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的可好?”
王重陽敲門進(jìn)來時,安娜已經(jīng)收拾好自己,做好了準(zhǔn)備。
“差不多吧。現(xiàn)在就去見普風(fēng)?”劉涚揉了揉臉,也算是一種自我清醒的方式。他見王重陽點(diǎn)頭,皺了皺眉,“她怎么辦?”
“我,我要跟著你們。”不等王重陽回答,安娜就搶著說道,至于說原因,安娜的解釋是:醉流閣那些人給她吃了藥,雖說行動正常,但卻沒有舞刀弄槍的力量,如果不跟著劉涚和王重陽這兩個“好人”,指不定她又被人抓去賣了或者是被當(dāng)成妖精打死。
畢竟在如今的中原地區(qū),認(rèn)識安娜這個品種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
“中了毒?”
王重陽微微一愣,“什么毒?”
“我不知道,反正是一種藥,吃了之后整個人就提不起力氣來。”安娜顯然在這方面是一問三不知,弄得王重陽不住搖頭,“那我也沒法了,看來只有讓她跟我們一道,等回去找?guī)煾悼纯础!?
“也只有這個法子了。”劉涚不得不贊成王重陽,實在是他也不忍心像安娜這樣一個女人流落在這虎狼之地。
既然三人商定,劉涚也不想浪費(fèi)時間,按照王重陽的說法,普風(fēng)老和尚并非是住在會寧府,而是在距離會寧府還有一段距離的北方,那一片大漠之中。人家是高僧,若是住在繁華都會里哪里還有半點(diǎn)高僧的味道呢,高僧,不是住在石頭山上,就是躲在雪峰之巔,像普風(fēng)這樣藏在大漠里,都已經(jīng)有些掉份了。
“此去大漠騎馬還需要一天,你。看來還得給你買一匹馬,你輕,用不著雙馬,正好我也節(jié)約了。”瞥了眼老老實實站在劉涚身后的安娜,王重陽笑問道:“小丫頭你會騎馬么?”
“小丫頭?”
劉涚聽到王重陽的這個稱呼,差點(diǎn)沒笑出聲來。好像兩人的歲數(shù)差距也不大嗎,怎么王重陽就好意思用這樣的稱呼呢?
“我十歲就會騎馬了,騎馬沒什么了不起的。”安娜倒是有顆不服輸?shù)男摹?
事實也證明了,安娜騎馬的水平確實不輸王重陽,跟劉涚差不多。當(dāng)然這是劉涚的評價,王重陽的評價正好是反過來的。
“你們兩個騎馬的水平都不如我們十字軍里的那些騎士!”安娜見兩人爭的面紅耳赤,忍不住說了一句公道話。幸虧她是個女人,否則一定會被王重陽和劉涚狠揍一頓。
等到三人在馬市為安娜挑選了一匹棕紅大馬之后,三人才正式上路,出了會寧府的城門。
“這次竟然碰見了金兀術(shù),沒想到他沒認(rèn)出我,當(dāng)真是好險!”平安走出會寧府,劉涚這才真正松了一口氣,他回過頭就埋怨王重陽,既然普風(fēng)沒有在會寧府,干啥非要進(jìn)去轉(zhuǎn)一圈?
“我們要是不進(jìn)去,你能撿個婢女?還是什么神圣騎士的后代的婢女哦。”王重陽打趣劉涚,一說到這個,劉涚還真是有些心虛。理論上來說,安娜就是王重陽買來送給他的東西,但他就是硬不起心腸將其扔在會寧府不管不顧。
或許這就是一個正常男人的本性吧,拋棄一個十六歲的花樣少女,而且還是個沒真正吃到嘴里的花樣少女,估計任何正常男人都不愿意。王重陽是半個道士,在劉涚看來其本身就是個不正常的男人。
從會寧府往北,逐漸荒漠起來。如果不是女真人大肆入侵南方,這些荒漠區(qū)域怕是一條真正的官道都沒有,像三人如今行的官道,分明就是最近才耗費(fèi)巨資修建起來的,是金國為了便于他們的統(tǒng)治修筑的。
而劉涚也能猜到,修建這些官道,錢,是從宋人那里搶來的;人,是從宋朝里擄來的。
或許這就是一個軍事弱國的悲哀,保不住自己的錢財,甚至連自己的子民都保不住。
王重陽原本說要跑一天,可是到太陽落山,劉涚也沒看見半點(diǎn)寺廟的影子,遂問王重陽。
“我說的是一大早出發(fā),天黑的時候可以到,這才是一天。咱們啥時候出城門的?”王重陽的眼神飄向在馬上東倒西歪已經(jīng)快要堅持不住的安娜。
“那。我們還是先休息吧!”
劉涚感覺挺郁悶的,好像壞事最終都是安娜造成的,而安娜名義上又是他的,不管跟王重陽說啥,都像是在責(zé)難自己。
其實王重陽是無所謂休息不休息,他的身體素質(zhì)即便是走個通宵也跟玩似的,劉涚也不差,只有安娜,若是不想她死的話,最好還是休息一個晚上,明天再說。
“你說醉流閣那些人給安娜吃的是啥藥,就這么厲害?”
等到安娜枕著自己大腿熟睡之后,劉涚才問盤膝打坐的王重陽。
“我也想不明白,不過師傅說過,這江湖上門道很多,有些江湖門派會的伎倆讓人防不慎防。”
王重陽這么一說,劉涚莫名想起曾經(jīng)在高老爺子和高進(jìn)口中聽到的一個門派——暗門。
“暗門?劉涚你不是江湖中人,也聽過這個門派么?”
王重陽站起來走到劉涚身邊,壓低聲音問道。好像就連王重陽擔(dān)心接下來的話會被人聽到一般小心翼翼。
“我是聽高家老爺子說的,他曾經(jīng)以為我是暗門的人。”因為王重陽壓低音量,以至于劉涚也被影響了。
“為什么?”
“因為這個。”劉涚反手將掛在后背衣服里的三棱刺拔了出來!這還是王重陽第一次真正見到劉涚的兵刃,跟當(dāng)初高老爺子的反應(yīng)一般,先是異常震驚,待仔細(xì)的看過三棱刺之后,王重陽臉色才從震驚變?yōu)橘潎@:“這兵刃是你找當(dāng)世哪一位高手匠人打造的,簡直就是完美無瑕,我不曾見識過,唔,我現(xiàn)在算是知道,何以高家老爺子要將你當(dāng)成暗門的人了。”
劉涚的三棱刺當(dāng)然不是什么當(dāng)世的高手匠人打造的,再好的師傅也無法做到超精密數(shù)控機(jī)床那種頭發(fā)絲萬分之一誤差的程度。不過劉涚倒是有些好奇,難不成暗門的人使用的兵器,跟三棱刺有些類似?
“是有些像,不過據(jù)師傅說,暗門的人用的兵刃仍舊是兩面開刃,只是顯得細(xì)長而鋒銳,不如你這種三面開刃的,而且他們的兵刃更長,把柄處還有個彎曲的護(hù)手。”王重陽這么一說,劉涚不自覺的低頭去看熟睡的安娜。就王重陽剛剛的形容,劉涚腦子里本能的浮現(xiàn)出一種兵刃——西洋劍!
或許暗門的兵刃并不是西洋劍,但至少王重陽形容的很像是西洋劍。
從某個角度來看劉涚手中的三棱刺,還真是有幾分像是西洋劍。
“為何大家都這么畏懼談?wù)摪甸T呢?”
劉涚忍不住又問道。
“我可沒有見過暗門,但據(jù)師傅說,暗門的人都喜歡穿一身白衣,戴上白色的頭套,他們每次出動都是一窩蜂似的,殺人像是瘋子一般,不論勝敗,臨走之時都要將死去同伴的腦袋割下來帶走,尸體上放一把火,以至于到如今都沒人知道暗門的人究竟長什么樣,總之很詭異的那種。”
“連你都沒碰見過,看來暗門也不容易碰上,那咱們還是等遇上再說吧,先休息了,明天還要趕路!”劉涚想了想,一時半會兒也無法肯定暗門就是來自歐洲的劍客,干脆拋開這些胡思亂想,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睡覺。
“凡夫俗子啊,你不知道躺下睡覺就等于是逐漸接近死亡么?人休息的時候,就要打坐。”王重陽一面說,一面自然的雙腿盤起,緩緩闔上雙眼,自然而然的入定。
第二天的行程就變得容易很多,日頭剛剛過了頭頂,劉涚就在王重陽指的方向,看見了一座簡陋的寺廟。
“這里其實也不是普風(fēng)的老巢,只是他隨軍的駐地,說什么軍隊之中殺孽太重,他要避開五百里,所以挑了這么一個鳥不生蛋的地方。”
“那他身邊還有些什么人呢?”很快就要見到普風(fēng)了,劉涚覺得自己還是應(yīng)該做一些準(zhǔn)備工作。
“好像也沒啥人。就是幾個小沙彌,哦,有個叫完顏亮的小皇族。”
“完顏亮?這名字好像有些耳熟。”
“何以你對完顏家的人那么熟悉呢?”劉涚的驚訝還沒過,就論到王重陽好奇了,可不是么,一個才八歲的小屁孩,照理說應(yīng)該是聲名不顯,劉涚又是如何知道的?
而且王重陽看劉涚的樣子,怕不是僅僅知道那么簡單,而是應(yīng)該對完顏亮這個人有相當(dāng)了解才對。
“這個嘛。其實我是知道完顏亮他爺爺,完顏阿骨打。”
“看你樣子就知道是在說謊,懶的跟你計較,快走吧,還有兩里路就到了!”王重陽端詳劉涚片刻,最終還是沒有相信劉涚,只不過他無意去刨根問題,倒是讓劉涚松了一口氣。
遠(yuǎn)看是座破廟,近看破廟一座,堂堂金國國師竟然居留在這樣的地方,如果不是作秀,那至少證明普風(fēng)不是一個貪圖享樂的人,指不定還有些道行吧。
望著眼前這座差不多已經(jīng)快要被風(fēng)沙淹沒的小廟,看著兩個拿著笤帚,穿著舊僧衣掃地的沙彌,劉涚真有些不敢相信這就是普風(fēng)住地。
“老煩兩位通傳一下,就說清虛散人門下弟子王重陽求見普風(fēng)大師!”
即便是平常時候口舌不饒人的王重陽,此時也一本正經(jīng)的報上名頭。而兩個小沙彌微微一愣,扭頭看了眼王重陽,竟然丟下笤帚逃也似的跑進(jìn)廟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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