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爲了給他“上眼藥”,還是給他機會?廖俊天自己也奇怪。
至於金蜈老太當時說的是不是屁話,廖俊天是不敢評價的。倒不是怕金蜈老太,而是:當時如果沒有金蜈老太的“屁話”,可能也不會有自己!
“你這小子,心裡又在看笑話了。這一點,你就不如靈兒懂事。”青音老祖指點著廖俊天說道,不過似乎他也沒有放在心裡,繼續說道:“我當時不同意,可又獨自打不過他,便去請暗黑魔君幫忙。那暗黑魔君更損,竟然叫我把青霓殺掉!他說,‘殺掉了,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
廖俊天明白了,大概從這件事上,青音老祖跟暗黑魔君彼此就產生了嫌隙。不過,這在暗黑魔君卻很正常,他一定是算到了,青霓將來的兒子是他的“終結者”!
至於暗黑魔君爲什麼不自己動手殺,那就不清楚了。
“我無奈,就找了幾個幫手,可還是沒有打過那頭老蜈蚣,眼看著女兒被她抱走了。她臨走還說了一句話:‘按照天數,你小女兒該爲我的徒弟,大女兒該爲我的兒媳。百日後,我派人來迎娶。你敢違背天意,我就代天滅你滿門!’”
“橫!橫茬!就是他媽的橫!見過欺負人的,沒有見過這樣欺負人的!”廖俊天在心裡暗自說道。
“就這樣,兩個女兒都被她搶走了。不過,這條老蜈蚣倒是沒有虧待我的女兒們,對她們還算不錯。”青音老祖終於說出了一句讚揚金蜈老太的話。
“那不就完了嘛。外公,女兒遲早要出嫁的,你老也別太在意。都到了太虛境了,還有什麼看不開的。”廖俊天嘻嘻哈哈地勸道。
“哼!你也別高興,下面就該你了。”青音老祖端起了酒杯,“刺溜”一口酒喝下,似是十分的愜意。
“該我?這跟我有什麼事?我又沒女兒讓她搶!”廖俊天翻了一下他的小白眼。
“哼,你倒是沒女兒,可你有個老孃啊!就是她,鎮虛的圍攻過後,不讓你母親把你抱回,使你一直在那洪荒古陸的小鎮裡流浪;就是她,直到現在還不讓你母子見面!”
“靠!這個老乞婆、老毒蟲!”廖俊天終於也罵上了。
如果葬神老人在旁邊,聽廖俊天如此罵自己的娘,估計非得再給廖俊天幾個“脆脆”不可。
“這次你父親長風破找自己的老婆,一開始就到了處在紫宸天域的她的‘蔻蕾宮’,她就說你母親沒在。害的你父親到別住亂找。最終確定了你母親就在她的宮裡,找她理論。她卻給了你父親一掌,說:‘你父親和母親的緣分是上一輩子的事,你父親復生,等於重新爲人,緣分已盡!至於你和你母親見面,她說‘不行,這是天數!’你聽聽,又是他媽的天數!”
“砰!”
廖俊天一拍桌子,震得桌子上的酒壺亂顫,“什麼他媽的天數?天數就是小爺我定的!這個老乞婆,老毒蟲!害的我從小無母,這麼多年還不讓我母子見面。小爺今天非得殺上‘蔻蕾宮’,捉了這老毒蟲,泡酒喝不可!”
看到廖俊天大怒,青音老祖則端著酒杯,斜著眼,不置可否。
“外公,這酒你老慢慢地喝,我去拆了那老乞婆的‘蔻蕾宮’,捉了那老乞婆來,給你老做一道‘清蒸蜈蚣’的美味!”說完,身形一閃,已經出了宇神宮。
“哈哈,”青音老祖端著酒杯大笑,“老蜈蚣,當年你欺負我。你沒想到吧,我青音有一個厲害的外孫!哼!”
廖俊天剛走,長風破和葬神二人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岳父,你和俊天都說什麼了?讓他那麼大的火氣!”長風破問道。
“我能說什麼?就是把當年她搶我女兒爲徒,逼我女兒爲婚的事講了講。”青音老祖又是“刺溜”一口酒下肚。
“哎呀,你老跟他說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幹啥!這不是找事嗎?”葬神在一旁著急地說道。
青音老祖一瞪眼,“怎麼?老夫做事,要你來教訓嗎?”
“小婿不敢!”葬神老人連忙說道。然後,他對這長風破使了一個眼色,二人匆匆地走了出去。
“嘿嘿,‘清蒸蜈蚣’,虧他想的出來。這個熱鬧,老夫我得去瞧瞧。”青音老祖說著,酒也不喝了,也起身離開了宇神宮……
“蔻蕾宮”位於紫宸天域都城恆陽城的北麓,紫晨山上。這裡羣山環抱、古木森森,靈氣充沛、鶴翔鹿鳴,乃是一個修行的絕好之地。
也許有人能說得清楚恆陽城是什麼時候建的,但是絕沒有人能說清楚“蔻蕾宮”的來龍去脈。
“蔻蕾宮”的主人……金蜈老太現在就端坐在大殿之上。她的背後,七彩祥雲繚繞,七座靈焰寶山升起,顯得莊嚴、強橫。
這是古泓宇宙至今少見的一尊亙古存在,傳說她生於上古混沌之中,自詡堪比太虛主宰。
廖俊天的母親青霓當年就是她從向嘯天的手下救出的,現在,青霓正跪在大殿之下。
“青霓,你的兒子今天就要來了,他是帶著怒氣來的,要把老身捉了去,做一道什麼‘清蒸蜈蚣’下酒。你怎麼看?”
廖俊天在宇神宮說的氣話,竟然被這金蜈老太都聽到了!或者是掐指算到了也未可知!
畢竟這種亙古的存在是不能以常理度之的。
“這個逆子!徒兒這就去教訓於他。”青霓說著,站起來就要出宮。
“慢著。你這毛毛糙糙的性子什麼時候能改?我跟你說,他這次來,是被你爹……那個青音攛掇來的。青音這是要報當年的奪女只恨呢!”
“爲徒就去說服父親!”
“呵呵,有因必有果。這也是天數啊!”金蜈老太說著,“但是,你是不能和廖俊天見面的,否則,天道會大亂!你兒子也會不保!你聽清楚了嗎?”
“師父早就告訴過徒兒。徒兒謹遵!”
“嗯,你下去吧,一切事由我來擔當。我這把老骨頭,神界存在之前就誕生了,現在神界也不保了。再存在下去,也有違天數了。”
“師父,你怎麼說這種話?逆子如果敢對師父不敬,我殺了他!”
“呵呵,你現在是殺不了他的,連我也不能。這都是天數啊!天數!”
“那師父打算怎麼辦?”
“哼,他要改變天道,我金蜈卻偏偏要衛道!我和他只有一戰而已!”
“師父……徒兒不想讓你們二人任何一個有事。”
“嗯,爲徒爲母,你確實也很難做。這樣吧,爲師將你收入這‘青溟戒’中,你去其中開宗立派,也做一個亙古的存在去吧。”
“不!徒兒……”
“青霓,爲師這也是爲你好,爲你的兒子好,爲這煌煌天道好!”金蜈老太說著,手指上的一枚戒指青光一閃,青霓被收入了其中。
那枚戒指,乃是另外一片太虛天的入口,青霓這一被收入其中,廖俊天母子那是再也不能見面了。
“哼哼,太虛老祖,當年你棄我而去,害得我孤寂一世。今天我就宰了你的徒兒,讓你的如意算盤全部落空!哈哈,哈哈!”金蜈老太突然爆出了歇斯底里的笑聲。
那笑聲傳出了“蔻蕾宮”,傳出了紫晨山,很快傳到了恆陽城卯鶴的耳中。
“不好!”卯鶴掐指一算,“母親今日有難!”他說完,身形一振,向城外的紫晨山飛去,他的背後跟著數十尊主神境以上的天神。
現在的宇神天域已經是出奇的龐大,它不但佔據了原來兜率天域的地方,一邊還佔據了“輝波天域”、“紫光天域”原來的空間;這一邊,原來的四荒之地已經與卯鶴的“紫宸天域”相連接。
廖俊天的宇神宮本來就離“紫宸天域”較近,所以他乘坐“裂宇破弦寶艟”一個躍遷,便到了“紫宸天域”的入口處。
至於隨後追來的長風破和葬神,恐怕拍馬也趕不上他。至於青音老祖乃是太虛境的修爲,倒是有可能比他的二位女婿先到。
廖俊天收了“裂宇破弦寶艟”,穿過入口,直奔紫晨山。
他現在的宇神翼翼展千丈,速度極快,一閃便到了紫晨山的山門處。
山門處,紫宸天域的主宰卯鶴帶領著數十人站在那裡,看到廖俊天冷冷地一笑:“我當是誰要來這紫晨山搗亂,原來是兜率天域的大混混來了。”
這卯鶴乃是葬神老人的親弟弟,按說也算是廖俊天的長輩;而且廖俊天還從彼鎮虛的手下救過他。但是他惱怒廖俊天把新出現的宇神天域貼在了他的家門口,故而言語相諷。
踏虛峰剛一出現,卯鶴以爲能佔到什麼便宜,也乘著當時兜率天域內訌,於是在踏虛峰下建立了“通虛派”,結果讓鎮虛和谷一郎給攪了場子。
等到廖俊天和鎮虛二人各自認真對待踏虛峰,他感到自己不是對手,也就把人馬給撤了。
“呵呵,彼此彼此。小爺我閒來無事,發現這塊地方擋住了我宇神天域的風水,過來把他拔了!”卯鶴不客氣,廖俊天更不客氣,直接就要吞併他的紫宸天域。
“廖俊天,你他媽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想佔我們紫宸天域,你還缺了副好牙口!”一尊主宰直接爆粗口,他叫烏蠻厄,乃是卯鶴的心腹。
“牙口好不好的,只有自己知道。不過對於汪汪亂叫的狗,小爺我不吝把它的骨頭也一起嚼碎!”嘴裡說著話,大手已經伸出,直接將那一尊主宰向小雞似的抓了過來。
現在的烏蠻厄也不哇哇地叫喚了,他被廖俊天提著脖子,臉憋得通紅,四腳亂舞,倒像是一隻懸空的烏龜。
“你給我尿一個,照照你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廖俊天說著,“咔吧”一聲,直接將烏蠻厄的脖子捏碎,然後伸手在他的肚腹間一掏,一隻神環出現在手上。屍體卻被他不客氣地扔了出去。