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錢是不可能還錢的,楚陽雖然不在意那點錢,但憑本事贏來的錢,憑什么要還?
當然,有條件的除外。
楚陽列出了一系列的不平等條約,只要楊濤、張鵬和嚴大禹簽下能夠接受,并在條約下簽下自己的大名,就能拿回了自己的生活費。
而不平等條約包括什么呢?
幫楚陽打飯打水,輪到楚陽值日的時候替他打掃宿舍衛生、刷馬桶.....等等這些也就算了,楚陽逃課的時候遇到老師點名得幫著簽到那叫什么意思?
幫楚陽簽到意味著自己就得缺勤,很坑的。
不說其他,就說開學十來天,楚陽也連續缺勤了十來天。十來天里,不少科目老師起碼點名了三次......若不是楚陽事先已經向輔導員請假,若這十來天楚陽都在逃課,卻要讓他們三個來幫著簽到,他們自己的這些科目基本已經GG了。
那么坑的條款,張鵬三人怎么可能同意?張鵬寧愿少抽幾根煙,楊濤寧愿餓死,嚴大禹寧愿一個月不把妹,也不能遂了楚陽的意,所以最后他們一致決定在條約上簽上自己的大名(斜眼笑)。
楊濤是無奈,他的生活費輸光了,為了生活,只能接受不平等條約咯。
張鵬和嚴大禹則是帶著僥幸心理,他們也知道條款很坑,但這個不平等條約持續時間只有兩個月。只要這兩個月內楚陽少逃課幾次,或者楚陽逃課的時候少被點名幾次,那他們就是安全的,不是嗎?
況且三個人頂崗呢。理論上就算楚陽逃課次數不少,他們也算安全的,三個人輪著頂個三兩次,楚陽總不至于一逃課就逃大半個月吧?
帶著這些想法,楊濤三人齊齊簽下自己的大名,書寫著真香定律。
楚陽則露出了奸計得逞的笑容。
他的不平等條約可不是隨便列出來的,事實上要比楊濤幾人想象中要坑得多。
他會逃課大半個月嗎?答案很快就會揭曉,只希望到時候張鵬幾人不要吐血,或者祈禱他逃課的時候任課老師少點名幾次。
嘿嘿!
反正楚陽不會有心理負擔,這些都是他剛才打麻將贏來的戰果啊,他又沒逼楊濤幾人簽下自己的大名,都是后者自愿的,他憑什么要有心理負擔?
他應該有成就感才對。
對的,楚陽現在就很有成就感。用小賭怡情的說法來概括楚陽現在的心情就很合適。
他剛剛跟楊濤幾個玩麻將,就贏了兩百來塊錢,多嗎?
不多!
至少對楚陽如今的身家來說,兩百來塊錢連九牛一毛都不算。
但賭這玩意,就有那么一種魔力,只要贏,就能產生快樂以及成就感,贏多贏少有時候倒是無所謂。
就好比一個千萬富翁,平時在群里都是大幾千大幾千的浪,但在紅包群里跟朋友們玩100塊錢的殺尾游戲,輸了幾千塊錢也能郁悶,贏個一兩千塊錢也能快樂一整天,就是那么神奇。
應該算賭徒心理吧。
想到賭徒心理,楚陽忽然收起了奸笑,認真道:“濤子,我給你個忠告,以后你一定要遠離賭博,小賭大賭都一樣。”
“啊?為啥?”
“你的賭徒心理太重,贏的時候會貪,輸的時候總是想贏回來,不然就不甘心,這種心態很容易誤事的。”楚陽告誡。
兩世為人,因為賭,傾家蕩產,因為賭,落到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境地,這種賭徒的下場,楚陽簡直見得不要太多。他真不想看到楊濤成為其中的一個。
“就好像剛才,你有沒有想過假如你把生活費全部輸完了,那你這個月的日子咋過?”楚陽問。
“當時還真沒想那么多,就想著怎么把錢贏回來。”楊濤說。
“贏回來之后呢?你能收手嗎?不會的,你只會想贏得更多,就好像前面八把,我其實給過你機會,一次次把你喂得飽飽的,讓你最起碼胡了六七次十六番的大牌,八把過后,你前面輸給大禹的錢應該贏回來了吧?結果呢?結果我提議不玩的時候,你死活不答應,硬要拉著我玩。典型的賭徒心理作祟,這種心態是最不適合賭博的。賭這玩意,還是得放得開才行,輸要放得開,贏也要放得開。當然,能不賭最好,都說十賭九輸,很少有人能夠靠賭發家致富的。”楚陽說。
“......好吧。”楊濤點頭。
“老大,沒那么嚴重吧,咱們只是幾個舍友之間玩玩,純娛樂的性質,哪有你說得那么嚴重?”張鵬在旁邊插了一句。
“我說的不是現在,舍友之間的娛樂當然可以,親朋好友之間的互動也沒問題,但出到外面,濤子的性子最好不要碰賭。他不像你,阿鵬,我看得出來打麻將的時候你放得很開,贏錢的時候你開心,輸錢的時候你也不在意,真是當娛樂。”
“可能我不缺那點錢吧。”張鵬說。
“有這方面原因,但也跟你對輸贏看得不重有關,輸錢了,我真沒在你身上看到非贏回來不可的心氣。不像濤子,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不甘心。”楚陽說。
“.....有那么明顯嗎?”楊濤嘟噥。
“哈哈。”嚴大禹大笑,“濤子,說實話,還真有,不但你有,我也有。”
“但大禹你舍得割肉止血啊,剛剛你們三個一直輸的時候,就是你首先提出不玩的。”楚陽說。
“一點贏回來的希望都沒有,還玩下去干嘛?我又不傻。”嚴大禹理所當然道,“其實我早就想不玩了,只是老大的手法太厲害,讓我總有一種錯覺,老大只是運氣好,打下去我一定能贏回來,結果越輸越多。”
“總結得不錯,你們幾個一定要切記,賭場上最可怕也最致命的一個錯覺就是‘我能贏回來’,越高明的賭場操縱師越能營造這種錯覺。”
“所以老大也是那種操縱師嗎?呸呸呸!老大你的坑貨,專門坑我們的血汗錢。”
“哈哈!”楚陽笑,“對了,云斌呢?怎么沒看到他?”
“勤工助學去了,云斌家里條件不好,去外面找了份兼職。湘菜館里兼職廚師。”
“哦豁,云斌還會做菜?手藝怎樣?嘗過嗎?”
“挺不錯的。感覺斌子的廚藝比那個湘菜館的正牌廚師還強。”
“哇!看來以后有口福咯。”楚陽大贊。
“聽斌子說,早年他家其實開過飯館,只是后面出了點事,飯館開不下去了。”
“好吧。”楚陽點頭,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就好像楚陽他爸還偷偷告訴過他,當年他爸還干過兩趟倒爺生意呢,后面還不是回家種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