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潔兒:她和渣男分手後一度抱著破罐破摔的心態遊戲人間,明面上騙你說去做兼職,暗地裡是跟些有錢公子哥兒混派對,後來漸漸的跟你混熟了,知道你和你姐的事情又見你一門心思只念書求上進,她自形慚穢才斷了玩的心思努力向你看齊,她把你既當恩人又當榜樣來崇拜,但是你姐死了一切都變了,你回國受罪還得替姐報仇,她當然會心疼你要報答你的恩情衝上前去擋槍啊
我抖著手打出一行字發出去:怎樣才能將對真真的傷害減到最低?
陳潔兒:真真缺錢,她沒敢跟你提半個字她那個家,那就是專門爲吸她血維生的!如果胡文斌中計了,你順勢將真真簽下,胡文斌和顧桂花要是沒懷疑,你想辦法把真真捧紅,私底下也多給她些錢,這樣不就結了嗎?她呀遲早是要被家裡的人逼得出來賣的,反正都是賣,賣了還能給你帶來好處,何樂而不爲?
我深深嘆了口氣:好吧,沒辦法了,這事就這麼定,另外親愛的,你做好準備成立個工作室,性質是介於偵探社和專挖娛樂猛料的六七人小分隊,等我籌好資金,正式開始運營
陳潔兒:哇塞,這完全符合朕的心意,我馬上去物色人手,閃了哈
結束溝通後,我打開了郵箱處理慧星娛樂那邊發來的郵件……
六點整,挽著凌晨朗的臂彎下班,雙雙乘坐商務車抵達凌家大宅。
偌大得像座城堡的宅子非常安靜,我卻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凌晨朗指定動作似的摟住我橫穿過大庭院,被管家恭請著進了廳門。
例行公事喊長輩,就只是凌裕康和凌泉海以及凌江世薇,其他人不見蹤影。
三個長輩都沒有理睬我,甚至連眼尾也不掃我一下,凌晨朗帶我坐下來後就刻意叉開手指跟我手兒緊緊相扣。
凌江世薇施施然的微笑,視線始終只望向孫子,“晨朗,白家的千金月蓉挺乖巧懂事的,她在國際時尚界人氣高,形象正面又得體,我看她代言過的廣告還不錯,就跟你爺爺爸爸商量了,逐步將集團的廣告交給她來代言,我們凌家跟白家是世家,你看看你和你媽那邊也給個面子和機會她,可好?”
凌晨朗對她輕輕點頭,這動作有著淡淡的疏離感,然後轉過臉向我沉聲說,“這事你看著辦吧,白月蓉你也見過的?!?
頓時,感覺手上多了個兵符,我暖暖笑開,“行,我會跟她聯絡的,能把名模白月蓉小姐簽到旗下我們當然要力捧,但要是籤不了她那就沒辦法了,廣告代言資源只能給本公司旗下的藝人?!?
“嗯。”凌晨朗當衆給我一記讚賞眼神。
心裡頭默默摸鼻子反思,我在別人眼裡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在凌家這些人眼中,我只不過是個長得稍爲像薛碧婷的人,是凌晨朗找來的替身玩偶,又或者是他拉來擋槍的貨色,根本登不了大場面上不了臺!
既然如此,我何須顧及他們感受看他們臉色?全力配合金主大人凌晨朗膈應死他們得了!
聽著凌晨朗和我這樣一唱一和,凌江世薇臉上的笑容仍舊淺淺的維持著,但她眼裡
閃過的一絲震驚卻被我看得真切。
這時管家來報已經擺好飯了,凌??颠m時清清嗓子,率先起身招呼家人去餐廳吃飯。
他只挑在座的家人名字喊,完全將我摒棄在外。
席間,凌泉海擡眸,放柔緩了口吻用商量的語氣跟凌晨朗說,“晨朗,德國那批醫療器械對我們淩氏來說非常重要,你應該聽說過,我們有意要在全國各大城市建立大型連鎖私立醫院?!?
我慢慢扒飯,留神看見凌晨朗冷眸望向他,“爸,那批醫療器械對晨朗時代和杜氏來說也非常重要,我們恐怕是比淩氏更早就盯著這批帶著專利的器械產出的,所以恕不能相讓了?!?
婉拒的話一說出來,三個長輩都表情各異卻又不可思議地盯著他。
“你和你媽以前從來沒有說過……”凌泉海青白著臉色,下意識地收住口。
眼下,還沒到撕破臉的地步,他還得有所保留以免無法挽回。
凌裕康嘴角深深的紋路往下彎,這表示他很不悅,但一時間又拿凌晨朗沒辦法。
餐桌上出現短暫但可怕的沉默。
凌晨朗淡淡定定夾了一箸菜給我,我衝他無聲笑一笑,也學他那樣旁若無人地淡靜吃飯。
“我看這樣吧,”凌裕康像是下定決心似的開了腔,聲音低沉不帶絲毫感情,“我們把你媽也叫回來,大家一起商量解決?!?
凌晨朗頓住手,直直回視過去,“好啊,爺爺您的解決方案是——?”
“我們自家人的三大集團聯手合資搞大這個項目!”凌??蛋胃吡寺曊{說,他把自家人三個字咬得特別重,頗有種衆志成城、豪氣干雲的意味。
自家人?簡直要嗤之以鼻了我,早先他爲毛沒想到自家人?搶不過了才被迫說的自家人!
凌晨朗眨眨眼睛,“聯手合資,其實我個人是無所謂啦,只不過——”他故意拖長了音調,引得人人都盯著他了,才微微一笑,“晨朗時代和杜氏已經找到香港和澳門那邊的合資人共同聯手,如果淩氏也要注資進來的話,得經過他們同意?!?
“晨朗!”凌泉海忍無可忍地發出一聲低沉呵斥,“你和你媽就非要跟淩氏對著幹嗎?!明知道我們需要那批醫療器械就偏要搶了去!”
毫不留情的斥責,裡面帶了惱羞成怒和不想再講道理的成分。
同時也暴露了一個事實,這個凌泉海野心大但智商情商實在不夠用!
凌晨朗靜靜看他一眼,淺笑盎然,“爸,商戰如戰場,戰場上無父子,不存在什麼明知道還偏要搶了去的說法,若論明知道還搶了去,淩氏何嘗不是?這個怪人須有理!”
凌泉海微張了嘴,眼神卻是一片無力,連反駁都做不到了。
“晨朗啊,凡事總有辦法解決的,你且先說說看,那些合資人爲什麼不同意我們淩氏注資?”還是凌江世薇爲人處事老辣,曉得將繡球反拋回來。
凌晨朗篤定擡眸凝著她,表情從容淡雅地答道,“我不瞞您說,香港和澳門的合資人都是我琛舅給拉來的,他這麼盡心盡力就是一門心思想要以我外公的大名作爲醫
院名字,這是其一,其二是拉來的資金已經很充裕了,所以我才說他們是不會同意淩氏注資的?!?
啪!凌泉海徹底發怒了,大力將筷子拍在餐桌面上,雙眼瞪圓了怒視凌晨朗,“杜煌琛只是你外公收養的一個孤兒!跟你們家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我看他很不妥,他也看我不順眼!你卻口口聲聲喊他琛舅喊得多親熱,你什麼意思?你還是我兒子嗎?!”
凌晨朗承受著他喝罵,除了薄脣淡抿之外,木無表情也沒有即時反駁。
見兒子沒有吱聲,凌泉海以爲發威得力,馬上想擴大戰果,繼續瞪著眼罵,“他那種沒根性的人,早年跑去香港澳門混,無影無蹤地丟下你媽和你外公,這也叫盡心盡力?!”
“無影無蹤這說法您不知道是從哪聽來的,琛舅有留信給外公說明去向,而且他出走也是有原因的?!绷璩坷史畔嘛埻耄暭m正。
凌泉海眼皮猛跳幾下,“我纔不管他什麼原因,丟下你媽和你外公就是他不對!”
“您說得對,丟下我媽和外公的確是很要不得!”凌晨朗特意咬重了字音來複述,暗諷的意味很濃。
凌泉海聽出來了,立刻火力全開的對準凌晨朗,“你這調調什麼意思?”
“我只站在道理這一邊。”凌晨朗盯著他,薄脣冷冷吐出話。
“你還是我兒子嗎?!”凌泉海大聲質問。
“我認爲自己是您的兒子,可您卻不認爲我是。”凌晨朗挑起半邊脣皮冷笑,那笑太荒涼了,很磣人。
“我什麼時候不把你當兒子了?”凌泉海震驚了。
“嗯,您什麼時候把我當兒子了?什麼時候把我媽當妻子了?”凌晨朗反問得乾乾脆脆。
一瞬間,我對凌晨朗心疼入骨。
“如果您有把我當兒子,爲什麼沒像當年對待大哥那樣,在我畢業回國的時候召我入淩氏裡實習?如果您有把我和我媽放在眼裡,會矇騙著我們在外面養了兩個外室?如果您有把杜家放在眼裡,會先利用了二十年然後一朝覺得吸夠了血就蹬開?”凌晨朗語音輕飄飄地控訴發聲,眸子裡透出一片冰冷的肅殺。
一直沉默的凌??颠m時出聲了,蒼老又沉醇的嗓音仍舊帶著威嚴感,“晨朗!你這是在責怪爺爺和奶奶以及爸爸?”果然作爲最重要的後著,他伺機出手了,我肉緊地蜷起手指豎起耳朵觀戰。
“責怪?不敢當,只是心存疑問總要解解惑,”凌晨朗嗓音略啞地揚起,“那時候我還懷疑自己究竟是不是凌家人,特地拿了爸的牙刷跑去做親子鑑定,哈,真是夠天真夠傻啊,竟然忘了爾虞我詐互相算計纔是我們這種大家族的本色,奶奶可以爲了一已之私欺上瞞下,爺爺爲了利益明知故犯甚至同流合污,爸爸可以享盡齊人之福哪還有閒心去管正室妻兒心裡的感受?!”
他點到誰的名,目光就冷冷盯向誰,那犀利的眼神估計被盯的人都不好受,“既然大家都是爲利而來,爲利而去,就別拿著親情的雞毛當令箭!”擲下話,他一手抓過我的手牽起,“謝謝你們的款待,我和我女友都吃得無比開心,在此先告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