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陳石收拾行裝。
推算時間,倚天世界主線故事之日已將到。
胡青牛等人見狀卻是大驚,多少年沒見陳教主出門了?
“可是我這兒招待不週?”胡青牛摸著鬍子,有些遲疑的問。
“怎麼可能.胡兄與我情同兄弟。”陳石失笑道,“只是武當派張三豐張真人即將百歲生辰,我想過去拜個壽。”
“明教教主去給武當派拜壽?”胡青牛與王難姑彼此對望一眼,面上表情相當精彩。
“陳大哥,此去會不會有危險?”胡青羊咬著嘴脣,眼神中寫滿擔憂,“聽人說那些武林大派對咱們明教中人頗有成見,陳大哥,你可要小心。”
經鮮于通一事後,胡青羊除了苦學蠱術醫術,爲人處事也謹慎了不少。但骨子裡,還是那個善良單純的姑娘。
“不怕。”陳石淡淡一笑,“武當是名門正派,張真人也向來沒有多少門戶之見,我此去必無危險。”
“可是……”
“楊左使,教中事務就拜託你了。”陳石果斷扭轉話題,朝剛剛趕來的楊左使淡淡交待。
事實上,這幾年教務一直都由我處理好不好?心這麼大的教主,他楊逍也是生平僅見。難道是他見識太少?
楊逍一時撫額,卻是無力吐槽,趕緊揮手送別陳教主。
以陳教主此時武力與處事習慣,他半點兒也不擔心。
……
出於教主威嚴,及突發事件的預備,陳石身邊有蝠王韋一笑相隨。
就當前整個明教高層而言,韋一笑輕功最好。
之前因修煉不當,體內寒毒鬱結,時時發作,韋一笑需飲新鮮人血方能借血中陽氣暫時壓制。這幾年胡青牛與陳石共同出手,替他理順經脈,去年便已全愈。再不需飲血不說,內力輕功都是大進。身形展開時連影子都看不到。
韋一笑向來以輕功自傲,初遇時卻被陳石摔得極慘。痼疾全愈後便厚著臉皮要與陳石比輕功。
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
有好事者問比試結果,據傳當時韋蝠王臉色極黑,多問兩句便直接將問話人揮開。
諸此種種,陳石教主全能的印象在明教教衆心中漸漸根深蒂固。
路上非止一日。
沿途,陳石隨手拿出五行副掌旗的令牌解決相關事宜。
他兩人武功高強,身上銀兩帶得也足,一切尚算順利。唯見道旁村莊漸漸荒棄,流民漸多。
間中有極可憐的,陳石卻也無力全部援助,遇上或幫手看看病,偶爾給些粗麪餅子續命。“蝶谷聖手”之名卻漸漸不徑而走。
陳石之前穿行數個世界,但除了任務者外,他極少與其他原世界住民牽涉太多。
身患情感缺失癥的他情緒波動歷來不大,另外,按陳石向來的生活方式得出的結論是,牽涉越多,麻煩越多。
可隨著他在這個世界的生存,與胡青牛等人半師半友的交情,在見到這世上易子而食,平民被殘酷殺戮的慘境時,陳石油然想起了曾有周小花與周小花存在過的世界。
陳石認真開始考慮,要不要主動解決這個世界的麻煩?
任務世界真也好,假也罷,他能學到新東西,呆得很開心便足夠。
低頭看著指間如臂指使,盤旋扭動的能量級無形絲,陳石目光幽深。
林英傑感知到陳石的計劃,立刻激動的蹦了起來,“算上我,算上我!造反當皇帝什麼的,這麼有趣的事兒,好不容易到古代世界來一趟怎能不鬧一遭?”
陳石:“……”
……
武當山下。
因爲武當派的庇佑,山下小鎮及佃戶的生活基本還過得下去。至少,勉強能吃飽。
聽著逃難者訴說其它地方的慘狀,小鎮居民不由個個拍著胸膛慶幸不已,還好,他們住在武當山下,山上有著張老神仙在,就連元兵也輕易不敢來。
對了,聽說老神仙再過兩個月就要百歲壽誕了,看看,可不是神仙麼?
他們凡人無病無災活到五十歲就很不錯了,鎮裡最大的地主賀員外他爹賀老太爺前段時間過壽,擺了三天的流水席,也不過八十歲而已,就這,已是十里八鄉的頭一份兒。
更莫說賀老太爺面如橘子皮,老得柱得柺杖都走不動了,而張老神仙,據見過的個個都說,鶴髮童顏,行走如飛,妥妥的神仙風範,一頓能吃十隻雞,一頭羊!
“一頓吃一頭羊,那豈不是妖怪?這算是師父,只怕也達不到這樣的食量吧。”擦擦額上的冷汗,正當值的宋遠橋表示對這樣的流言也很無奈。分說了數次,鎮民仍舊不肯信。
好吧,至少說明鎮上百姓對他們武當派十分信任,對張真人更是萬分崇拜。
眼見日已近午,宋遠橋帶著門下弟子便待迴轉,卻聽得遠遠一聲馬嘶,遠遠聽得有人稱讚:“好俊的馬兒!”
“那白衣小哥兒纔是真俊!”
宋遠橋回身一看,便見一名白衣少年,手牽雙騎,在鎮中青石道上徐徐而行。那對馬兒毛色雪白,極是神駿,似是剛剛跑了遠路,身上汗水仍未乾。
少年似乎察覺到宋遠橋視線,淡淡擡頭看來,宋遠橋只覺得這少年神清骨秀,一雙眼睛如白水銀中蘊的黑水銀,淡淡一瞟便似能看到人心底裡。
“這位少俠,不知?”宋遠橋走過去行了個半禮,便欲打聽這少年來路。
耳中卻聽著噗嗤一聲輕笑,笑中隱有譏諷不滿。卻是那少年身後的青袍消瘦中年人。之前寧遠橋攝於這少年風采,並未留意這青袍人。此時離得近了,方發現這青袍人舉止輕捷,眼中神光內藏,分明也是難得一見的高手。
陳石淡淡道,“韋叔,莫要對宋大俠無禮。”
韋一笑登時一呆,身份升級當然好,可陳教主叔叔這個新ID傳回去,他會不會被頭腦僵化的老友們捶死?而且,他韋一笑今年才五十一,還年輕得很哩。
目瞪口呆中,青翼蝠王便見陳石面上漾出個笑來,結合他當前玉面朱脣的翩翩公子形象,當真是令人如沐春風。
“我名陳石,這是家中族叔。”陳石朝宋遠橋回了一禮,禮節上無可挑剔,“因前朝戰亂,我族自祖輩便隱居深山。數月前心神偶動,方纔出世。禮數不到之處,還請望宋大俠恕罪。”
“豈敢豈敢。”寒喧數句後,宋遠橋趕緊問出事情重點,“卻不知陳公子此來我武當山,卻有何事?”
陳石看看宋遠橋,這位武當派的掌山大弟子此時不過五十來歲年紀,瘦長身材,三絡長鬚,相貌甚是清雅,他行事周全,公正仁和,若不是日後被其子宋青書所坑,理當是武當派無可爭議的下一任掌門。
嘴角勾起淡淡笑意,陳石和聲道:“我此來,有兩件事。”
“其一,是拜訪武當派張真人,張真人功參造化,學究天人。江湖傳言,下個月便是張真人百歲壽誕。我自當賀壽。”
宋遠橋只覺得陳石話裡有些古怪,一時卻無法完全悟透。但遠來是客,雖說來得太早了些,也自當好好接待。正想說幾句客氣話後將他延請至迎賓樓中,猛地卻聽陳石第二件事傳入了耳中。
“其二,卻是爲治貴派俞岱巖俞三俠的痼疾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