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為什么要停?你干了那么多不知廉恥的事,憑什么讓我們停下來?”一個帶頭的大漢,舉著拳頭,抗議道。
“咚!”茹茉狠狠一敲鑼,壓制住了眼前的嘰嘰喳喳,坦然道:“我冷茹茉縱使有罪,你們也得讓我講一句話吧,今日來了這么多人,我就算想跑也沒地跑對不對?難不成你們還怕了我不成?”
“誰說我們怕你,我們是不齒你,好,你講,看你還能把烏鴉說成鳳凰。”帶頭大漢,放下了拳頭。
茹茉放下鑼,鎮定自如地逼近那個大漢,問道:“倘若你父親蒙冤致死,你的家人被權勢所欺,這個仇你是報不報?”
那大漢目光中充滿了匪夷,答道:“自然要報,父母養育之恩大如天。”
茹茉眸里掠過一道光明,沉吟道:“這就對了,我冷茹茉為了給蒙冤我父親報仇,誤入了皇宮,迫不得已的做了蕭寶卷的妃子,這有錯嗎?”
大漢低下了頭,“這......”正在這時一位老奶奶上前,激憤道:“這孩子為了給父親報仇,誤入了皇宮,她沒有錯啊......”
茹茉朝老奶奶感激地一笑,接著道:“還有,鄧城一戰中,是我向柔然討要的糧草,不然我軍被困城中,糧草用盡,還如何有機會平定戰亂,讓大家過上舒心的日子?”
老奶奶握起茹茉的手,顫抖道:“孩子啊,真是委屈你了......”
“為了黎民百姓的安康,茹茉不委屈。”茹茉搖頭,娓娓道:“離我們最近,大家都看在眼里的就是魏國一戰了,我們不是收獲了城池,控制了水渠,讓無鼻城內的百姓們過上了自給自足的生活,難道各位不想過那樣的生活嗎?”
“想,我們想啊......”百姓們又雀躍了起來,只是這次跟剛才大有不同了,每個人臉上都減去了一分敵意多了一分敬重。
茹茉振奮道:“謝謝大家的理解和支持,相信我們在未來會越過越好的。我還要說的是,熏香從來都不是迷惑男人的,它是提神醒腦的,不信大家看看呀,這是我新研制出的薄荷香......”
凝雪心有余悸地盯著茹茉,舌頭打結道:“茉姐姐......還真不忘.....秒殺一切啊......”
云逍遙唾之以鼻的看著,吸鼻子道:“這丫頭就是避重就輕,伶牙俐齒,也就那幫百姓被她糊弄,不信她糊弄我老頭試試,哼。”
凝雪突然轉向云逍遙,“你誰呀?”
云逍遙對上凝雪的眼睛,瞳里的色彩變了幾變,盡量和藹可親道:“論起來,你該叫我一聲皇叔,我走那會,你才剛出生,長的可丑呢,沒想到現在也長開了。”
“皇叔?”凝雪擔憂地看著云逍遙,然后搖了搖頭道:“我怎么會有個這么丑的皇叔呢?”
“你這小丫頭,敢說我老頭丑?”云逍遙抬起手,剛要嚇唬嚇唬凝雪,就聽見茹茉吼來一嗓子,“逍遙師父快來幫忙啊,薄荷香賣的太好了,你再幫我去拿點。”
凝雪沖云逍遙吐了吐舌頭,跑去幫茹茉吆喝了,云逍遙收起臉上的難堪,注視著茹茉,這是怎樣的女子,她能用她所有的力量把身邊不舒服的人都變得很舒服!
“大家快來瞧快來買啊,薄荷味的熏香,聞一聞能祛邪毒,除勞氣,解困乏,使人口氣香潔啊......”吆喝聲響徹云霄,誰都不會知道這位敢在皇城門口賣熏香的人,其實是醉臥之意不在酒!
忙活了一整天,茹茉自豪地躺在床上,沖蕭衍拋了個媚眼,引誘他,“你怎么還不上來啊?我胳膊腿都酸了,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樣。”
蕭衍不為所動地站著,拒絕,“不上去,你都臭死了。”
茹茉沒好氣地更正,“我只是臭,還沒死。”她可沒時間再去沐浴了,如果沐浴完,那天都快亮了。
“茉兒你就那么在乎自己的名聲嗎?”他看著她,沉了臉。
她瞇眼,唇角笑的皎潔,“我在乎名聲?名聲算什么,就算天下人都指責我,我都不在乎。”
“那你為什么還要這么做?當師父告訴我你有妙招幫自己扭轉名聲時,我竟想不到你會以賣熏香來博美名。”他疑惑。他一直疑惑這個女人為什么主意那么多那么大。
她唇角的笑變冷,“你就這么看我的?”
他凝視著她,“那為夫應該怎么看你的?”
她手一揮,只覺胸口憋悶,“明日你便會知道我為什么這樣做了。如果你不上來,現在你可以走了,我困了,要睡了。”
見她翻了身,他上床去拽她,“茉兒你生氣啦?”
她沒回答,她怕她一張嘴全是嚷嚷。“為夫也只是心疼你,你這么聰慧又能干,根本不需要那樣的,等你當了皇后以后,別人就會尊敬你了。”他把她拽進懷中,指尖滑過她的臉頰和發絲,她聽到“皇后”兩字就想干嘔。
“我不可能當什么皇后的,朝中的大臣們不會讓一個沒有勢力的人當皇后的,就算你是皇上也辦不到。”她坐了起來,說完就開始捂著嘴嘔了起來。
他見她突然嘔了起來,心中一慌,緊張道:“茉兒你怎么了?是不是累的啊?”
她嘔的上氣不接下氣,臉色發白地倒在他懷里,只覺胃里翻江倒海的難受,可也嘔不出什么東西。
蕭衍把吳太醫和云逍遙立刻叫來,吳太醫忙給茹茉把了脈,難掩臉上的激動對蕭衍大聲回道:“恭喜王爺,小王妃有孕了。”
云逍遙比蕭衍反應還快,“你說什么?我要有徒孫啦?是不是真的啊?不行,我老頭要親自診一下......”
云逍遙的手剛要上去診脈,就被蕭衍打開。“茉兒,我們終于要有自己的孩子了是嗎?”蕭衍握住茹茉的手,眼眸里透著歡喜與興奮,還加上點小心翼翼。
茹茉扯了扯嘴角,不自然地笑道:“是啊,我們終于有孩子可以打著玩罵著玩了。”
云逍遙自告奮勇開心道:“打罵孩子可不好,那你們還是別玩了,生下來后先給我老頭玩,我老頭最會帶孩子了,會幫你們好好調教的。”
茹茉除了歡喜之余還隱約地泛著擔憂,前兩次她都沒能保住孩子,那這次行不行呢?她真的能為他生下孩子嗎?
第二日一早,范云跟沈約就來道賀。范云還帶來了一個消息,現在街頭巷尾都在傳播一句民謠,這句民謠就是,“行中水,為天子。”
茹茉意料之中地一笑,“這是好的輿論不是嗎?天命所歸,若是逆天而行,必遭天譴。”
沈約附和道:“好一個醉翁之意不在酒,你利用賣薄荷香之余,制造輿論,好助王爺順利登基,這招真是絕妙啊!”
茹茉舒了一口氣,道:“我不過是把這句民謠塞的薄荷香囊中,沒想到傳的這樣快,看來這也是百姓們的心愿不是嗎?”
范云笑著應道:“天下安定,新帝登位,龍澤庇佑,自然是百姓心愿!”
茹茉手撫小腹,對范云和沈約道:“我也乏了,你們去擬定黃道吉日,操辦登基大典吧。”
正當茹茉吐的昏天黑地時,蕭衍來了。見她這樣痛苦,他說不生了。
“哪有這樣的,你想不生就不生嗎?早干嘛去了?”她橫眉冷目的看著眼前這個讓她受罪的人。
“那你就生吧,只是別在心里罵我就好。”他將她圈進懷里,語氣中帶著股親昵。
她擦了擦嘴,翹起半邊嘴唇,露出半邊牙齒,“不好意思,我早罵過你十遍八遍了,別說,還是管用的。”
“茉兒我就是該罵,你為我做了那么多,我卻還以為......”他欲言又止,圈住她的手緊了緊。
她聽到他這樣說,展顏一笑,“你明白就好,不要以為我是愛折騰,從纏兒出事以后,我就覺得咱們被盯上了,輿論一出,不僅能滅了它國的趁機捏造,還能穩坐皇位,我這招想的妙吧?”
“妙!甚妙!那夫人說咱們又被誰盯上了?”他語氣溫軟地問她。
她扭過頭,很認真地看著他說,“纏兒是你的人都能弄走,明擺著是沖著你來的,你仇家那么多,我怎么知道被誰盯上了。”
他松開圈住她的手,語氣變調,“我仇家多,你還跟著我?”
她一扔枕頭,抬高了聲音,“你把我肚子弄大了,誰敢要我啊?”
“你還想跟誰啊?”他皺眉的看著她,撿起枕頭道:“像你這么暴力又任性,囂張又善妒,除了我,誰還敢要啊?”
她搶過枕頭,回擊,“像你這么小氣又多疑,腹黑又花心,除了我,也沒人敢要了吧?”
“那我們就要彼此吧!”他把枕頭扔開,朝她溫和一笑,騰出的手猛地將她一扯,她趕忙把頭低下,嘟囔道:“太醫說......不行......會動胎氣的......”
“我親完就走。”他的唇覆了下來。她面色變了幾變,哪有這么好的事,親完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