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張浚?”
吳安邦一馬當先,全身披掛,跟普通的士兵不同,他身上可不是簡單的軍裝,而是將領才有資格穿著的皮衣。
這種皮衣可不是這年頭通用的那種皮甲,而是劉親自設計的皮衣,光是皮衣本身談不上防護‘性’能,但是因為裁剪和縫制的工藝大幅度提升,故而很是承托人的身材,尤其是像吳安邦這種身形健碩的,穿上這種皮衣,當真是讓不少‘女’子為之尖叫。
說起來,這也不是劉的創新。在后世當兵期間,劉最欣賞的莫過于二戰時期德國人的裝扮了,當真是狠狠的抓住了人類的眼球,光是為了穿上那樣的服裝,都會心甘情愿的參加到軍隊之中。
不過光是好看也不是個事兒,劉又在這種皮衣里面設計了優質鋼板配備,不僅起到了防護作用,而且顯得服裝更加的‘挺’括。
“你是.”
張浚沒想到連一聲:“張大人”都聽不見,而是如此很不禮貌的招呼,頓時變得不高興起來,兩眼瞪著吳安邦,不得不說,這樣一撥軍人里面,也就是吳安邦的裝束最為搶眼,一看就知道是當將領的。
“某乃中央民國新都城禁衛軍統領吳安邦,你就是張浚了?聽說你想見首相大人?”
“你.好,好你個吳安邦,你,你,你們一群匪類,好意思叫什么首相,統領?罷了罷了,趕緊請本官進去,本官倒是要看看,那個劉,是什么三頭六臂的人物!”
“呸!還本官呢?想進去啊?也成,就你一個人進去,其他人,在城外等著吧!”
“不成!”
“那怎么行呢,我們都是張大人的護衛,要是張大人出事了怎么辦?”
“就是就是,我們必須要時時刻刻的護衛著張大人!”
張浚身邊的護衛紛紛開口,張浚面‘色’鐵青,兩眼瞪著劉是一言不發。
“都抓起來!”
見張浚身邊的護衛炸‘毛’起來,吳安邦臉‘色’也‘陰’沉下來,二話不說一擺手下令,如狼似虎的那些禁衛軍,可不會管你是什么人物,當下就圍了上來。張浚身邊的護衛見識不好,紛紛‘抽’刀就要抵抗。
“警告‘射’擊!”
“砰!”
“砰砰!”
隨著吳安邦的一聲令下,最前面一排禁衛軍解下配槍,瞄準那群護衛的腳邊,開槍!
槍聲固然令人震驚,但真正讓那些護衛感到震驚的,還是地面上濺起來的碎石,隔著‘褲’子也能打的人隱隱生疼,不用看也知道,被擊中的地方肯定是淤血了!
光是濺‘射’就有這樣恐怖的力量,那要是直接打在人的身上?張浚身邊的護衛都是從福州帶過來的,對于火器的了解實在是膚淺的很,根本就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自然是驚嚇的不行。
“這.這是.你們還有沒有點待客之道了?”張浚身為官老爺,而且曾經也是在天子身邊的紅人,見識自然是廣博的多,倒是沒有輕易就被眼前這陣仗給嚇到,不過也是被吳安邦的這種態度氣得不輕,可以說是氣的跳腳!
“廢話多!誰在動,就不是警告了哈!站好了,都把武器給老子丟了!給臉不要臉,讓你們好好的待在城外還不樂意,成,都給我抓起來,張浚是吧,你跟我走吧,帶你去見首相大人!”
在黑‘洞’‘洞’的槍口之下,張浚的那些護衛們,不敢動了!尤其是剛剛開過一槍之后,更是讓他們見識了火器的威力,那可是遠比刀劍更來得恐怖,況且人數也是好幾十倍來的,若是強撐,他們死了沒關系,看那吳安邦的樣子,渾不在意張浚的生死。
故而他們只能仍由吳安邦命人將兀自掙扎的張浚,七手八腳的給架走了。
這一次張浚可謂是丟臉到底了,尤其是被禁衛軍架著經過鬧市區,引來的無數新都城老百姓的觀望,那種被千夫所指的感覺,當真是讓張浚死的心都有了,這輩子,他還沒有遭過這樣的罪呢!
等到了首相宅邸的時候,張浚才被吳安邦的手下給松開,推著他進了大殿,而劉此時都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安邦你這是干什么?”
見眼前的張浚,衣服也快要被扯爛了,帽子也歪了,頭上的發髻也散了,那模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如果不是早知道他的身份,搞不好劉會認為,這是什么地方來的叫‘花’子呢。
“還不快請張大人落座?”
吳安邦一個勁兒的在哪兒笑,劉心中也是暗暗好笑,卻是不敢表‘露’出一絲一毫來。
“哼!你就是劉?你今天要不給我一個說法,我就撞死在你這大殿上!”張浚也是個倔‘性’子,這會兒緩過勁來了,也不去整理自己的儀容,左盼右顧,像是真要找根柱子撞死似的。
“張大人,下面的人不懂事,你就不要太介意了,若是你撞死在這大殿之上,那你身負皇命不能完成,豈不是對朝廷不忠了?”劉也知道,這些知識分子的脾‘性’,尤其是不能給慣著,此時要是去勸解什么的,他肯定鬧的更兇。故而他只是抬抬眼皮子,淡淡而道。
果不其然,這么一說,那張浚反倒是冷靜下來,只是鼻子里一聲冷哼,兩眼如同看著仇人似的,白的多,黑的少了!只不過他的這種眼神根本是嚇不倒劉的,什么大風大‘浪’都經歷過了,還怕區區一個張浚不成了?
“劉,本官原來還以為你是個人物,沒想到是見面不如聞名!”
“那又如何呢?張大人,咱們不如開‘門’見山了吧?”劉見那張浚的模樣,也是不想再跟他嗦,要知道,如今中央民國的地盤逐漸廣闊,每天匯集到劉這里的事情也是越來越多,他都忙的不行了。
“好!”
此時張浚的情緒也逐漸穩定下來,開始整理自己的衣冠,同時將手中的圣諭拿出來,讓吳安邦接過去轉給劉。
對于這個‘精’美的圣諭,其實劉不用打開,都已經大概知道里面說的是什么了,不過為了避免張浚想太多,劉還是裝模作樣的打開來看了看,大概的意思跟他想象的差不多,趙構詔安劉,甚至許諾劉,只要劉接受詔安,他麾下的兵馬甚至都不用解散,直接就歸劉指揮了。
這樣的待遇,應該說是非常引‘誘’人的,若是普通的叛黨,在看到這樣的條件,恐怕都會點頭同意了。只可惜這些條件無論如何的優渥,都無法使得劉動心,他只是裝模作樣的看了看,就扔到一邊。
“如何?劉,吾皇對你可是另眼相待,如此條件,難道你還想他路不成了?”或許是因為見劉沒有立刻回應,那張浚有些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
“來啊,請張大人下去休息!”
劉本就沒有想過要接受趙構的詔安,只是因為眼下的這個時機,劉想暫時緩和一下跟朝廷之間的關系而已,豈會是張浚‘逼’一步,他就要退一步的!
然而張浚卻是不了解劉的心思,見劉竟然二話不說就要帶他下去休息,頓時火冒三丈,抬手指著劉道:“劉!你不要太過分了!想想你是什么身份,如今已是一步登天,可千萬不要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多謝張大人提醒,不過張大人啊,你也該看看,如今這中央民國,比起西夏、遼國來,已然是不遑多讓!再說了,這中央民國可不是我劉的中央民國,而是所有中央民國人民的國家,南宋朝廷想要詔安,那就不是我一個人能夠決定的!”
“不是你一個人可以決定?那你要多少人可以決定?何必‘浪’費時間呢,你手下那些將領召集起來,不就可以有個結果了么?劉,本官可是要提醒你,皇上的耐‘性’不好,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你不要等到朝廷大軍兵臨城下的時候,才知道失去了好時機!”
“哼!什么兵臨城下,又不是沒有來過,結果又如何了?就你們那些兵馬,還是算了吧,給咱們提鞋都不配呢!”吳安邦可不會給張浚什么好臉‘色’是依得他的‘性’子,早早就該發兵直接攻打南宋,等平了南宋之后再北上,將什么金國、遼國、‘蒙’古等勢力,統統掃平了,還天下一個靖寧。
當然,吳安邦這是純粹的武人思維,只知道用武力來解決問題,卻沒有認真思考過,這樣做對一個國家的根本會造成怎樣的傷害,事實上,金國之所以發展到今天就后繼無力,歷史上的‘蒙’古帝國起的快,分崩離析的更快,就是因為過于的窮兵黷武,固然能夠逞一時之強,然而卻無法持久。
“安邦不要吵,既然張大人覺得此事可以共同商議,那我就給張大人一個共同商議的方案,投票表決,不知道張大人可滿意?”
聽說投票表決,張浚自然是覺得好的,畢竟他認為朝廷的條件已經很優越了,只有傻子才不會答應。
“先公布詔安之后的待遇,然后再投票,本官沒有意見!”
“好,既然張大人同意,那咱們就這么辦!”劉見張浚眼神之中隱有得‘色’,心中也是暗暗高興,就看這一把,是誰算計到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