我的血肉之中,不痛不癢,卻隨時隨地在我的身體裡吸取我的生機,一旦復甦,多半能夠爆發出來,直接跟隨血液蔓延到全身。這就如一個不穩定的炸彈一般,威脅著我。以至於我已經很久沒有睡好覺了,每次半夜驚醒第一件事就是去隔著衣服摸摸仙玉還在不在。

“要去廣西麼?”老妖沉思一番,也打定主意道:“也好,那就去廣西那邊吧!如今異族入侵,這一片都不太平,在那邊雖說也有土匪,好歹也要講規矩不是麼?”

悶漢身上還有金葉子,他的衣服又破又厚,金葉子藏在棉衣裡子中,竟然沒有被盜墓賊搜出來,一片不少。唯一可惜的就是老妖的祖傳羅盤,毀在一場大火之中。

說去廣西,其實並不好走,唯一的好處就是不用像之前跟著丁丁貓東躲西藏的到達混亂之地。我們三個衣衫破則破矣,卻可以在大城市火車站趕上火車,中間轉幾次,直接到達廣西。

乘坐火車,加上在路上逗留的時間,花了半個多月纔到達廣西桂林。

其實少數民族與漢族混居,大多數生活習慣已經改變,我要找到會養蠱蟲的人,只有繼續往南方走。

一直到達臨近越南的一片原始森林,位於大山深處,偶爾可聽人語,也不能見人影。山高林密,加上這裡冬天也不是很冷,我身上的衣服早就換了一套。

在大山深處,有一片木屋建築羣,其時間不短,外面木質已經變成黑色,青瓦楞與屋上尖角,上刻有龍子螭吻,螭吻爲龍第九子,龍首魚身,也被稱爲吞火獸,常被雕刻在屋脊尖角,寓意防火。

還未靠近,前方箭塔上的兩人已經發現了我們。他們彎弓搭箭,對準我們,嘴裡發出一陣怪叫,也許是特殊發音,只是我聽不明白而已。

我們穿的不是他們的服裝,看起來也不像是本地人,明顯的一副外來者裝扮。那兩人怪叫之後,我立刻警覺,舉起雙手站立不動,表示自己沒有惡意。

箭塔上一人對我們嘰裡呱啦喊了半天,我卻一句話也沒聽懂。以後,一人只好用蹩

腳漢語喊話:“什麼人,站住!”

我一聽他們說的漢語,立刻回答道:“我們是外地來的,逃難來的!”

樓上那人明顯是懵比了,我喊的語速有些快,讓他聽不懂。無奈之下,我又連續重複幾次,才讓他明白我的意思。

大概是在這深山老林中居住久了,沒有怎麼接觸外人,也可能是長期以來,對漢人的排斥與恐懼,一聽我說漢語,立刻就拉弓瞄準。吼道:“外人,快走,這裡不歡迎你們!”

“怎麼辦?”我小聲問老妖,“這裡的人都太過排外,根本就不會相信我們,更不會讓我們進村子裡去,我們若是再前進,說不得身上要被射出幾個窟窿,難道真的就這麼走了,再找一個村落?”

老妖聽我說完,搖搖頭回答道:“不可能的,這裡的村子應該都很排外,他們常年居住在這種地方,自給自足,不會和外來人產生多大的交集,加上我們又是漢人,恐怕一時半會兒還不能取得他們的信任。去到哪裡都一樣,還得用時間來證明一切。”

取得他們的信任,又該怎麼取得,用金銀麼?別逗了,自古以來,少數民族從來不缺金銀。因爲其部落與部落之間常常有戰爭發生,所以使得這些人都勇猛異常。他們的財產因爲遷移和戰爭的原因,大多會換成金銀來打造成首飾,這樣一來,一旦部落之間爆發出戰爭,撤退時帶走財務就會方便很多。

這些人不缺金銀,手鍊腳鏈甚至腰帶和碗都是銀製,銀不僅方便帶走,更有治病養生奇效,它不易氧化,能夠很好的殺菌和保存食物。我們身上這點金葉子拿出來,相比之下,只會讓人笑話。

“我們真是流民,落難來的,你們就行行好,幫幫忙怎麼樣?”我再次大喊。

“不行!”那人警告道,“再前進,我就要射箭了!”

另一人也表示贊同,揮手驅趕我們,說:“三花臉,太猥瑣,肯定不是好人!”

我尼瑪啊!我這是招惹誰了?這個樣子雖然是看起來娘了一點,臉上的結痂已經脫落了兩處,還有一處結痂沒有脫落,加上新生出的肉與臉上其他部位的膚色不一樣,看起來依舊是花臉的樣子。

“草他大爺的!”我低聲罵了一句。一個人說我三花臉猥瑣,我不放在心上,兩個人說我三花臉猥瑣,我只當他們全是瞎了,不過現在第三個人出現了,依舊說我猥瑣,我只能說這些人統統都是傻叉!

“淡定!先退!”老妖勸我說,“劉備不是找了三次諸葛亮才讓他出山麼?咱們這才一次而已。”

“那要是三次他們都不能讓咱們進村子呢?”我泄氣的問。

“這……”老妖無語了,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我。要是這些人還是不讓我們進村子呢?我還是不能拿他們怎麼樣。

懷著希望而來,要受打擊暫時離開,這個地方不虧是有

十萬大山的名號,前不著村兒,後不著店兒。當初進山來時我都以爲自己深入叢林走丟了,回到了史前。

這裡到集市上最少要走上一天的時間,其中路途坎坷,是山路和峽谷。我現在也終於明白了神話故事中愚公爲什麼要移開門前的兩座大山了。

既然回頭路離集市太遠,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繼續往深山中深入進去。說不定可以看到山中採藥人留下的木屋,要是遇不到,我現在的位置也相當於十萬大山深處,在往前走就到了邊緣地帶,到了越國邊境線,加上靠近雲南,這種位置很特殊,有許多采藥人都會在這種地方聚集,也許那裡會有集市也說不定,更有可能彙集一些有真本事的養蠱高人!

我們轉身準備走人,打算爬山繞過這個村子。聽起來繞過這村子很簡單,其實在這大山之中,十分難走,不但要爬樹,藉助藤蔓行走,還要小心山中猛獸與毒蟲。

身上的雄黃酒只有一葫蘆,還是在前面的集市買的,這比大多數驅蟲藥都管用,雖說冬天不一定有蛇蟲存在,不過帶上一葫蘆雄黃酒,使我心中稍安,把雄黃酒抹在衣服上,全身都帶有中藥和酒味兒,某些蟲子就不敢近身了。這地方冬天也不冷,就怕有什麼蟲子還在活動。

看似這十萬大山中行走都要在身上塗抹東西,在春夏來臨,溫暖炎熱的季節,十萬大山中變得潮溼炎熱,要在身上塗抹鹽巴,來防禦細菌和螞蟥,無數麼旱螞蟥爬到樹上,一感覺到有溫血動物走過,就會從樹葉上彈下來,無聲無息落在身上吸血。

螞蟥吸血時會分泌出一種特殊的酶,來防止血液凝固,所以被螞蟥吸血過後,即使螞蟥離開了或者被殺死了,傷口的血液也一時不會凝固。

好在螞蟥害怕鹽巴,一旦沾染,那可就是傷口撒鹽般的痛。

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響起,從山上響起,有往下的趨勢。

再看周圍山地,因爲有人居住在這裡,所以村子周圍的樹木與草都被清理了很多,讓大型野獸不能在村子附近隱匿身形。同時也可以防止其他村子的斥候躲避在村子附近打探情報。

同時在清理了樹與雜草後,空出來的土地就用來種植一些農作物,十萬大山之中,危險衆多,其中威脅人類的還是野獸、同類、食物三樣。開墾了這些土地,一下子把三樣問題都解決了。

白天,男人們會帶上捕獵用的工具上山去打獵,而婦女與兒童則會留在村子裡。光靠男人打獵回來的食物肯定不夠。所以每次去集市上售賣野獸皮毛時,都會換取一些外面糧食的種子。

這樣一來,婦女和留在村子裡的人就能耕種,她們在耕種之時,又有小孩與老人在一邊幫忙,站在山上,可以看得更遠,一旦有風吹草動,在山上的人們就會以敲鑼打鼓爲信號,警告村裡的人有事情發生,準備好防禦工作和戰鬥的準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