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針見血,陳潔兒讓我登時不知怎么回話才好。
十來分鐘過去,陳潔兒:好了,他們真進了省醫,我會讓小吉利和他的小伙伴盡量錄到這兩人的對話給你聽,另外薛圣燁并不在公司和家里,還沒辦法查到他的行蹤,你說這人總是神出鬼沒在搞什么呢?我以為他會去跟凌晨朗他們一起弄VIP病房!
我:所以我最擔憂的就是這個薛圣燁,因為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會出手對付我!
陳潔兒:別擔心,我們的人會24小時盯著他!
其實擔心也沒有用,只能防范著時刻小心,最終眼線來報,夜深至十一點多,凌晨朗和閔醫生才從省醫離開,十二點左右,薛圣燁獨自回到住的公寓……
第二天早上,正和冬嫂一起吃早餐的時候,凌晨朗打電話來找我,“你先不要回這邊,9點整直接到凌氏集團跟我會合,我們去參觀一下新辦公室,熟悉環境和見見那邊的人。”
我應了他,掛線后捏著牛奶杯沉思,原本以為他會打消帶我去凌氏那邊上班的念頭,沒想他會不改初衷。
陳潔兒昨晚說得沒錯,雄性動物的本能讓他憤怒了一陣子便歸于理智了,究其原因不外是他根本不愛我,身為冷靜理性的男人,他會抱著一種就是要帶我到凌奕虎面前晃悠,然后看凌奕虎會如何行事的心態!
這步棋,是反將一軍!
我,不過是一枚棋子。
掐準了時間點,賓利9點整開進凌氏集團大廈的大堂門前車道邊上,停在三輛商務車的后面。
女保鏢護著我下車后,我走向那一道挺拔的身影,跟他身后的蕭洪山和關宜琳互相微笑算是打招呼。
大堂前臺接待處的經理正向凌晨朗躬身說著歡迎的話,一陣腳步聲從里面傳來,我們抬眸望去,是凌奕虎領著幾個下屬快步走來迎接。
凌奕虎看清凌晨朗身后的我時,高挑的身影明顯僵了僵,不過危險的光芒從眼底閃過之后,他很快恢復正常讓道到一邊,恭謹地說道,“凌總,歡迎歡迎。”
“嗯,有勞了,‘凌副總’。”凌晨朗低冷地緩聲回應。
特別咬重‘凌副總’三個字,呵,男人計較起來,是比女人還要計較萬倍的!
凌晨朗話音剛落,渾身散發著寒氣逼人的氣場,像個君王那樣領著我們揚長而進。
我木無表情地越過凌奕虎面前,目不斜視隨著走。
凌奕虎也沒巴巴的追上來引路,他只指揮下屬去做這種事,自己不緊不慢跟我后頭來到電梯口。
按電梯鈕,請我們進梯廂的男人應該是一直追隨凌奕虎從歐洲回國來的特助,禮數和恭順又老練的態度都做得恰到好處。
凌家是豪門世家,培養接班人自然有一套特殊的系統的方式去放養目標人物,恐怕早在凌奕虎認祖歸宗的時候,凌家已安排了這位特助追隨他左右服侍經年了。
和晨朗時代集團不同,凌氏這邊頂層辦公區域是董事長和副董事長專用的
,我們先到這里拜謁凌裕康和凌泉海。
走進董事長辦公室,里面的裝潢并沒有多奢華,反而有種古典的韻味。
凌裕康和凌泉海見凌晨朗帶來的團隊中有我存在,便不可思議地盯著我看。
凌晨朗喊過了人,就坐到凌泉海的對面,凌奕虎則坐去凌泉海身邊。
上首位的凌裕康說了兩句無關痛癢的叮囑后,話鋒一轉,“晨朗,我們自家人好好談談。”
意思是要清場了。
凌晨朗側轉身,向蕭洪山和關宜琳揮揮手,卻對我勾勾手指。
“晨朗!”凌裕康不悅了。
蕭洪山和關宜琳公事公辦地向人一鞠躬,走出去帶上門,我微垂著頭坐到凌晨朗身旁,他才慢悠悠輕摟住我說,“既是自家人談談,寧寧當然要留下,她是我女朋友。”
凌裕康老臉一黑,端起茶杯喝口茶,極力隱忍著脾氣不發作出來。
可是老的能忍,身為兒子的卻不能忍,凌泉海切齒道,“晨朗,這種招蜂引蝶的女人虧你還能留在身邊!”
“爸!”凌奕虎擰緊眉頭,驟然喊了聲。
凌晨朗微瞇了眼眸,唇邊溢出一聲嗤笑反詰,“寧寧怎么招蜂引蝶了?是您親眼看到她招惹誰了?據我所知,是某個不知好歹的男人明知道她名花有主,卻非要撲過來!”
“你!”凌泉海氣窒了,緩了一口氣地才擠出話來,“你和奕虎是親兄弟!兄弟是手足,女人是衣服!”
“原來你是這樣想的,我回去可以安慰媽媽了,還有什么好生氣呢?正室和小三兒在你眼里都一樣,是衣服是玩具,更是斂財壯大家產的工具!”凌晨朗臉色冷得可怕,話語里的譏諷濃得化不開。
凌泉海被兒子的話刺得快要發瘋了,整張老臉漲得通紅,他正要說話,坐于上首位單人沙發上的凌裕康果斷站出來阻止,“好了啦!每次一見面都吵鬧,你們是怎么了?!”
凌晨朗冷冷看了看氣得不輕的凌泉海,以及眉心緊鎖、今天特別內斂的凌奕虎,才拉過我的手輕輕揉捏尾指把玩。
我也輕輕回握住他,因為我漸漸明白了,他這樣帶我過來是有著另一層的函義,有些事有些人不是想避就能避開的,倒不如迎刃而上,讓他們看清楚我們無畏的態度!
“即使有再多的爭拗,再多的抱怨,我們也還是一家人,都姓凌!!”凌裕康拍打著扶手,意有所指地強調,“我且把話撂在這里,在家在辦公室,我容許你們有爭論,但是在外頭,在屬下面前,不許你們這樣自倒門楣!”
當然沒有人會在這種時候表示異議,因為沖突還沒發生,誰知道未來的事?
頓了頓,凌裕康緩下語調,“泉海,帶他們下去看看辦公環境,再去跟各部門主管照個面!去吧!”
凌泉海領命,帶著我們出了辦公室,搭乘電梯下了一層,來到CEO辦公區域。
凌泉海介紹說,他已將辦公室搬到樓上去,這一整層的區域劃分給兩個
副CEO共用,原來他用過的那間辦公室先挪給凌晨朗用,屬于凌奕虎的就正在裝修當中。
“四弟常駐在這辦公,您原來那間先給他用吧,我每天只來半天這邊,可以等裝修好再搬進去不遲。”凌晨朗大大方方讓出地方。
凌泉海意外地挑挑眉,但很快又干笑著說好話,“我就說兄弟倆嘛,哪來的隔夜仇?你們倆長期沒見面才會顯得這么生分,沒關系,相處多了感情自然會好起來的。”
凌晨朗笑笑,“在公在私,我都將心比心做人,別人如何狼心狗肺我管不著,自個兒小心防范就是。”
一句話,就像一悶拳,打得另外那兩父子無言以對。
之后,還由凌泉海帶領著浩浩蕩蕩一大群人開始逐層樓下去巡視,跟各大部門主管高層們見面打招呼。
這只是走一個過場,擺出高位者的威武架勢,例行公事罷了。
縱然這樣蜻蜓點水式的掠一掠,也折騰了一整個上午,直到一點鐘我們才離開凌氏回晨朗時代去。
陪笑陪到臉都僵了,我一上車就不停地扭擰腳踝,用手揉臉頰,凌晨朗卻閉上雙眼頭枕到椅背上,很快呼吸平穩睡著了。
瞇起眼看他,我發現他眼下有一圈青色,昨晚他也沒多晚回去辦公室睡覺啊,怎會像通宵沒睡似的?
到了之后我搖醒他,他揉了揉眼睛,喃喃說,“我怎么就睡著了?”
上到辦公室,四個人圍在一起匆匆吃了飯,凌晨朗又跟蕭洪山一頭扎進公務里。
關宜琳回秘書長室,我閑著沒事就去看看凌韻玲,直到看見她跟小秘書們處得挺好的便放下心來,進了秘書長室打發時間。
關宜琳正用耳機聽錄音,我走到她身邊,她對我笑笑打個手勢又繼續專注地敲打鍵盤,我看見文檔抬頭寫的是視頻會議紀錄,再細看時間和內容,是凌晨朗在四點鐘跟英國倫敦分公司總經理開的一個視頻會議。
看來他真是通宵開會啊,怪得頭一枕到椅背就睡著了。
等關宜琳弄好會議紀錄,我試探著問她,“昨晚凌總開了多少個會啊?看他很累的樣子。”
“你沒陪在這?”關宜琳眨眨眼睛,“對了,今早回來沒見你在,他昨晚8點多開了個短時視頻會,凌晨四點又跟倫敦那邊開了個。”
嗯,凌晨朗并沒有騙我,他向我交代過一共要開兩個會,只是支走了我,不讓我知道他去省醫住院部。
想想我也沒必要再留在這兒耗費時間,我想回慧星娛樂去,呆在那邊我會自在些。
回去CEO辦公室,趁著蕭洪山拿了文件退出去的時機,向凌晨朗提出告辭。
“這樣吧,你以后每天上午直接到凌氏去會合我,下午你回慧星處理事務,我近段時間會忙得沒辦法回家了,上午要忙凌氏的,下午回來這里忙自己的,新聞發布會之后就是忙著整合資源,開始為大醫院選址、奠基、開建。”凌晨朗嗓音里帶著暗啞,耐心向我細數他今后的工作軌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