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涼亦下意識的將身后扛著大熊的男人忽視而過,白策認命的扯了扯嘴角,將掩住的門推開將熊扔到沙發上。他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變成這樣,幾近的討好的問著:“要去吃些什么嗎?”
“嗯,我已經做好了。”簡紹南像是說一件習以為常的事情,白策突然覺得這家伙不是一般的礙事,看見蘇涼亦一臉寵溺的往廚房走去,扯了扯領帶。
“你知道死亡跟活著有什么區別嗎?”K先生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手下,輕嘆了口氣,長期在面具下的臉色有些病態的蒼白。
遮著半塊臉的男人搖了搖頭:“屬下不知。”
“因為,活著就是一輩子的折磨,而死亡是一時的折磨.....咳咳。”K先生說著話時有些喘不過氣,咳嗽兩聲后嘴角溢出一絲血跡。
那男人擔憂的站起身子,瞳孔里滿是不可思議的神色:“K先生!”
“安心,在我的計劃沒有實施之前,我是不會死的。”K先生將手漸漸攥緊,握成拳頭,聲音里帶著仇恨之意:“她出院了?”
“據探子來報,嗯,是的。”那名屬下又重新單膝跪了下去,抬眼看了看這個時日已經不多的少年:“不如,屬下去做了她?”
“不不不。”K先生擺擺手,扶著椅子的把手站了起來,步伐帶著虛弱,每次咳嗽都像是要入黃泉一般讓人心驚:“17,你跟了我這么些年,怎么這般沖動?”
“至少,現在不能動。”
他說完這句話,渾身無力癱軟著倒地,粗喘著氣閉了眼。
“K先生.....”
“送我去,去拉伯那里。”
他伸了伸指頭,指著虛掩著的大門。拉伯是他的家族醫生,他這些年積郁成疾,拉伯每次勸阻時K先生都不以為然,看吧,報應來了。
“叫啊,怎么不叫了?”布魯先生將刀子有技巧的將謝如夢胳膊上的一層皮肉割下,她
痛呼著暈了過去。
那肉掉地后被布魯憐惜的撿起,嘆著氣扔進侍者端著的餐盤里,放正餐的盒子里置滿了醫用酒精。布魯用手帕將還在滴著鮮血的刀子輕輕擦拭,他愛極了這種感覺,就像帝王一般,決定著人的生死。
謝如夢是他一個很好的玩具,因為仇恨讓她蒙蔽了痛苦。這就是布魯很難想通的一點,為什么人為了自己想得到的東西肯出賣一切呢?連命都不在乎了?有趣,有趣。
布魯從茶幾上端了一杯酒水,是98年的極品酒,布魯幾乎是獰猙著朝謝如夢潑過去。紅酒帶著香甜的味道從傷口上淅淅零零流下,滴在地毯上的艷紅的東西不知道是酒還混雜了鮮血的染料。
謝如夢的嘴中被塞了東西,疼得支支吾吾發不出一絲聲音,手腳掙扎帶動了捆綁著四肢的鐵鏈,叮鈴作響。
“還真是,不怕死的女人。”布魯看著她猩紅的眼搖了搖頭,擺手讓侍者將她的鎖鏈都解開:“送到醫生那里,身體上不允許出現任何傷疤。”
布魯坐在黃昏落日籠罩著的房間里,光亮包裹著他的身軀,挺拔的身影在后面投映上拉長的影子,布魯朝著將要落下的太陽舉了舉快要空了酒杯。
“干杯,我的戀人。”
布魯生活在軍政之下的國外家庭,他的父母是優秀的將才,母親來自中國,父親是德國的政治首領。他想要的一切,都唾手可及。
他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凌駕在這些愚蠢的商人之上,富可敵國放在他身上仿佛是量身定做。
布魯覺得這一輩子,最恨的就是女人。如果,不是那天晚上他就不用這樣委屈自己,雖然科技很發達,但這種事情說出去一定會成為多國的笑柄。
他不能人道。
所以,他殘忍。用各種手段來折磨那些為了利益來給他當狗的人,很多外行人看來他是一個慈善家。每年捐助各地的錢財可以蓋一座小型城市,很多人談起布魯先生就像是得到了救贖。
實際上,他才是真正的地獄,真正的惡魔。
有時候這種日子過的也很令人厭惡,日復
一日,年復一年。布魯嘆息著敲了敲腦袋:實在想不出什么好玩的東西來整治那些貪得無厭的人了。
“姐姐,白先生對你真好。”簡紹南放下碗碟朝她微微一笑,嘴角里不知不覺就浸染上了些苦澀的東西。
蘇涼亦解圍裙的動作停頓了片刻,她回過神來看著坐在外面的白策,他正安安生生的翻閱著報紙,那副安靜的樣子仿佛本就應該如此。
“小孩子,現在怎么能這么輕下斷論呢?這個世界很復雜,穿插了很多的東西,想來童話里的東西也只存在于童話里吧。”
蘇涼亦說這話時認真的樣子讓簡紹南有些錯愕,還真是,不要以為人家收養了你就真的很在乎你。
他的眸光黯淡下來,關好櫥柜:“今天晚上,我約了黃濤他們打團戰。”
“嗯?”蘇涼亦有些不解,倒是越來越喜歡這孩子的隨意了。
簡紹南攤了攤手,有些無奈:“其實,嗯,就是去網咖陪他們玩了嘛。然后,我今天晚上就不回來了。”在這兒一定很礙眼吧,畢竟是他們兩個人的時間,自己在中間插著算什么嘛。
“網咖?”蘇涼亦想起來那時候他們那個年紀,還只是偷偷去網吧玩而已,因為沒有身份證而擔驚受怕,想來這些孩子倒是比自己坦然了很多呢。
蘇涼亦指了指書屋的地方,雖然很小,小到經常讓人忽略它。因為它只是蘇涼亦請人用木板隔開的一個小空間而已,里面只是放著自己閑置很久的圖書,但是她又舍不得丟棄。
那可都是她的歲月呢。
“我記得里面還有一個閑置的筆記本,性能還是不錯的,你先拿著玩。等下次周末,我帶你去買新的。”
“嗯。”簡紹南點了點頭,將手擦干走出廚房朝自己的房間走去。換了一套更厚的衣服走出來:“我走了。”
“路上慢點嗯。”蘇涼亦扒在門邊笑的溫和,只是等他一出門便皺了眉頭。
她揉了揉自己添著鋼板的手臂,有些無力,隱隱的痛感讓她回想到那天發生的事情。
說是歷歷在目,并不為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